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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1:41:37 作者: 超幾何分布方差
    到家的時候不過剛過九點,宋州林還沒回來,劉叔鬆了一大口氣。

    「少爺你先休息會吧,我就先走了,免得暴露了。」

    宋京舟倒了杯涼白開,點點頭,說:「路上注意安全。」

    周三的時候宋州林給他打過電話,說了酒會的事,讓他這個周末回家,沒什麼商量的餘地,只不過是通知他一聲。

    但是當原野消息發過來的時候他還是立馬說了自己會去生日聚會,同樣也沒有和宋州林商量,因為沒有必要。

    宋州林不會同意,但如果他偷摸地做這件事,假裝沒有被宋州林發現,那麼宋州林也不會說什麼。

    宋州林最討厭的事是別人挑釁他,但凡宋京舟與他有任何意見相悖,不管使什麼手段他都會把後者掰回來。

    其實宋京舟周五晚上沒回家這事宋州林知道得一清二楚,但凡隨便看一看監視器,或者問一問家裡的保姆就能知道。

    但只要宋京舟裝作非常認真地隱藏這件事,這就滿足了宋州林的控制欲與被臣服欲。

    只要他認為宋京舟是「聽話」的,就可以了。

    宋州林直到下午四點才回來,期間宋京舟做好了項目報告,換好了衣服,做好了髮型。

    西裝是上周剛製作好的,沉藍色條紋,襯得他更加白皙。西裝剪裁得體修身,將他的線條完美勾勒。胸口有一枚紅頂仙鶴胸針,為整體沉肅的氛圍添了一筆靈動。

    宋州林對他這一整套十分滿意,忍不住讚嘆道:「不愧是我宋州林的兒子,帶出去引多少女孩兒暗許芳心!」

    酒會上經常有人會夸宋京舟一表人才,和宋州林年輕時一模一樣。

    他看過宋州林年輕時的照片,一點都不像,也幸好不像。

    酒會於晚上七點正式開始,地址選在郊外一座別墅,廳內金碧輝煌,放著舒緩的大提琴音樂。

    所有人都在笑,男人們手握一杯香檳,笑得放蕩,女人們捏著一隻小包,掩嘴嬌笑,到底幾分真幾分假,都心知肚明。

    宋州林在台上講話,身邊站著盛源集團的最大股東陳袁旭,也就是陳語然她爸。

    千篇一律的祝賀詞,裡面三分之二的內容宋京舟都在之前的大大小小酒會上聽過。

    給宋州林寫祝賀詞的人該辭了,這水平都沒原野慌忙扯理由時高。

    他又想到周五那晚原野看著地上說出「今晚月色真好啊」,勾了勾唇角。

    小笨狗那麼笨,肯定不知道那句話的意思。

    「想到什麼開心的事了嗎?」耳邊忽地傳來一道脆生的女聲。

    宋京舟側眸,這才記起陳語然還在自己身邊。

    「沒什麼,一些小事。」

    陳語然聽出他話里的拒絕意味,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問:「京舟你畢業之後是直接進入天成嗎?」

    「我爸是這麼安排的。」陳語然嘆了口氣,「我爸也讓我進盛源,但是我更想當服裝設計師……話說你有什麼興趣愛好嗎?」

    「盛源有設計部,或許到時候你可以進那個部門。」宋京舟淡笑著說。

    他沒有回答最後那個問題,也不知該怎麼回答。

    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興趣愛好,他會的東西很多,格鬥、散打、跆拳道、書法、鋼琴等等,但都是宋州林逼著他學的,或許他喜歡它們吧。

    宋州林和陳袁旭一起下來了,走向他和陳語然。

    宋州林看了眼陳語然,笑著說:「咱們語然真的是越長越漂亮了!剛剛叔叔站在台上視線就老被吸引到你這。」

    陳語然低頭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地說:「宋叔叔太會誇人了。」

    陳袁旭拍了拍宋京舟的肩膀,誇讚道:「害,語然也就這張臉遺傳她媽多,討了便宜。還是京舟好啊,一表人才,我聽好多老董說他們的女兒都想嫁給他!」

    宋京舟:「陳叔叔謬讚了。」

    宋州林似認真似開玩笑地問:「那語然是怎麼看這小子的?」

    陳語然愣了下,一抹緋紅爬上臉,輕輕甩手,佯裝生氣地說:「哎呀叔叔就知道問這種問題!我不和你們一起了!」

    說著就忙離開了。

    宋州林給宋京舟使了個神色,他意會,說了句「抱歉」就去追陳語然了。

    陳袁旭笑笑,略帶歉意地說:「被她媽寵壞了,性格就那樣,但是本意不壞,無心頂撞你,你別介意。」

    宋州林擺擺手:「小女生嘛,有些小脾氣多可愛。」

    陳袁旭看著不遠處站在陳語然面前安慰她的宋京舟的挺拔背影,越看越是喜歡。

    「京舟和語然同歲是吧?」

    宋州林:「對,他一月生的,比語然大九個月。」

    「快十九了啊……是該考慮考慮婚事了。」

    「陳董的意思是……?」

    陳袁旭向他敬一杯酒,「都在酒里了。」

    宋州林笑著與他碰杯,一口喝盡杯里的香檳。

    「親家公,以後多多關照。」

    ***

    宋州林今夜心情很好,喝多了,回去連澡都沒洗,倒頭就睡。

    從離場時宋州林與陳袁旭之間的言行舉止,宋京舟猜到了個七七八八。

    他有些驚訝,不是驚訝宋州林拿他聯姻,而是這麼快就想讓他定下來。

    他從十六歲開始參加酒會,如同一件出租商品般租給一個個董事長的女兒,換取一點又一點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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