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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1:47:32 作者: 大江流
    「你要說老吳一家真是好人,生了也怕他難受,還跟他說你是哥哥,家裡一切以你為主。結果呢,就是發現小的這個總是哭鬧,嚎哭不停,就沒見過這麼鬧騰的孩子,吳鑫恆那會兒就經常跟他爸媽說,弟弟這麼不聽話,不要他了之類的。我們就當是個孩子胡亂說話。」

    「直到有一天,」幾十年的事兒了,胖阿姨一說起來還生氣呢,「他媽睡覺了,我去給她送牛奶,一推門進去,就瞧見他拿著根針往孩子身上扎呢。我就吼了一聲你幹什麼?他看見了就想跑,讓我逮住了。」

    「我們檢查了才知道,吳鑫恆覺得有了弟弟就不會對他好了,就扎孩子讓他哭鬧,他倒不是覺得這樣能把孩子送走,是想讓他們都煩他,這樣就能對他好了,畢竟他多懂事聽話啊。對了,我們還懷疑了,老吳媳婦那兩次摔到,八晨跟他也有關係,否則家裡地上哪裡來的水啊。」

    別說章程了,旁邊的賀星樓聽著都覺得心裡發寒,那會兒吳鑫恆才七歲啊,面對的是一個才出生的孩子,他就能下這樣的毒手,恐怕天生就是反社會人格。

    章程就問,「後來呢,也沒退回去啊!」

    「我是這麼說的,」胖阿姨說,「可有規定,哪裡說退就退啊。再說吳家人也不差,就說養著吧。但也不敢跟他相處了,就想了個辦法,吳家媳婦帶著孩子搬到了娘家去了,老吳跟他住在這兒,平時兩邊跑。」

    「等著上了初中,就讓他住宿去了。他後來倒是老實了,也沒找事,就是考上大學就走了。他弟弟結婚生子沒回來,他養父母生病去世也沒回來。就跟這些年沒養過他似的,我聽說也沒給錢。白眼狼一個!」

    這真是很讓人氣憤,不過賀星樓倒是沒覺得意外。

    如果沒猜錯的話,在大學吳鑫恆都能幹出催眠人自殺的事兒,小時候能這麼辦也符合他的性子。

    養父母這裡雖然有問題,但不過是養育中的問題,賀星樓給章程發了條微信,「恐怕還是他親生父母那邊的事兒,他親媽什麼意外去世的?問一問。」

    章程立刻就問了。

    滔滔不絕的胖阿姨這會兒皺起了眉頭,想了半天搖搖頭,「沒印象,當年福利院的老師一說是意外,我們就認為是車禍啊之類的,就沒多問,本來也沒想要他嗎。至於後來有沒有跟老吳家人說,我就不知道了,他們其實還是單獨聊了聊的。」

    章程就知道問不出來什麼了,他就問,「他從哪個福利院領走的啊。」

    胖阿姨張口就來,「就第一福利院。」但也很快警覺起來,「你問這個幹什麼?你不是同學嗎?」

    章程就憨厚的笑笑,「這不是好奇嗎?原先沒想到他這樣的人,那我跟我哥得好好說說,讓他別想著續同學情誼了,這種人還是不來往好。」

    胖阿姨就說,「對啊對啊。」

    章程就過來了,賀星樓就說,「走吧,去福利院問問。」

    這個福利院現在早就搬遷了,他們一時也沒找到,還是通過下屬分公司找了個人才帶著去的。院長是位四十來歲的女性,非常和藹,但顯然對吳鑫恆的事兒一無所知。

    不過倒是很配合的幫忙去找了找資料,她帶著他們邊往辦公室走邊說,「這也是這兩年檔案電子化了,我們花費了好大的人力物力,把過去幾十年的資料全部都歸納整理了一遍,否則的話,還真不好找。」

    等著到了,他們就給調出來了吳鑫恆的檔案,當然,在這裡,他不叫吳鑫恆,他姓劉,曾用名劉鑫。

    那會兒的檔案寫的倒是明白,院長說,「你看,這上面寫的他是北市下屬縣和丘縣人,他媽去世了,他家沒人要他,所以送到我們這裡來了。他媽叫做陳香如,是跳樓自殺的,至於原因,不知道是沒問還是沒記錄,這裡沒有。」

    她遺憾的說,「那是將近四十年的事兒了,肯定做得不夠嚴謹。」

    賀星樓點點頭,問了句,「這個和丘縣現在……」

    「哦,已經撤縣改區了,就是我們現在新發展的市中心,離著不遠。你們可以問一問,這地址還挺詳細的。和丘縣劍門街25號陳記飯店。不過這麼多年了,這地方肯定改了,我在北市這麼多年,還真不記得有個劍門街。你得找個老北市人問問。」

    的確如此,賀星樓隨後就跟章程去了原先的和丘縣,現在的和丘區,結果到了那裡一問,老的少的,沒一個人知道這地方的。

    不過想想也是,吳鑫恆如今四十多歲了,這起碼是小四十年前的地址了,現在人流動性這麼大,知道的也少。

    賀星樓就乾脆讓章程就近定了個賓館,再找人介紹個當地人問問。

    他們到吳鑫恆養父母住的地方就挺晚了,又去了一趟福利院,這會兒都已經八點了,住下後收拾了一下,賀星樓也沒心情吃飯,就讓人送了上來,他則開直播看余瑩瑩他們。

    這會兒余瑩瑩他們已經停止趕路了,剛吃完飯,正坐在一起說一件事——水要沒了。

    本來個人物資帶的就少,尤其是水這種東西,雖然是生命之泉,但很沉啊,大家拿的都不多。

    所以像現在就剩下一瓶了。

    一群人看著那唯一的一瓶水,就一個意思,「給瑩瑩吧,女孩子缺水,我們渴著吧,我尋思都走了三天了,也該差不多了。」

    徐家恆順便朝天上的無人機喊了一嗓子,「導演,你這地兒真絕了,要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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