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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1:52:03 作者: 皮皮吉
建安王妃見狀道:「寶枝為何看著寧遠侯那桌?」
丁寶枝道:「原來淑貴妃是寧遠侯的女兒。」
建安王妃點頭道:「是啊,淑貴妃可不就是寧遠侯的女兒嗎?寶枝,你以前在宮裡見過淑貴妃?」
「見過,當年便是淑貴妃送我進的尚服局。」
建安王妃跟聽了什麼驚天大秘密似的捂住嘴,兩眼放BBZL光,「是嘛?你一說呀我也覺得像是她幹的事。」
二人說罷齊齊噤聲,心照不宣地笑了笑,丁寶枝早不在意當年之事,畢竟人各有命,她的命不在宮裡。
「那那桌呢?」丁寶枝又小聲問,看向左手邊,「梁國公對面的那桌。」
建安王妃親切笑道:「那是淳親王,萬歲爺的小皇叔,當年他還未及冠便在沙場征戰,輔佐先皇登基。」
丁寶枝一愣,「淳親王為何會坐在那兒?」數了數那是第十三排,照理說淳親王該坐在第一排,僅下天子一等才是
建安王妃只道:「寶枝你看見沒,淳親王正和我爹聊天呢,誰不知道淳親王與梁國公交好,當年便是我爹帶著淳親王攻入京城,將大紓的旗幟插在了城樓上。那會兒的淳親王才十五歲。他們倆算忘年交,坐在那兒啊準是淳親王自己要求的。」
丁寶枝聽罷點了點頭,看向淳親王。淳親王年紀比梁國公小許多,且他容貌比實際年齡更加年輕,瞧著不過三十出頭。
她喃喃自語:「原來如此,梁國公果然值得敬佩。」
建安王妃怔了怔,這才反應過來丁寶枝說的是薛邵從小崇拜他外祖的事,隨即掩唇一笑,裝作沒聽見,一努嘴接著跟她介紹。
「你再看那邊那位,齊國公,大紓的老國丈,他的嫡長女是當今皇后。」
丁寶枝順著王妃目光所指,看了過去,她們斜前方坐著位長者,歲數約莫六十,和梁國公的目光矍鑠不同,齊國公看著溫文許多,絲毫看不出他也曾是位帶兵打仗的開國將領。
建安王妃壓低聲音道:「其實,我長姐之所以被逼著退婚,有個原因就是我爹也想將嫡長女嫁給當年的太子,也就是當今萬歲。」
丁寶枝正喝著熱茶險些沒給她嗆著。
王妃趕忙替她順背,笑道:「後來的事你也知道了,得虧我長姐堅持,否則這世上就沒有薛邵了。」
丁寶枝:「...薛邵的娘親該比萬歲爺年長?」
建安王妃笑道:「長個五六歲而已,從古至今皇后年長也不是什麼新鮮事。當年先皇其實更看重我長姐,但她自己不肯,那誰拿她都沒有辦法。」
丁寶枝默默將手上茶杯放下,不自覺想起皇帝和薛邵素日裡的交情,頓時覺著有些顛覆。
不過...當時的皇帝年歲尚小,十歲出頭還是個愛玩泥的年紀,哪懂男婚女嫁之事,應當完全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此時,筵席的盡頭傳來宦官高喝。
「萬歲爺駕到——」
席間眾人齊齊跪伏在地,等候儀仗莊嚴的皇家轎輦行至筵席上座。
丁寶枝始終低俯著身子,直到熟悉的皂靴路過眼前,她這才不著痕跡地抬了抬眼。
龍輦從眼前行過,而在輦前左右護駕的,正是錦衣衛指揮使薛邵和司禮監秉筆太監容予。
丁寶枝不細看也知道,薛邵穿的,是出門前她給他披的曳撒;戴的,是她裁製的軍容抹BBZL額;蹬的,是她納的軟底皂靴,和今早出去時沒什麼兩樣。
唯一不同的大約就是——
他現在的一臉不近人情、陰狠冷厲,和早上那個恨不得將她全臉親過一遍的薛邵判若兩人。
作者有話說:
太后壽誕改在八月了,我之前傻了,沒分清陽曆陰曆(雖然我知道這個細節沒人在意哈哈哈
【ps.愛抽淡巴菰的那位出場了】
第42章
皇后與太后的鳳輦隨後步入慈寧花園,等到他們三人到了上座,臣子這才起身恭賀,陸續落座。
丁寶枝心裡跟住了只兔子似的,躥得她如坐針氈。
筵席過半已沒人拘著,台上歌舞繚亂台下也都拍著巴掌。建安王妃醉意上頭,拉著丁寶枝有說不完的話,這也確實分散了她的注意力,不再動不動便偷瞄上座的微妙氛圍。
上座,容予帶張平細心侍候皇帝的酒肴,皇帝則伴著太后有說有笑,他們身後站著這場宴會唯一看不出喜怒的人,帶刀執勤的錦衣衛指揮使薛邵。
一盞茶的功夫,太后身邊的嬤嬤宮女圍上來,伺候著她又是漱口又是擦手,皇帝見狀遣退歌舞,為太后鋪墊了兩句,緊接著太后便以極為穩重的聲調謝過諸位臣工。
那聲量就是坐在第十行的丁寶枝都聽得吃力,但無所謂太后講什麼,重要的是接下來的環節。
皇后的貼身嬤嬤隨即向太后呈上坤寧宮的賀禮,輕聲細語對太后說著禮品的來歷,底下人都安靜著連酒杯都不敢動,但饒是這樣也什麼都聽不清。
好半晌,太后身邊的宮人才扯著嗓子喊了一句,「坤寧宮獻八寶琺瑯紫金瓶一對。」
到底是皇后,送的東西不會過於奢靡也不會落了俗套,這對瓶子雖小巧但重工藝,算是開了個好頭。隨後以淑貴妃為首的幾位妃嬪一一獻禮,什麼金銀玉器,佛家法寶,太后見了還都歡心,點著頭親手收下。
淳親王送了太后一張由西域雪狼王的皮毛,待到入冬製成披風肯定特別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