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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1:52:03 作者: 皮皮吉
    本來這是安慰的話,是為了讓大家放過丁寶枝,可偏偏一個『水落石出』將二房母女嚇得直哆嗦,圍上來更不讓丁寶枝走了。

    眾人還沒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丁鵬舉見狀拍案而起。

    「這是什麼意思?金枝,你昨晚上不是說鐵定是被冤枉的嗎?」BBZL丁鵬舉抓過金枝胳膊,「你跟我說實話,他到底有沒有窩藏閹黨!」

    張氏衝上來護著金枝,對丁鵬舉扯出個笑臉道:「老爺快別這樣,再嚇著金兒。」

    丁鵬舉見她笑得畏縮,登時明白過來自己讓她們給矇騙了。

    他氣得話都說不全,一個勁閉眼睛深吸氣,「你們娘倆...你們...你們這是要害死我啊!」

    雞飛狗跳一刻鐘後。

    李氏見情況朝著未曾預見的方向去了,遂讓丁寶枝坐下喝口水,歇歇腳再走。

    丁寶枝坐下後斂著眼皮不做聲,任憑丁鵬舉和二房多吵鬧都不插話。

    過了約莫一刻鐘,她覺得差不多了。

    丁寶枝輕輕咳嗽兩聲,將臉轉向身側的珠珠,以口型道『回府』。

    珠珠正看戲呢,她從沒見過有人能哭出顫音來,被丁寶枝口型暗示後她傻愣了瞬才會意。

    「夫人,我...我看天要下雨,要不咱還是儘快回去吧?再不回去就該挨徐嬤嬤說教了。」

    丁寶枝點頭擱下茶碗,站起身對李氏和仍在爭吵的丁鵬舉見禮。

    「爹,娘,我出來的時間太久,若薛邵見我不在家問起前因後果,只怕不好,我還是早些回去吧。」

    李氏道:「好好,寶枝你回去吧,回去後就別想著這事了,這不是你該操心的。」

    丁寶枝道:「爹娘也別太煩心,就算曲州那邊真被定罪,按道理說也是不會牽連丁家的。」

    此話一出,二房娘倆的臉色登時就變了,張氏還好,她忍得住,畢竟吃過虧,不敢再跟丁寶枝嗆聲。

    可金枝沒在丁寶枝那碰過釘子,一聽她這麼說,眼裡的火都快躥到房樑上。

    「丁寶枝你可真有意思,我夫家被定罪對你是有好處不是?還丁家?你難道不是從我們丁家出去的嗎?嫁給錦衣衛可給你神氣壞了,也不見你真有什麼能耐。」

    丁鵬舉甩手就給她一個嘴巴,「你還不給我住口!」

    張氏見狀被狗咬了一樣撲上去袒護丁金枝,李氏在邊上急得插不上手,整個場面人仰馬翻,好不熱鬧。

    丁寶枝盯著看了會兒,不住冷笑,她實在和二房的人無話可說。

    珠珠快憋屈死,丁寶枝能忍她忍不了,奴婢本就仗著主子橫行,她是三品誥命的貼身丫鬟,腦袋可不是麵團捏的!

    珠珠伸出手指道:「你...你你,丁金枝你大膽!」

    丁金枝以為誰教訓她,抬眼一看居然是丁寶枝的丫鬟,她纖長細密的睫毛扇了扇,眼裡的火霎時熄了,轉而變作母夜叉般的兇惡。

    「臭丫頭!你也配跟姑奶奶叫囂?」

    珠珠吞口唾沫縮縮脖子,重又挺起胸脯道:「丁金枝,我這是好心提醒你,在你眼前站著的可是萬歲爺欽點的三——」

    「珠珠!」

    丁寶枝喝住她,沉聲道:「我之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多嘴?」

    珠珠正準備威風呢,突然被打落馬下,一時有點找不著北,夫人她...好像生氣了......

    「夫BBZL...夫人...」

    「回府。」

    丁寶枝撂下這兩字便走,珠珠趕忙跟上,身後丁家人還吵得難捨難分,根本顧不上她們。

    珠珠順道開始反思自己做錯了什麼,嘶——,難道是因為她頂嘴了?

    「夫人,我錯了,我以後不敢了。」

    「什麼不敢了?」

    「不敢和夫人的娘家人頂嘴了,她們說得再難聽我也忍。」

    丁寶枝被她逗笑,「你覺得我是因為這個生氣?」

    珠珠怔住,「不是嗎?」

    丁寶枝道:「不是,你沒做錯什麼,你只是一心想維護我,是我不如你想得開。」

    丁寶枝不知道該怎麼和珠珠解釋剛才的反應,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三品誥命的殊榮為何到了丁家會讓她羞於啟齒。

    可能是怕聽到丁金枝的哂笑吧。

    她會問:丁寶枝,丟開這副皮囊你還剩什麼?你是能靠著你的里子入宮,還是能靠著你的里子進尚書府?薛邵會娶你嗎?三品誥命夫人又輪得到你來坐嗎?

    那樣刻薄的語氣,任誰都經不住拷問。

    何況丁寶枝心裡已有答案。

    久積不散的陰雲間陡然閃過一道白光,春雷乍起,眼看暴雨將傾。

    第20章

    雷聲將街上行人的腳步頓住,而後又變得匆匆。

    珠珠擔心道:「夫人,我們上哪避一避再走吧,這眼看要下雷雨了。」

    丁寶枝道:「真下下來再說吧,天這麼暖淋點雨也無妨,反正都是陣雨。」

    也不是瓷器娃娃,就是瓷器遇水也不會怎樣,薛邵的夫人倒比瓷器易碎。

    轉過街角,人群突然四散開來,茶鋪的雨棚擋著視線,丁寶枝只能聽見馬蹄『噠噠』靠近,大約是哪家貴府公子打馬在街上過路,她遇上熱鬧不自覺停下腳步避開,想等馬匹過去再說。

    馬蹄聲不遠反近,是朝著她這方向來的,錯過雨棚她才看清,馬上的哪是貴府公子,而是穿著飛魚曳撒的活鬼,她家的指揮使大人薛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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