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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1:52:03 作者: 皮皮吉
「學啊。」
如此一來,她今天不得不在徐嬤嬤做餅的時候也洗乾淨手,有樣學樣的揉幾下面。
徐嬤嬤見她挽起袖子,幹練麻利地扶著盆子和面,笑得格外欣慰,一個勁誇她學東西快,丁寶枝幹笑著埋頭幹活,心說等上了爐灶,她做的一準發不起來。
「夫人,面就這樣可以了,下面我們做油酥。」
這東西比包子饅頭可難多了,竟然還要起酥,做酥皮。
丁寶枝搖搖頭打起退堂鼓,她騰著兩隻白乎乎的麵粉爪子,不敢輕舉妄動。
徐嬤嬤見狀笑道:「夫人別怕麻煩,這個酥皮不難做,就跟疊被子似的,一層油一層皮,折起來擀開了就有許多層油酥了。」
丁寶枝裝作很感興趣地點了下頭,「那先看你做,我最後試一個,這樣不至於讓這些面全都被我糟踐了。」
她只做一個就成了,反正她自己不吃自己做的,薛邵要吃就如他的願唄。
做出來了就行,做得好做得歹他都得吃下去,連掉下來的渣都得吃乾淨。
徐嬤嬤把抻長個脖子等吃的珠珠支到旁邊,「珠珠,去,你把這些乾果都切碎了,回頭我要往裡加冰糖和豬油攪拌成餡。」
丁寶枝由心道:「原來還要加冰糖豬油啊,難怪好吃,可惜一年也只吃這一回。」
珠珠笑道:「就是只能吃一回才好吃!夫人做的也一定好吃!」
徐嬤嬤揉著麵團笑道:「夫人是老奴見過的最好學的人,您要是學會了老奴的這個配方,將來就是再開個麵食鋪子都綽綽有餘。」
丁寶枝不好意思道:「是薛邵硬要我學的,我根本不善烹飪,來出BBZL丑而已。」
徐嬤嬤笑容更開懷,「原來是給大人做的,大人的確好吃糕餅,雖然仔細想想也是好幾年前的事了,但人的口味不會發生大變化的...何止口味,其實大人一直也沒怎麼變過。」
聊起往事徐嬤嬤神情暗淡了些,扯扯嘴角道:「時間過得可真快,當年我剛來薛府的時候丈夫才剛剛下葬,還是梁國公替我操辦了他的後事。我對國公爺說,我沒法繼續在府里當差了,想告老還鄉,當日大人在國公府,國公爺順勢便讓我來薛府,大人定然是可以拒絕的,但他卻沒有,還讓我這個做不了什麼事的老奴才一直在薛府待到現在。」
丁寶枝微微一愣,問:「徐嬤嬤的丈夫原來也在梁國公府?」
「他是國公爺的近衛,早年在戰場上留下一身傷病,年紀上去人便越來越不行了,最後那幾年全靠國公爺支持著才不至於讓他走得痛苦。」
丁寶枝垂眼道:「國公爺仁善,難怪薛邵一直都很敬重他外祖。」
她這話徐嬤嬤一聽便懂,朝她笑了笑繼續埋頭揉面。
薛邵敬重梁國公,哪怕現在也是,不了解的薛邵的人或許會覺得他對常家毫無禮數,對自己的外祖更是惡劣異常。
可但凡是對他有些了解的就能發現,薛邵行事極端,稱得上非黑即白。
梁國公卻像是在薛邵的灰色區域,他斷絕自己和梁國公的聯繫,但不會缺席他的七十大壽;他會毫無顧忌地對梁國公說出那些大不敬的話語,卻也一定不會容許別人對梁國公府造次。
他是別人眼裡發瘋的狼犬,可就是狼犬也不是不能看家護院。
徐嬤嬤道:「夫人您說對了。大人和國公爺關係之所以僵持,也是因為他們互相都不會向對方低頭,更不會主動和對方聊起當年往事。其實大人父母的死因,和國公爺並沒有直接關係,國公爺固然行事冷酷,可他又何嘗會想逼死自己的女兒。」
話說到這兒,珠珠抱著切好又搗碎的乾果回到廚房。
「夫人,徐嬤嬤,你們看我這弄得夠細了嗎?」
徐嬤嬤湊上去一看,「夠細夠細,行,放這兒吧,等這塊面醒一醒咱們就做餅吧。」
珠珠撓頭,「還要醒面啊,那這會兒做什麼?」
廚房外一陣風過,勾起絲絲縷縷的桂花香氣,是新鮮的花香,分外清雅。
丁寶枝問:「徐嬤嬤,我們府上有桂花樹?」
徐嬤嬤笑道:「您忘了?您剛來府上的時候我帶您四處參觀,當時是春季,您在南院看到桂花樹還說等秋天要用桂花曬乾了做茶。」
丁寶枝恍然道:「是有這回事,我都忘了。那趁著醒面,我現在去打些桂花,正好把它加到餅里。」
徐嬤嬤覺得可行,「桂花拿糖醃漬過就能用了,您只管去打,打回來我教您做。」
珠珠挽起袖子,躍躍欲試道:「我也想打桂花,夫人帶我一起吧!」
丁寶枝就地取材在BBZL廚房找了根燒乾淨的柴火棍,珠珠抱上簸箕跟著她去了南院。
自從上次跟徐嬤嬤四處熟悉府宅,她便再沒有來過南院,這兒的廂房格局和東院一致,只是不住人,一直閒置著,不過有徐嬤嬤定時帶人打掃,倒也一點看不出髒亂。
東院種的是銀杏,南院種的是桂花,這顆桂花樹說高不高,但也竄出了牆頭,丁寶枝要想將樹頂上最好的花打下來也需要踮起腳尖。
珠珠跟她配合著,嫩黃的小花就跟一場秋雨似的,散落二人發頂肩頭,珠珠雙手都端著簸箕,騰不開手抹臉,臉上落了花癢得她擠眉弄眼。
丁寶枝見珠珠眉毛上都沾了花,笑著朝她招手。
「你現在就跟棵桂花樹似的,你來,我幫你把臉上花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