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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1:43:45 作者: 時醉
    他搖著頭往回走,陽陽在門口迎他。

    第15章 醉酒

    晚上的燒烤派對安排在旅社二樓的平台。杜雲硯沒有搬樓下的桌椅,而是支起兩張摺疊桌拼在一起,十個人以內沒問題。民宿的烤爐是燒木炭的,架在桌旁,易於操作。

    氣溫略低,好在沒什麼風,露天環境用餐也不至於太冷。

    杜雲硯提出請客,幾個年輕人不好意思當甩手掌柜,擦桌子、搬椅子、準備餐具……有什麼活就幹什麼。

    岑菲從田間回到民宿後,杜雲硯從露台上叫住了她:「岑小姐,晚上一起吃燒烤吧?我請客。」

    「合適嗎?」她收起了相機。

    「嗯,人多一點更好。」

    「那我就不客氣了。」她笑著說,之後也和其他人一起幫著布置。

    天黑得早,淡紫色的天幕中,一些顏色稍深的雲仿佛暈染開的墨痕。

    為了吃著方便,杜雲硯叫上顧文曦一起將買來的肉類切成小塊,一部分用竹籤串成了串。顧文曦的刀工有所進步,雖然樣貌不怎麼整齊,好歹能按照指定大小完成了。

    露台早早亮起了壁燈,杜雲硯在桌邊空置的凳子上另放了一盞高亮度的戶外燈。

    兩波客人,加上杜雲硯和顧文曦一共八個人,又都是年輕人,圍在一起,氣氛一下熱鬧起來。

    岑菲是中文專業出身,一直在和兩個中文系的女大學生聊天,幾個男生興奮地侃著這幾天的見聞。

    「我覺得這地方冬天來更好啊!」瓜皮頭大聲說著。

    「你夏天又沒來過?」

    ……

    顧文曦半支著腮看他們,想起大學的自己,也是那麼不管不顧的。他歪了下頭,發現杜雲硯不太在狀態,隔一會兒瞥一下手機。

    「有什麼事情嗎?」他不經意地往那邊探了一眼。

    「沒事,」杜雲硯按下鎖屏,「下午問一個朋友要不要過來和我們一起,他沒回我。」

    「朋友?」

    杜雲硯沒說是哪個朋友,他的情緒有點低落,似乎不想再繼續談論這些,顧文曦便未加追問。

    「哎,我們還是早點開始吧,」他岔開話,「快餓死我了。」

    「對對,」黃毛站起來招呼另兩個男生,「咱們給大家服務,讓老闆他們歇著!」

    「好!」那倆人也很爽快地站起來。

    杜雲硯還是不太放心,想起身幫忙,顧文曦一把按住他的肩:「切了那麼多肉還穿串你不累啊?你等著吃就行!」

    「那你怎麼不去烤?」杜雲硯覷他。

    「我白天又沒少出力,」他嬉皮笑臉地說,「你見不得我清閒是不是?」

    杜雲硯難得「噗」地笑了一聲,極不明顯,幾乎無人注意。

    黃毛大概善於此道,不必杜雲硯指導,利落地為烤架刷一層油,生肉放上去,滋滋地響,冒起白騰騰的熱氣,一面烤差不多,馬上翻到另一面,來回交替。

    「對了,」男生們把第一波烤好的肉端上來,杜雲硯對一桌人說,「今天忘了買啤酒飲料,冰箱裡還有些自己泡的果酒,我拿來請大家喝吧。」

    「好!」幾個人聲音響亮,「老闆太實在了!」

    顧文曦一聽是自己昨天還在打主意的那些酒,有點彆扭了。杜雲硯說隨緣送,他這「緣」還真是來得「隨便」。

    「你不是捨不得嗎,都拿出來啊?」顧文曦拽了下他的袖子。

    「這種酒放時間長了也不好,」杜雲硯輕聲說,「反正夏天又可以做新的了。」

    顧文曦微微恍神,夏天,應該就不在這裡了吧……不過他還是主動代勞端酒上來。

    切過的肉基本都烤好了,幫忙煎烤的男生把醬料刷上去。露台上種了兩盆生菜,杜雲硯提前采了一些生菜葉,吃肉的時候配生菜,降低了油膩的程度。

    杜雲硯自己不太愛吃葷食,象徵性地各樣嘗一點。其他人就不一樣了,大學生這幾天活動量大,胃口極好,顧文曦也是個能吃肉的,不多久,桌上的空盤壘成了一小沓。

    「老闆,這醬料是自己調的嗎?」其中一個女學生問。

    「嗯。」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開來。

    「味道太好了!」

    「外面就沒吃到過……」

    杜雲硯輕輕微笑,未作言語。那些料是用面醬、洋蔥碎、孜然、蚝油、芝麻等不同食材依感覺調製而成的,其實也沒有固定的配方,每次做都會有點不同,另外準備了辣椒粉,愛吃辣的客人可以自行添加。

    白酒泡成的楊梅酒即使稀釋了一定酒精,度數仍然偏高,女生們喝得不多,僅稍加嘗試;三個男生的酒量意外的好,一杯之後,又倒了第二杯、第三杯……玻璃瓶中的酒液表面迅速下降。

    顧文曦知道這酒的後勁大,喝得比較慢,清甜微酸的滋味得以回味再三,入喉的爽辣感使他不斷放下酒杯,享用美食或是與人閒談。

    「有一回呢我在法國……」微醺狀態下他的話比往日更多,連一貫恥於談起的獨自旅行經歷也不介意向學弟學妹們分享,「那片海特別藍,我就在海邊站了很久,捨不得離開,然後過來一個大叔跟我嘰里呱啦說了一通,我二外修的是法語,可是沒那麼精嘛,那個人說得又快還有口音,一遍沒聽明白他在說什麼,我就問他是什麼意思?結果呢,他開始拉著我說他自己的事,這回我聽明白了,可是我不懂他為什麼跟我說這些啊?都是什麼家庭工作不順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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