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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1:52:03 作者: 皮皮吉
    丁寶枝道:「所以錦衣衛也會把知府大人移交大理寺,後續全由萬歲爺和大理寺定奪。」她一句話將張氏的路給封死,臉上始終掛著抹不咸不淡的笑,得體又疏遠。

    張氏瞪大眼睛,「啊這......」

    本來能求錦衣衛的事就不多,結果真遇上事了還放著薛邵的大腿不能抱,這不是瞎子點燈白費蠟嗎?

    玉枝單手從背後環住張氏,安撫道:「二姨娘啊,我都跟你說了,寶枝心善,要是能幫早就幫了。」

    張氏靈魂出竅,眼珠子轉得緩慢,是在努力想轍。

    玉枝拍拍她臂膀,安慰孩子似的,「金枝有我們呢,她男人做錯了事,不能叫她跟著受委屈,大不了蹬了那不中用的,回娘家過。」

    張氏苦著臉道:「這魏家肯嗎?」

    「魏家肯不肯的,不還得丁家說了算嗎?」玉枝說著,努努嘴巴指向寶枝,示意張氏他們家還有個三品誥命,到時魏光祿被擼了官,丁家可就比魏家地位崇高了。

    張氏雖不甘心,但也只能作罷,要不是建安王妃在偏廳等著,她估計還能賴會兒。

    送走玉枝和張氏,臨走時玉枝還悄悄扭頭朝寶枝眨眼睛,示意她幹得漂亮,後面的事就別擔心了。

    丁寶枝目送她們走遠,心說難為玉枝提前知道張氏要來,還特意跟著。轉回身見珠珠還愣著,笑道:「怎麼了?嚇著了?」

    珠珠恍然回神,點點頭撇嘴道:「有點,我想到那天要不是夫人帶我走,我就得被送去張氏的院裡,那日子得多難過啊。」

    這倒出乎丁寶枝的意料,按照珠珠的性格,她從來不會傷春悲秋的把過去的了的事掛在心上。

    不過丁寶枝還是拍了拍她瘦小的肩膀,「走吧,建安王妃還等著。」

    去到偏廳,沒見建安王妃,她留了個婢女在那,說王妃讓徐嬤嬤帶著四處走走BBZL,往東院去了。

    丁寶枝又來到東院,見建安王妃正站在繡架前,有聲有色地跟徐嬤嬤品評她的繡工。

    今天天好,丁寶枝叫珠珠幫著把繡架搬到了院裡的銀杏樹下。司衣司的繡房南面是落地隔扇,另外三面全都有格子窗欞,白日裡通透明亮,這條件在家沒有,於是就在白天去戶外樹蔭,眼睛最舒服。

    建安王妃站在樹下朝她招手,一臉喜色道:「寶枝你快來,跟我講講這繡的什麼?做什麼用途?」

    丁寶枝提裙走過去,在建安王妃身側站定道:「這是佛家的《無量壽經》,先前進宮受封的時候,萬歲爺提到了我在宮中給太后繡的經文,我就想趁著太后壽誕的機會,以薛府名義再繡一篇給太后獻禮。」

    建安王妃一驚,看向她道:「那不就是八月初嗎?這都快七月了,寶枝你完得成嗎?這可是勞神又費力的大工程啊。」

    丁寶枝摸上繡架,笑道:「那我也沒辦法了,一旦開始,完不成也得完成,反正我整日在家,閒著也是閒著,能為太后做點什麼那再好不過了。」

    建安王妃舒展眉頭道:「難得你年紀輕輕有這份心,我不跟著府里老人禮佛也知道抄經比誦經功德更高,繡經可就更不用說了,太后一定喜歡,要是有誰為我一針一線繡功德,我也歡心。」

    丁寶枝笑道:「只要心誠不半途而廢,功德都一樣高。都說讀書百遍其義自見,太后熟讀佛經,已不需要我多做什麼,我只是繡個花樣供她老人家觀賞。」

    「哎唷。」建安王妃聽得別提多舒坦,轉向徐嬤嬤道:「真是個好孩子,我可太喜歡寶枝了,你看看這兒的針腳,又漂亮又平整,給我多少耐心和恆心我也辦不成這事啊。」

    說著,她拿起腰上掛著的豆綠宮絛,「你看看我這個歲數卻連條絛子都打不好,每次帶出去都不好意思說這是我親手打的,問起來啊,我都說是我那兩個小兒媳做的,反正也沒人敢說她們倆做的不好。」

    丁寶枝和徐嬤嬤聽了都笑,徐嬤嬤道:「王妃不如讓我們夫人幫您瞧瞧?」

    建安王妃道:「說的是,行家裡手在這兒,我得取取經。寶枝你來看看,我這哪兒不對了?總感覺繩結都松垮垮的。」

    丁寶枝走過去幫她瞧,心說還好王妃有兩個能替她頂包的兒媳,否則這手藝拿出去的確讓人忍俊不禁。

    但她只是道:「王妃少打了個幾個紐扣結做固定,所以上邊的盤長結才顯得鬆散,底下的團錦結也間隔不一。」

    建安王妃一聽,「啊?這不得重做嗎?那這條絛子不就白打了?」

    丁寶枝道:「不白打,王妃給我一炷香的時間,我還您條新的。」

    「嗐,這麼丑的一條絛子,救它做什麼。」

    「不醜,我剛才自作主張借您擋駕,還沒感謝您呢。」

    建安王妃微微一笑,摘了宮絛遞給出去,「那你拿去吧BBZL。」

    丁寶枝接過豆綠宮絛,又進屋取了條秋香色的新繩來。

    她請王妃落座,幫她拽著繩子一頭,又在對面坐下,將宮絛繃得筆直,居然能在不拆舊繩的情況下,用新繩做出單獨的繩扣,固定住每一個繩結。

    建安王妃看她專心致志打著絛子,問道:「適才來的那位丁家姨娘,是來找你托薛邵辦事的?」

    丁寶枝點了下頭,「是,不過我幫不上忙。聽薛邵說,跟閹黨牽扯的案犯都不能按常規去判,衙門有衙門的考量,我只能儘量把人搪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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