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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1:52:03 作者: 皮皮吉
    丁寶枝提口氣,撫平衣服褶皺問薛邵:「萬歲爺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薛邵答:「誇你七竅玲瓏心,算不算?」

    「萬歲爺言重了。」她頓了頓,道:「薛邵,我只能幫你到這,若容予真的包藏禍心,我不會包庇他,但緝拿他歸案終歸不是我的職責。」

    車廂里安靜下來,薛邵將人環在臂彎,輕輕摩挲她外側肩膀。

    「我知道。」他偏頭在她額跡親吻,「只此一次下不為例,你只要繼續裝作一無所知就好。別愁眉苦臉的了,想想開心的事,比如...寶兒的布莊。」

    丁寶枝眼睛發亮,隨即轉臉向她,縱是轎廂昏暗也看得出她眼底熠熠星光。

    「你答應了?」

    薛邵笑道:「有什麼答應不得的?你就算是直接跟我提,我也會幫你去辦。不過就是鋪面,何必等到今日在太后壽誕上旁敲側擊的求來。」

    丁寶枝頓住,「我以為...」

    「你以為我巴不得把你圈在東院足不出戶?」他笑了笑,往後一靠,「那你還不謝謝我?」

    謝他?丁寶枝兩條秀氣的眉毛倏地擰起。

    店是建安王妃幫著討來的,經文是她自己一針針繡的,關他什麼事?

    當然了,表面上她還是得說:「謝謝。」

    「謝得乾巴巴的。」

    「乾巴巴?」丁寶枝覺得他在沒事找事,「不如你謝個濕乎乎的我看看?」

    說完她便後悔了,薛邵攬著她肩膀的手抵過她下巴,俯身將丁寶枝唇上的胭脂吮拭了個一乾二淨。

    完事還朝她輕挑眉梢,喑啞問:「學會了?」

    馬車抵達府門口的時候丁寶枝是掩著臉下去的,妝容殘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回屋後她才放下擋臉的胳膊,雙頰緋紅,唇妝暈得像是淡墨繪製的桃花。

    屋裡熱水已經被掐著點備好,她往妝奩前一坐,擺擺手示意薛邵先去,後者搖搖頭表示等她。

    怕什麼來什麼,上回一塊兒洗澡被他嘗到甜頭,這天夜裡薛邵索BBZL性纏著她洗到了水涼。

    都說溫水煮青蛙,熱水慢慢變冷也不易察覺,等到丁寶枝在他頸側打起噴嚏,薛邵這才後知後覺地出水,轉戰香香軟軟的被窩。

    結果害得丁寶枝在夏天喜提風寒,一連好幾天又是打噴嚏又是流鼻涕。恰逢太后剛剛賞了鋪面,她每日外出,被不同人問起熱天傷寒的緣由,臉上只剩赧色。

    皇帝給這間店賜了個『慧』字,丁寶枝便將其起名為『慧織坊』。

    皇店的木作裝潢全權由工部代勞,丁寶枝若非自己閒不住,其實完全可以在家坐享其成。

    這段日子丁寶枝每天和薛邵一道出府,他順路將人送到慧織坊,然後再去北鎮撫司,還將方阿寧留給她跑腿。

    丁府。

    慧織坊的消息傳到丁家,丁鵬舉將所有人都聚在正廳。

    長房李氏感慨道:「寶枝可真給丁家長臉。」

    三房趙氏賠笑道:「是啊,太后給的賞賜,光耀咱們丁家的門楣。」

    四房孫氏笑呵呵道:「玉枝和寶枝關係好,回頭讓玉枝請寶枝上家坐坐,沾沾光。」

    二房張氏看看指尖,不以為意道:「前兩天玉枝和金枝不是上薛府去了嗎?說去謝謝人家幫忙,結果讓人家給擋回來了,我看呀,寶枝多半是看不上我們丁家了。」

    丁鵬舉氣不打一處來,「你少得了便宜還賣乖,寶枝以身體不適閉門謝客,定是看穿了我們借錦衣衛職權逼魏光祿寫和離書的事。」

    張氏哼了聲不說話了。

    李氏道:「這件事是我們先斬後奏的不對,寶枝不高興情有可原,不如就讓玉枝和金枝再借著布莊登門拜訪一次,備點薄禮去賀賀寶枝。」

    翌日傍晚。

    店裡的木作完工,丁寶枝從別間布莊談完生意回到慧織坊。

    工部的人已經走了,她帶方阿寧等在空蕩的店內,看天色,薛邵應該就快順路來接她一道回府。

    慧織坊的六片門板關了五片,儼然不是開門營業的樣子,卻突然有人敲門,方阿寧還以為是工部的人落了東西回來。

    他將門板打開,愕然發現是夫人的兩個姐姐。

    金枝和玉枝正和和氣氣候在門外。

    方阿寧見狀請二人進店,原在後院庫房的丁寶枝也掀開布簾走出來。

    「是薛邵來了嗎?」

    「夫人,是您的長姐和二姐。」

    「寶枝。」丁玉枝提著兩紙包的糕餅,笑眯眯望著她,邊上丁金枝也收起四下打量的眼神,朝寶枝勾起了個和氣的笑。

    丁寶枝維持著掀布簾的動作足有三個彈指,這才微微頷首,儘量直視著玉枝。

    「長姐,二姐,你們怎麼會挑這個時辰來?」

    現在天雖然還亮著,但夜幕降臨也不過是一晃神的功夫。

    金枝率先道:「玉枝夫家下了值,給她帶回去兩包糕餅,恰好我閒來無事在玉枝府上小坐,便提議來找你,一起吃吃糕餅喝喝茶。」

    玉枝應聲道:「我們先去了你府上,你家裡的嬤嬤說你這個點還在慧織坊,BBZL讓我們上這兒來找你。」

    丁寶枝淺笑著接過玉枝手裡的糕餅,轉而叫方阿寧去沏壺茶,正好等薛邵下值。

    既是千辛萬苦見到了丁寶枝的面,玉枝和金枝自然不會馬上提起魏光祿和離書的事,而是先誇了一番慧織坊的鋪面,如何氣派,如何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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