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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7:23:56 作者: 柯小聶
    如今連茹可以照顧自己哥哥,每隔一月,白芷還會上門給連軒診疾。

    這樣結果可能並不是很完美,但是已經算是個不錯的結局。

    連茹:「父親不願意讓兄長留在府中,故而特意外邊修了個小院,將他遷出府去,大約以後也不願意見他了。其實這樣也好,離開連府,哥哥精神反倒好上了許多。他並沒有不開心,也願意呆在院子裡。」

    「看守他的老吳是個厚道老成的人,如今年紀大了,腿也不好,尋個看守的活兒也覺得不錯。□□常能夠自理,其實也不需要如何照顧。而且,我還會時不時看看他。他有病,可這個病也許會慢慢養好呢?」

    無論如何,連茹心裡始終是抱著某些希望的。

    這時候她們也已經來到了連軒住所。

    小院內里與別處並無差異,只門口落鎖,出入算不得自由。

    連軒平日其實性子頗為溫和,並沒有什麼攻擊性。他離開連家也沒什麼不快,反而確實好上許多。也許連家那處老宅之中,確實有太多令他不快的記憶。

    林瀅和連茹來時,他正在搗鼓花草。眼見兩人到來,連軒抬起頭,還向連茹打招呼:「小茹,你來了。」

    他認得連茹,因為連茹時時來看他,兩人也漸漸熟悉。

    連茹輕輕的嗯了一聲。

    昨日雨過,今日天晴,縱然有些事情沒那般完美,可也許終究是會有一縷陽光落下。就如一滴蜜落在舌尖,亦是給生活帶來一絲暖融融的希望。

    塵埃落定處,始終也是有幾分暖意慰藉。

    地下深處,油脂燃燒的火光搖曳,乃是因為此處雖深埋地下,卻是有著密孔透風漏氣,使得此處地殿可呼吸透氣,乃至於燈火不滅。

    自從十四年前奉天之亂失敗後,蓮花教從此由明轉暗,以此躲避朝廷追擊。

    那麼如此一來,修建地殿加以避禍,也是一件理所當然之事。

    如今這地殿之中,若干人影搖曳。

    燈火映襯之下,照著一片優雅的手掌,手指似漫不經心的把玩一枚令牌。

    當年蓮花教橫行天下之時,蓮花教教主將天下教眾劃分為三十六方,每方首領被稱之為渠帥。

    如今眼前男子赫然正是蓮花教中一名渠帥。

    蓮花教中,每任渠帥的號令本方下屬的令牌皆不同。故而教內又以他們所執之令不同,加以區別稱呼。

    如今眼前男子手中那枚令牌青中帶煞,被教中人稱之為青霜令主。

    蓮花教中渠帥權勢有大有小,近些年來,教中權勢最盛的便是這位青霜令主。

    這位青霜令主心狠手辣,工於心計,善於謀算,近些年來也是為蓮花教辦了不少大事。誰都知曉他心狠手辣的煞星,手腕極是殘忍。

    蓮花教人前做下的那幾樁血淋淋的案子,背後皆有這位青霜令主的手筆。

    別人更知曉這位青霜令主性子出奇的狡詐,縱然是朝廷頭號通緝犯,卻也難以被抓住痛腳。

    就好似如今,他身處陳州蓮花教的地殿法壇之下,身邊都是自己人。可就算如此,青霜令主猶自帶著一張猙獰的古銅面具,將容色盡掩。

    傳聞青霜令主有好幾位替身,真身更是神秘之極,不知曉他本尊是誰。

    如今這位渠帥現身,在場的蓮花教弟子亦是小心翼翼的向頂頭上司匯報工作。

    「本來我等已接納安惠為蓮花教弟子,借著官府網絡紡織女之際,趁機在這些紡織女之中發展教眾。可惜安惠品行不端,心意不誠,並不肯全心歸附,乃至於首鼠兩端。」

    死去安惠做的那些慈善活動水分本來就是很大的。

    這位惠娘總是慈愛的跟那些紡織女拉拉家常,說大家都是自己人,還說得十分動情。可她口中說得好聽,工錢卻給得很低。

    說到底,安惠只是心存壓榨。

    再者肯拋頭露面出來做紡織女的底層女子,大部分家庭必定是有些不幸,所以迫不得已才磨得出來自立的。

    但凡家庭和順有些依靠,也不是很願意聽人嚼舌根。

    這樣對生活不滿意人群,也是別有用心者可利用土壤。

    可自從顧公來陳州上任,卻打破了這樣的生存環境。

    顧公做了兩件事,第一件事就是官府給這些紡織女「正名」,拋頭露面工作並非不安分,而是響應朝廷號召。只要有好的工作環境,就能杜絕一些桃色糾紛以及覬覦傷害。這些具有好的工作環境機構,一般都有官府背書。

    第二件事就是「定薪」,顧公給這些紡織女規定了基本的工資待遇,按件計算。一匹布按成色分上中下三等,每等工錢皆不一樣。

    有了這樣改善後,蓮花教傳教推行受阻。

    甚至原本入了蓮花教的安惠,也是打起了退堂鼓,並不願意再摻和。

    所以安惠方才會討好林瀅,還想認林瀅做乾女兒,就是想籠絡住顧公身邊得臉之人。

    如果一個首鼠兩端的安惠死了也不足惜,關鍵是如今陳州情勢仿佛也並不適合蓮花教發展。

    青霜令主聞言,伸手輕輕撫摸了一下面上面具。

    他緩緩說道:「諸位不必擔心,很快便會有新的計劃。」

    很快很快——

    這位大權在握的青霜令主張口說話,嗓音卻顯頗為年輕,聽著二三十歲樣子,絕不會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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