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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7:23:56 作者: 柯小聶
這時候天空卻傳來一聲悶雷,果真要下雨的樣子,眾人只能抓緊時間,按著痕跡一路搜索。
就像老宋罵的那樣,什麼鬼天氣?早不下雨,晚不下雨,偏偏這個時候下雨。
秋雨就是這麼討厭,一場秋雨一場涼。
這時候一輛三馬共拉的馬車卻輕輕行駛在官道上。
林瀅他們離官道越來越遠,自然無從窺見。
這輛馬車以三匹馬拉車,不但顯得馬車主人錢包豪橫,更彰顯其身份非但。朝廷官員出行自有規矩,眼前這一車三馬的規格,便算是宋縣令也沒資格這麼搞。
趕車的車夫一襲黑衣,眼蘊精光,太陽穴高高突起,手掌虎口處有厚厚老繭,分明是位內家高手。然而此刻,在車內主人之前,他甘願成為區區車夫。
車內傳來一道嗓音:「就停到這裡,等等吧。」
那道嗓音單聽是很溫和,可若知曉對方是什麼人,便會覺得這嗓音有著寒里蘊火的凜冽。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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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看骨盆分辨男女◎
林瀅幾個順著腳印一路追去,尋到一處被壓碎的草坪,地面有些凌亂,有一塊揉爛的方巾。方巾顏色還鮮,沒被泥土和雨水所污,因是留在這裡沒多久。
林瀅把這塊帕子撿起來,收在自己背後的木箱中。她估摸著是程蕊所遺,那手帕是上等料子,摸著沉甸甸的。除此之外,卻並沒有別的什麼遺留物,尤其是關於犯人的。
也不知這犯人運氣好,還是心思細,他並沒有遺留什麼貼身小物件在案發現場。離去的兩行腳印,一個是圓頭方底是犯人的,另一個慌亂的女子腳印應當屬於程蕊。程蕊清醒之後,必定慌亂惶恐,匆匆離開。
等足印踩上長草,就瞧不見去向了。
林瀅也不氣餒,她目光向下望去,清河河水在緩坡下的山谷緩緩流過。若到了深秋時節,山坡上紅葉盡染,映襯著晶瑩的河水,顏色也是瑰麗之極。不過如今寒氣未深,還未能催成如此美景。
於是林瀅提議,要去河邊看看。
犯人幹完這檔子事,情緒必定亢奮、激動,說不定會口渴。又或者他想要清洗一下自己,掩飾罪證。
無論如何,林瀅也決意試試,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
此刻幾人位置離河谷還有兩三百米,當他們向河邊走過去時,天已經開始星星點點下雨。幾人為了趕時間,明知天要下雨,也不及備什麼,主要是想趕在下雨之前看到現場痕跡。
如今雨真開始下了,林瀅心裡也禁不住有些著急。
剛開始下的雨水不是很急,淅淅瀝瀝偶爾灑落幾滴。
幾個捕快到了河谷,散開搜索。
河堤濕軟,若有人近期走過,必定會留下鞋印。不過眾人搜索一番,並沒有看到那個犯人方圓鞋的鞋印。
林瀅眼尖,窺見河泥里有一個胭脂盒子,不覺走過去撿。河泥淤污,便算林瀅快手快腳,鞋和褲腳也沾了些泥水。
她也不以為意,現場搜證免不了這個的。
然後林瀅檢查手裡的胭脂盒子,一打開,泥水和泡軟的胭脂流出,脂膏已泡大半。看樣子這胭脂盒扔這兒也不僅僅兩天了,更不像是程蕊所留。
更何況林瀅也看過程蕊的胭脂,知曉也不是蕊娘用的那種。
看盒子腐蝕程度,也不像是去年踏秋期留下的東西。這盒胭脂留這兒的日子不似前日裡那麼近,也不似一年前那般遠。
若不是踏秋季節,平日裡紅葉灘又哪裡會有嬌小姐來此掉落胭脂盒?
林瀅做出一個推測,這是另一個受害者所遺留,並且有些日子了。
看來紅葉灘不僅僅是程蕊受辱之地,還有別的受害者亦在此地被欺辱。
這時候林瀅腦海里浮起了一道俊俏的身影,想起了一張俏生生的臉。
她想起蕊娘的婢女小娟,小娟也是模樣清秀,姿色清麗,當時也被掐暈後灌入了曼陀羅花熬製的迷湯。
但那男人卻放過了小娟,並沒有對一個婢女下手。
這犯人挑選獵物的對象不僅僅是姿色,還有身份。他糟蹋的都是嬌養小姐,都是和縣家境不錯人家的千金。那麼他挑選欺凌的對象,也並不是隨機選取,而是處心積慮。
只是犯人既是個窮酸的讀書人,大家生活圈子不一樣,他又從什麼渠道物色自己獵物?
林瀅便想,和縣官員和鄉紳的女眷平素有什麼活動消遣呢?
古代女孩子娛樂活動不多,社交方式也有限。年輕女孩子們會集結詩社,可女子詩社決計會被個不相干的書生窺見的。除了詩社,她們還會被母親帶出赴宴應酬進行社交,可那樣社交圈子也跟這個只能穿舊鞋的犯人毫不相干。
當然富貴人家女眷還愛看戲,不過這些人家看戲也是多半將戲班請在家裡來。不,犯人是個自命不凡的人,他以讀書人身份為傲,絕不會淪落去戲班,畢竟戲子在古代被劃為下九流。
更何況以古代文盲率,只要他識得幾個字,吃飯謀生並不難,絕沒有被迫不得不去戲班緣由。
這時候,她就想到蕊娘跟她說起的話。那天蕊娘是去積雲寺上香,是從積雲寺的回家途中,經過了紅葉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