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2023-09-18 21:52:03 作者: 皮皮吉
細潤潔白,如同仙侍思凡下界帶入凡間的羊脂BBZL玉淨瓶。
丁寶枝感到手腕一松,後腰遂被薛邵的胳膊收緊,失去重心撲進他懷中。
她兩手搭著薛邵的肩,心臟跳得像只被關在籠中不斷試圖逃跑的兔子。
二人前胸貼著前胸,她聽他在耳邊說道:「我的確想過放你走,那天都送你到了丁府門口,是你的家人不爭氣,我不覺得你回去後能像你說的那樣遠走高飛如願以償,難道你自己心裡還沒點數嗎?」
他嗓音蒙上了層讓丁寶枝倍感危險的黯啞,
「薛邵!」她緊急將他四下游移的手叫停。
「說。」
她緊張道:「你先聽我說完,我還有一句話要講。」
不等他答覆,丁寶枝便撐著他兩肩說道:「自那晚我將你從水裡救起之後,我們就再也沒有見過,你或許還是五年前的你,心中想的也是五年前的丁寶枝,可你娶的丁寶枝是如今的我,那已經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了。」
這話沒起什麼作用,薛邵將她攔腰抱起,這高度她好險沒叫出聲,丁寶枝抓著薛邵肩頭,扭臉只見掛著大紅喜帳的架子床越來越近。
薛邵問她:「可是世上只有一個丁寶枝,煩請丁小姐告訴我,怎樣才能把五年前的她和現在的她分割開來。」
丁寶枝後背觸及到鋪了各式乾果討吉利的床鋪,硌得她全身寫滿不自在和閃躲。
她別過臉去,抓住薛邵撐在身側的手臂說道:「薛邵,我這人最懂得既來之則安之,但若是將來薛府新人換舊人,還請你銘記當年的救命之恩,不要讓我往後的十九年也如過去的十九年一樣,事事不能遂心。」
她感到頸間的呼吸微微一滯,隨後便又重重鋪灑在她肌膚之上。
作者有話說:
丁寶枝:你那不是愛,你那是吊橋效應。
薛邵:?
第12章
春日裡鳥兒勤快,嘰嘰喳喳地叫早,一輪又一輪,也扛不住床上的人她起不來。
丁寶枝睜開眼床上只剩她一人,其實清晨薛邵起身的時候她就有知覺,但身上沉得很,轉臉就睡過去了,絲被從身上滑了半件到地上,是薛邵拎起來替她重新蓋上。
睜眼就見架子床畔一地狼藉,昨晚她嫌身下的花生紅棗桂圓太硌,薛邵便將她撈起來,把床上的吉祥果全數掃到了地上,噼里啪啦的,她恍惚間念了句『大珠小珠落玉盤』,遂被堵住嘴巴。
現下丁寶枝木愣愣望著地上的乾果、衣物以及她的簪環,腦袋空空,沒緩過勁。
她默默拖著重如千斤的骨頭坐起身,有點想提嗓子喊人,最終思忖片刻還是自己裹著被子下床,穿上了昨天脫下來的中衣。
她推門想叫人打點水,結果偌大個薛府東院,放眼望去居然只有她一個大活人。
和她對望的是顆兩人高的銀杏,樹下一張石桌,桌上停了只不怕人的喜鵲。早春晨光透過葉片泛出瑩瑩淺綠,一張張一片片都像水頭極好的翡翠。
丁寶枝一隻腳踏出門檻,揚聲問BBZL:「有人嗎?」
院外傳來腳步,沒多久走進個冷著臉一絲不苟的老嬤嬤,攏著手,脊背也佝僂著。她穿一身灰,但是打理得很乾淨,黑髮摻著白髮梳得光溜,看著便不太好相與。
「夫人有何吩咐?」
丁寶枝見有人來,趕緊攏住衣襟不讓人看見頸部痕跡,站在門後面道:「嬤嬤,煩請叫人打桶洗澡水來,我想梳洗一下。」
那老嬤嬤不卑不亢道:「這院裡沒別人,只有老奴我一個人伺候夫人,還請夫人稍等,我這就去打水燒水。」
丁寶枝不解問:「為什麼只有你一個?」
老嬤嬤答:「府里下人統共七個,分別是府中管事、兩個廚子三個家丁還有老奴,伺候夫人起居自然只有我能勝任。」
丁寶枝一聽,心說薛邵平日當真不回府門,府里人丁如此蕭條。
「算了,那等大人回來再說吧。」
丁寶枝也曾供人驅使,知道個中酸楚,若自己五十多歲還要伺候手腳靈便之人,到了夜裡指不定要嘆多少聲氣。
她剛剛將門掩上,那老嬤嬤倒上前問了,「夫人,可是我哪裡做得不對,還請夫人明示。」
嬤嬤湊近了竟和丁寶枝一邊高,腰板也倍硬朗,先前刻意卑躬屈膝才顯得塌腰駝背。
丁寶枝虛掩著門擋住屋裡景象,「大人去哪了?不如你去將他叫來。」
府里一共才七個下人,這老嬤嬤能留下當差想必少不了和薛家沾親帶故。丁寶枝見她仍不罷休,愣想知道自己哪做得不對,和她好一番拉鋸。
薛邵踏進院內就見她們隔著扇門掰扯不清。
「這是怎麼了?」他問。
老嬤嬤只垂首道了聲『大人』,也不多嘴複述適才所發生的的事,靜等著丁寶枝發話。
丁寶枝見她做錯事似的,嘆口氣伸出胳膊朝薛邵勾了勾,讓他進屋去。
薛邵昨兒才大婚,今日當然休沐。他穿了身窄袖常服,脊柱挺拔,腰間不帶佩刀卻能讓人一眼分辨出他是個武吏,還是個位高權重的武吏。
他進屋看了看門上人影,眼神落在丁寶枝脖子上的紅痕,不由眉梢一挑,語調輕快道:「何事?」
丁寶枝避開他眼睛,「我想洗個澡,麻煩大人幫我提兩桶熱水到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