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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1:52:03 作者: 皮皮吉
「想什麼呢?」薛邵抬起她下巴,「該你說了。」
「說什麼?」
他手上掐了一把,「納妾的事啊,你怎麼就點頭了?」
「我...我總不能跟你的長輩唱反BBZL調,你不想當然是你自己拒絕,我在國公府哪有說話的權力。」她伸手去掰薛邵橫在自己腰身的手,「你鬆開,我去把水倒了。」
「明早再倒。你這話聽著可不太對勁,什麼叫我不想,說得就像是我自己一個人的事,難道你真的無所謂?」他尾音揚著,不太好招惹的樣子。
「我...」
要知道她就是五房生的,從小見慣了女人們圍著一個男人轉,進宮更是見識到了成百的女人圍著一個人男人,不納妾的男人,她還沒見過。
丁寶枝還是有點不信,不納妾的男人當然有,平頭百姓就不納妾,娶一個便養得費勁了,如何敢再往家裡添置人口,可但凡是稍微發達些了,馬上就開始拈花惹草嫌棄糟糠之妻。
以薛邵的身份,就算娶的是京城貴女,納妾也是理所應當,何況他娶的原是章府的沖喜妾室。
丁寶枝能做正室已是匪夷所思,與她一生一世一雙人...就連她自己也不會強求,本也不是她能夠強求的事情,她能做的只是經營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若薛邵真的厭棄她了,她有慧織坊,不至於低三下四求他寵愛。
可她這回想得比之前多了,想起這些本該『理所應當』的事,心裡竟有些悶悶不樂,半點沒有以前的無謂了。
「薛邵,你答應過我的,不會納妾。」
「我娶了我想娶之人,為何還要納妾?」
「那誰知道,你怎知將來不會有更多的想娶之人?」
薛邵見她扭捏,朗然一笑,「我不是發過毒誓?我若是再往家裡帶進別人,你大可殺我泄憤。」
丁寶枝聽他這麼說心裡莫名一陣舒暢,嘴上卻說:「你把話都說死了,可真到你納妾的時候,我也不可能真的對你做什麼,殺你我又不是沒試過,能成早成了。」
薛邵盯著她臉上的小表情,哼笑道:「這些話你似乎不是第一次說。」
「所以呢?」
他俯身在她耳邊輕聲道:「聽著不同了,上回是真的在想事情發生了殺我不可行。」
丁寶枝掩飾著想走,「這回難道不是?」
薛邵將她抵上雕花的架子床,「這回聽著酸溜溜的。」
「很晚了...」
他將臉埋在她頸間,呢喃細語,「就抱一會兒,想到明早又是大戲開鑼就覺得累。」
丁寶枝聽出他話音疲倦,抬手環抱住他,掌心溫熱貼上他後背傷疤。
作者有話說:
第57章
翌日早朝所有人看薛邵的表情都不太對,他親手將自己外祖帶進北鎮撫司的事已然傳遍京城,素來與他交惡的朝臣大多看不慣他的行事作風,這下全都對他避之不及,簡直將他的殘酷當做了傳染病。
此案以東廠為首,錦衣衛為輔進行調查,錦衣衛所做案宗都由東廠經手上奏皇帝,因此今日朝堂匯報也是容予這東輯事廠提督的活,錦衣衛只是個擺設。
待容予說完,舉朝震驚,看向薛邵的眼神又多了層說BBZL不清道不明的驚恐。
少數人臉上則是坐看好戲的神情,畢竟罪名一旦坐實,薛邵就連四品指揮僉事都當不成了。
有人提問:「萬歲爺,此時關係到薛大人母家親屬,是否該讓錦衣衛避嫌?」
皇帝卻道:「從這樁事情起始就是薛邵一手偵辦,張鈞茂是他從同州抓回來的,梁國公府和淳親王在京的府邸也是由他手下人第一時間看管,避嫌朕看就不必了,讓東廠多操點心就是了。」
他側頭道:「容予,這樁案子就交由你來審理,錦衣衛聽憑東廠調遣,有你坐鎮,朕安心。」
容予躬身應下。
皇帝又道:「梁國公和淳親王都是先帝在世時立下過汗馬功勞的臣工,此事現下僅有張鈞茂一面之詞,尚未定論以前,不得對他們二人動用刑罰。」
下朝後,薛邵緩緩步下長階,容予隨後跟上,二人並肩走了一段,後者若有似無在薛邵身上聞到一股寶枝常年攜帶的熏衣香。那是種女子的香氣,不是薛邵可以熏在衣服上的,而是長時間的相處,自然而然攜帶在了身上,非常淡,若非曾經熟悉,一定分辨不出。
容予額角跳了跳,腦子裡閃過數個念頭,第一個是不該讓珠珠這麼早給寶枝停藥,第二個念頭是好在進展順利,眼看錦衣衛高樓將傾,再也不能起來。他會接手薛邵的所有,那全部都是戰利品,包括丁寶枝。
「容掌印對此事怎麼看?」薛邵一句話將容予思緒拉了回來。
他微微一笑,「我沒有看法,非要說的話就是驚訝。」
薛邵挑眉問:「驚訝?」
容予道:「驚訝薛大人竟能大義滅親,鐵面無私親手送梁國公進北鎮撫司問詢。」
薛邵哼笑道:「容掌印,大義滅親說得為時尚早,難道你已經掌握了什麼新的證據?」
容予抬眼向他,「我人在京城,如何掌握同州的證據,倒是薛大人何時啟程同州?現在還只有張鈞茂的口供,幾張信紙,要想查清此案,還得趁淳親王還在軟禁期間,再去同州搜集認證物證,既然萬歲有旨,等薛大人啟程的時候,記得知會一聲東廠。」
「那自然是越快越好,怎麼?容掌印要隨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