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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1:52:03 作者: 皮皮吉
    方阿寧爽朗道:「沒事,夫人下回還有什麼事儘管吩咐。」

    送走方阿寧,丁寶枝靜坐著喝完了杯中茶,珠珠叫了她兩聲她才回應。

    「夫人,您怎麼了這是?一直望著大雨出神。」

    「沒怎麼,想事呢。」丁寶枝站起身,「我回屋去了,這天氣你也下去歇著吧,別跑來跑去了。」

    說完她往東院走去,邊走邊想,自己這是被利用了。這肯定是玉枝的主意,也只有她想得出來。轉念再想,玉枝和她關係算近,而且做事滴水不漏,說不準明日就要上門請罪,主動找她承認。

    屆時好賴話都讓她說了,自己是怪罪還是不怪罪?

    若是怪她沒有提前知會,丁家人一定會說她這個指揮使夫人當得太小肚雞腸,不過借她狐假虎威了一把,難不成魏光祿還能因此記恨她?

    若不怪她,只怕往後還有第二次第三次,她嫁給薛邵不是為了給丁家行方便。

    丁寶枝不由得搖搖頭,心道玉枝太精明,還得留個心眼。

    雷雨前天氣悶熱,丁寶枝回房換了件素色的輕薄綿衫,挽起袖子趁薛邵沒回來多做點事。她不太習慣他賦閒在家,莫名其妙就過來將她從凳子上拉起來上下其手,她要是放下針線休息休息看會兒話本,他就貼上來弄得兩個人都汗涔涔的,什麼事都幹不了。

    有了昨天的前車之鑑,薛邵回府時丁寶枝已經忙得差不多了。

    她裁剪了抹額的紙樣,以短針將紙片固定在布面上,正預備用剪子貼邊裁剪下來,薛邵撣撣肩頭水珠進了屋內。

    他一進屋就見她唇畔咬著一根銀針,兩手認認真真在布上比劃,確認了位置這才拈了唇邊的針穿過布面。

    屋外暴雨如注,她卻心如止水。

    今日悶熱,丁寶枝敞著素白的輕衫,裡頭只有一件鵝黃裡衣,她總在屋裡這麼穿,松垮垮的,能被一陣風吹散了似的。

    薛邵摘了刀輕輕擱在邊上,丁寶枝聽見動靜終於抬眼覷他。

    「你回來了。」

    「在做什麼?」

    「你來看。」

    他走到桌旁,見桌上原本的東西都被移到了地上,桌面只攤著那塊不怎麼好看的黑底藍紋布,還有幾張他看不懂的紙樣。

    「不是說要我等嗎?」

    不出三句話,他已經將人擁在懷裡了。

    丁寶枝微微偏過頭躲開他呼出的氣息,習以為常地繼續做自己的事,「不敢真讓你等。」

    薛邵垂眼觀察她表情,「你今天不高興。」

    丁寶枝手上頓了一下,「沒有。」

    脖頸很快挨了一口,他咬得不重,就是特別癢,「別騙我。」

    丁寶枝倒吸口氣從他懷裡鑽出去,「薛邵...你別總在我做事的時候黏上來。」

    身後沒聲兒了,丁寶枝怯了一瞬,轉臉看向他道:「就快忙完了,快的話天黑之前一個時辰能縫好。」

    他聽罷挑了下眉梢。

    丁寶枝以為這是准了,剛轉會頭去就被猛地打橫抱起,她驚叫一聲趕忙扒著薛邵衣服,BBZL「你幹什麼?」

    薛邵抱著她往架子床上一坐,將人攔腰環在腿上,丁寶枝被他腰帶上的銅扣硌得難受,就躲了躲,結果他更來勁了,手收得更緊。

    「你不說我不放。」

    丁寶枝無可奈何嘆口氣,看向別處,心裡別提多不爽快,她可真是處處受氣。

    薛邵道:「我知道下午方阿寧來過,是跟你說你姐姐見魏光祿的事,你家裡人又做什麼惹你不高興了?」

    丁寶枝只好如實道:「我大姐不想被牽連跟著魏光祿受罪,我二姐就幫她出了個主意,讓她見到魏光祿之後以我的名義威脅他寫一封和離書。」

    薛邵居然哼笑,「拉長個臉原來是因為讓螞蟻咬了一口。」

    丁寶枝何嘗不知道這種事根本不值得掛心,可玉枝於她而言還是有些不同,說不在意肯定是假。

    而且薛邵比她還親緣淡薄,跟他聊家人就是對牛彈琴。

    果然,薛邵道:「他們想仰仗你才背著你盤算,不是不告訴你,是覺得告訴你丟人。你根本不必將他們放在眼裡。」

    「說得容易,那都是我家裡人。」

    「我才是你家裡人。」薛邵說著大喇喇兩手往後一撐,怡然道:「知道你夜裡腳冷,吃蝦起疹,後腰有一顆紅痣,不比他們有用多了?」

    丁寶枝戒備萬分地看向他,「痣?我怎麼不知道?」

    薛邵咧嘴一笑,「你又看不到自己的後背。」

    他探手進她衣擺,食指在她腰窩的某寸肌膚點了點。

    「這兒。」

    他指腹粗糙有繭,碰得她汗毛直豎,不自覺往前挺了挺,沒坐穩差點掉下去,他隨即張開手掌扶穩了她的腰肢,細膩柔軟的觸感帶著些許汗意,叫他忍不住摩挲著將手往上探。

    丁寶枝覺得情況不妙,泥鰍似的從他腿上溜下去,回到桌邊抄起剪刀,無事發生般利落地裁起布片。

    她道:「讓我安安靜靜待一個時辰,縫好了就給你。」

    他倒也沒有不依不饒地跟上來,只勾起個不懷好意的笑,「給我什麼?」

    丁寶枝愣了一瞬,反應過來他的意思,羞惱道:「淫者見淫。」

    後來他就一直待在屋裡,也不知是因為他存在感太強還是別的什麼原因,丁寶枝沒再想起丁家兩個姐姐的事,還算寧神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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