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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1:52:45 作者: 三斤月
    一個高大的影子張牙舞爪著,手上掐著一隻小小的影子。

    與此同時,一聲悽厲的貓叫在整個空間內迴蕩。

    *

    「你瞎叫喚什麼?!」男人伸手想要捂住貓咪的嘴巴,可他的手剛伸出來,就被狠狠撓了幾爪,手背上的皮膚被直接抓破,血淋淋的。

    他呼痛地捂著手,直接把手裡的貓咪丟了出去。

    豆包靈巧地在空中轉了個圈,借著旁邊大敞開的貨櫃的門,借力往上一跳,肉墊下尖利的爪子伸了出來,直直抓向男人的面龐。

    男人一驚,站不穩地往後退了幾步,忽地,一個不知名的東西砸中了肩膀。他吃痛著動作一頓,臉龐正好直直迎上了豆包的爪子。

    「喵!」豆包炸毛著重新落到地上,呲著牙,盡顯凶色,下一刻卻被一個熟悉的人用熟悉的力道把它抱進了懷裡,「豆包,你沒事兒吧?」

    喬蘇祺心驚肉跳地檢查著豆包,生怕它受了傷,興許是她趕來得及時,那人還沒來得及下黑手,豆包除了身上髒了一些,並沒有受傷。

    她輕輕撫著豆包的脊背,柔聲安撫著它的情緒,好一會兒,豆包才從渾身顫抖的狀態中脫離出來,安靜地癱在她的懷裡,有些沒精神。

    這裡應該是以前教學超市的倉庫,此刻放置著好幾個貨櫃。貨櫃分量重,不會像外面的紙箱那樣被地面的劇烈晃動甩飛出去,但視線下移,就能瞧見地面崩裂開好幾條大縫。

    貨櫃的門大喇喇地敞開著,裡面的東西赫然映入喬蘇祺的眼中,是包裝很完善的物資:麵包、餅乾、方便麵、礦泉水等。其中還有一個貨櫃里裝的是薯片、小魚乾等零食,粗略估算下來,這個小倉庫里的東西足夠一個成年人吃至少半年,價值不可謂不高。

    「咳咳咳,下手真狠啊!」一道清越的男聲從背後響起,喬蘇祺眸中閃過一抹厲色,緩緩轉身,視線落到了五米之外的那個男人身上。

    豆包賞了他一爪子後,喬蘇祺過來時,只是順手將人撂倒在地上,就急忙過來把豆包抱回懷裡,沒有多注意男人的狀態。

    他積聚了些許力氣,雙手在地上摩挲著,找到了那副已經摔碎的眼睛,遲緩地帶在臉上,手撐著地站了起來。

    他穿著短袖短褲,渾身清爽,站在滿是塵土和碎石的廢墟之中,顯得格格不入。額頭的碎發有些長,遮住了眉毛,讓他不得不伸手把頭髮撩起來,露出了飽滿的額頭。藏在鏡片下的眼睛沒有頭髮的遮擋,被鏡片拉扯得有些狹長,鏡片上布滿了碎紋,顯得他的眼鏡也被分成了好幾塊,加之臉上還有豆包撓出來的幾條傷痕,看著竟然還有幾分駭人。

    可是當喬蘇祺的身影落入他的視線中時,那雙眼睛含著笑眯了起來。

    「好久不見啊。」他揮了揮手,友善地打了個招呼,看起來很像一個友善的鄰家大哥哥。端正大方的態度,似乎能夠讓人忽略他身上的狼狽。

    喬蘇祺唇齒微動,念出了他的名字:「陳凌。」

    陳凌笑了一下,意外地挑眉,「沒想到你還記得我,怪榮幸的。」

    「去年還是你替若若幫我把藥物送過來,我怎麼會不記得你呢?」喬蘇祺的視線搜索了一下周圍,走進貨櫃里,從裡面掏出一袋小魚乾的零食,撕開包裝,餵到了豆包的嘴邊。

    她摸了摸口袋,掏出一包便攜的衛生紙,用衛生紙在滿是灰塵的地面上墊出一片乾淨的區域,把豆包放上去,又撕開了好幾袋小魚乾放在旁邊。

    不停動作的同時,她不緊不慢地開口:「你現在的變化蠻大的。」

    臉還是那張臉,穿衣風格也沒多大的變化,可去年初見時,他渾身上下散發的都是書生儒氣,現在則多了幾分深不可測。

    「你倒是沒什麼變化。」陳凌眯眯眼笑著,完全不在乎剛才的意外,他解釋道,「其實我今天是特意來找你的,關於齊宏藥業……」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喬蘇祺的拳頭已經落到了他的臉上,「我記得我早就和你說過了,那個地方和我沒關係。」

    「你和齊宏藥業搞什麼貓膩,我管不著,也不想管。但你這次把主意打到了豆包的身上,就別怪我不手下留情了。」喬蘇祺冷笑一聲,拳頭打在他的下頜,左腿橫掃著踢到他的腰腹上。

    陳凌的眼鏡又一次摔在地上,這一次徹底摔成了碎片。沒了眼鏡,他的視線突然變得模糊起來,他眯了眯眼睛,還沒看清周圍的景象,膝蓋被人狠狠踹了一腳,他的腿一軟,情不自禁地跪到地上。

    他試圖反抗,可迎來的確實更加猛烈的打擊。他的雙臂被絞在背後,一隻纖細的、帶著點冰涼的手貼上他的後脖頸,往前一壓,把他的半邊臉頰壓到滿是牆灰的牆壁上。

    陳凌的臉上被豆包抓出來的傷痕沾了灰塵,火辣辣的刺痛點燃了他的痛覺神經,半邊嘴巴被堵在牆上,他含糊不清地開口:「你不系想知道齊風藥業和異種有咩有瓜系嗎,即有我幾道……」

    喬蘇祺一怔,手上稍微鬆了點力氣,提著陳凌的腦袋往後縮了幾厘米,沒有直接貼到牆壁上。她抬了抬下巴,「你說。」

    陳凌大張著嘴巴喘氣,不小心被吞咽的口水嗆到,咳得聲嘶力竭,臉漲得通紅。他艱難地吐出幾個字:「都是軍方指使我們做的。」

    「軍方命令我們研製出硝綸,我們也是聽命行事。」陳凌又咳了幾聲,深深呼吸了一口氣,解釋,「齊宏藥業在京都市的總部半年前就被違規查停,南川市的分部也被軍方炸了,你應該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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