第368頁

2023-08-29 07:23:56 作者: 柯小聶
    林瀅:「可是上面除了你的掌紋和指紋, 並沒有第二個人觸碰痕跡。」

    玉隱之冷笑:「可是誰能證明,就是這塊玉料砸向芷兒, 就是兇手握過之物?」

    林瀅:「今日驗屍、採證,典獄司的晏副司皆在場, 看著我等收集物證,檢驗屍體。無論是驗屍結果, 還是現場物證,都絕不可能動手腳。」

    玉隱之面頰之上諷刺之意更濃:「晏副司?典獄司不就是盼望有一個兇手承擔了殺害芷兒的罪名, 好讓縣主清清白白?這種勾當, 難道典獄司沒有做過?不就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小晏秀美絕倫的面頰驀然流轉一縷怒意, 極惱恨說道:「你說什麼?」

    若小晏真搞了事情也還罷了, 他這個人也不是說沒搞過, 這其中最為可氣的是這一次他真沒有。

    因為顧及司主心尖尖的林姑娘,小晏全程是按規矩辦事,乖順動事得很。

    就連他多逼逼兩句,這位林姑娘也溫柔的用責備的眼神譴責過她。

    人家是顧公弟子,辦案不能夠這麼搞。

    一時間小晏自然是特別的生氣和窩火,內心不是滋味。

    他心中凶戾之氣轉動,恨不得卸掉玉隱之一條胳膊。不過小晏畢竟是個有智商的惡鬼,如今大庭廣眾之下,他自然絕不能這麼搞,而且還需要注意一下整個典獄司的形象。

    面對犯人的胡攪蠻纏,林瀅倒是並不生氣。她想了想,側頭吩咐了幾句,便有人將程芷屍體抬上來。

    程芷屍體的慘狀又引起人群中一陣議論嘆息,但這不是重點。

    林瀅握起了程芷手腕說道:「程芷已經死了將近一個時辰,故而發生了部分屍僵,所以她捏著香囊的手保持這個姿勢,只能說是死前如此,絕不可能是死後驗屍被人擺弄成這般手勢。」

    林瀅再談及方才發現,也就是從程芷握東西的手勢和手心壓痕來看,她握著的是一把雕玉刀,而不是一枚香囊。

    說到了此處,林瀅再望向了玉隱之:「今日你割破程芷咽喉之後,她頸項噴血,倒在你肩膀之上。之後你再將她推倒在地,對她進行毆打,力圖要讓她看上去血肉模糊。」

    林瀅的描繪如同親見,使得玉隱之面容瞬間流轉一縷裂痕。

    有那麼一刻,他甚至懷疑,可是自己行兇時候被什麼人窺見,使得眼前的阿瀅這般振振有詞。

    他竟是個心理素質十分過硬的人,哪怕是被林瀅的言語搞得精神被創,卻猶自口風極穩,不露半點破綻。

    玉隱之:「這不過是你林瀅憑空猜測,絕沒有這樁事!」

    林瀅繼續說道:「正因為程芷靠你極近,所以她能順走你放在腰間的雕刀,並且在臨死前緊緊握在手裡,作為指證你的證據。」

    說到了這兒,林瀅舉起了程芷的雕刀:「這把刀,是程芷的雕刀,上面有一個芷字,證明此刀是她之物。你們二人既是師徒,想來習慣也是差不多。所以程芷握住的那把雕刀,必定會有你的名字。」

    然後林瀅問道:「玉先生,你的雕刀呢?」

    玉隱之:「在我工具箱中,但我需好生搜索,說不定能尋到。」

    實則林瀅在發現程芷手握雕刀時候,已經懷疑上玉隱之。

    因為這尊玉觀音其實已經雕刻完成,並且要在今日當真展示。而這玉觀音最後一道工序已經不用雕刀,而是用牛皮進行拋光打磨。

    故而程芷那枚雕刀是收在工具盒中,而桌上卻有牛皮。

    程芷驟然遇襲,她根本沒有機會取出自己雕刀。她的雕刀之所以在工具盒中,是因為本來就如此,而不是塞香囊那人換回去。而且林瀅也檢驗過,屬於程芷那把雕刀很乾淨。

    既然如此,程芷臨死前握著的雕刀是誰的呢?今日趙府也並沒有太多的雕刻師。

    如此一來,林瀅其實那時已經懷疑上玉隱之。

    她懷疑程芷臨死前,握著的是玉隱之隨身雕刻刀。

    尤其是,她看到程芷雕刀上那個芷字。

    玉隱之卻在負隅頑抗,繼續狡辯:「我為何要殺掉阿芷,她一向是恭順聽話,尊師重道,我疼她還來不及。林瀅,我看你不必再說這些推斷之詞。」

    說到了此處,他面色變得奇怪,甚至是有些尖酸:「被人尋著血衣的可是縣主!為何典獄司和林姑娘卻死咬我不放。」

    他是個十分會狡辯的人,總之一應證據都是偽造的,都是為了替趙月開脫,都為了將自己入罪。

    這世間的犯人,肯甘心受縛的也決計沒有幾個。

    林瀅倒是好脾氣好耐性的繼續跟他撕:「對,程芷被割破了咽喉,必定也是噴射出大量鮮血。倘若是兇手,必定會弄髒衣衫,他必然是要換下這一身血衣。」

    她讓人取來趙月被弄上血污的衣衫,當眾展示:「可縣主這件血衣,血跡卻並不是噴射狀,而是之後滴落沾染上去。大家對比程芷死者身上血跡噴濺狀態,便會知曉,這套衣衫絕不可能是行兇時候所穿。」

    玉隱之厲聲:「縱然不是縣主,也絕不會是我。因為,因為我本來就沒做過這件事。」

    林瀅:「你為何不說,你從來沒有換過衣衫,至始至終,你穿的就是這一套衣衫?」

    玉隱之面色更是一顫!

    他竟順著林瀅話頭,沙啞說道:「是,正是如此!我根本未曾換過衣服!」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