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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1:39:03 作者: 幼遇
她越想越憂傷,到最後只期許他能看在她沒有泄露一丁點消息給丞相府的面子上,給她留條活路。
困意漸漸侵襲,外頭起了風,溫璧縮在錦被中就要睡著時,忽聞一陣緊促的敲門聲。
她猛地睜開眼睛,直到再次傳來敲門聲,她才披上外衫下床開門。
一開門,一股酒味挾裹著冷風的寒意直往室內灌,溫璧禁不住往後退了一步,根本顧不得抬眼去看來人是誰,只以為是哪個登徒子翻牆入了室。
就在她正要張口喊人來時,門口那人大步邁入室內,「嘭」地一聲將門關上,論外頭再大的風也滲不進一絲涼意。
男人拉過她的手,修長蒼勁的手指抓得她手背有些痛,溫璧皺起了眉,正要狠勁甩開這隻手時,忽然聽到他開口道:「別動。」
聲音低低沉沉的,泛著些啞意,分明是沈瑜。
溫璧這才敢抬頭,卻看不清他的臉,身側沒被他抓住的手攥了攥,才顫聲問他:「已是深夜,殿下來……」
她話還沒說完,唇就被人堵住。
與方才的溫柔試探不同,這次的吻目的極強,攻城略地,絲毫不給她喘息的機會,他又急又凶,唇齒交織磕絆時,佳釀醇香瀰漫開來,好似只有如此,才能一解心頭怒火,才能訴說心底說不出的話。
溫璧從未被人這麼待過,一時之間昏了頭,他身上的酒味緊跟著灌醉了她。黑暗之中什麼也看不到,她腿腳開始發軟,委屈地想要掙脫他的桎梏,可他卻不為所動,甚至將她圈得更緊。
就在她呼吸急促時,男人才鬆開她的唇,曖昧的銀絲誰也看不到。直到沈瑜輕笑了一聲,溫璧才跟著回過神來。
她扶著他的胳膊,聽他問道:「溫璧,你告訴我這是不是戲弄?」
她眸中存著淚,瀲灩如湖光,此時定定地看著他,不知該如何回答。
「說話」,沈瑜沉著聲,捏著她尖尖的下頜令她抬頭。
溫璧皺起眉頭,眼淚沒忍住淌了下來,咬著下唇,聲音沙啞著控訴道:「您好欺負人,您不歡喜阿璧,卻又親吻,不是將阿璧看作個玩意兒?阿璧說您戲弄,又何罪之有?」
房間中一時墜入無聲寂靜,只余她輕輕的啜泣聲,她站得腿都僵了,也懶得同這醉人講道理,轉身要往門外跑,卻被他抓住了手腕。
「溫璧,你怎麼知道本王不心悅於你?」他低聲問她。
溫璧抬袖擦乾眼淚,眼圈紅得活像只兔兒,說話時鼻音有些重,硬邦邦答道:「阿璧著實瞧不出您哪裡喜歡阿璧。」
沈瑜立在原地,驀地笑了,冷聲道:「好沒良心。本王是多有善心,放跑一個聽到秘密的人,還要幫她探查真相,挨刀子也在所不惜,飲食住行不敢有絲毫怠慢。溫璧,你日日求佛祖,倒沒見佛祖幫你一次,你不必求本王,本王亦會玉盤珍饈置於你面前。你來告訴本王,什麼叫喜歡?」
十幾歲便入行伍從軍,除卻溫璧一人,沈瑜再沒同旁的女子有半點瓜葛,不知甜言蜜語為何物,更不知該如何討姑娘家歡心。
小姑娘垂著小腦袋瓜,喃喃自語道:「我是在做夢嗎?」
「晚間你做的什麼夢?」他低眼看著她。
「那……那您是……」溫璧抬眸看著他,心中雀躍,聲線跟著顫抖。
沈瑜低低嘆息,拿她沒有一點辦法,彎腰在她柔軟的唇上咬了一口,薄唇貼在她細嫩的耳側,輕聲道:「那你呢?」
她慶幸此時是在黑暗之中,能遮掩住她布滿紅暈的臉頰,本是十分歡喜,可姑娘家總是愛臉面,不肯說出口,只扭扭捏捏道:「阿璧也不知……」
「不知?」他笑了聲,磨得她耳廓發癢,「那怎麼才能知?」
溫璧根本無力思忖,但仍盡力想了想道:「您繼續,我再好好體會番。」
「體會什麼」,沈瑜問她,看到她耳後有一粒小紅痣,他扶著她的肩膀,湊過去吻了一口,「接吻?」
第四十七章 她偷偷地想難得之事難失去……
沈瑜身上的傷好的七七八八, 獄中那幾名死士求死不能,先一日押往京城,沈瑜同溫璧第二日啟程回京。
那日夜間的事, 兩個人都不曾主動提起。一個如沐春風得意,勢在必得, 一個心底如抹了蜜,甜得仿若夢中。
自如香鎮至京城,不過三兩日的路程,溫璧本還警惕著怕再出什麼意外, 可出乎意料的是, 一路上平安順遂,無歹人攔路。
回到王府時, 天色已黑透,溫璧已熟睡。
一路顛簸波折, 難為她睡得這樣熟,想來這兩日都未曾休息好。沈瑜抿唇, 正想將小姑娘搖醒, 還預備著嘲笑她睡態難看,臨了卻收回了手。
他輕手輕腳地將放在一旁的披風蓋在她的身上, 小心翼翼地怕惹醒她, 她人生得嬌小纖細, 令他得以將她抱下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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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璧再次醒來時, 已身在臥房中, 估摸著是怕她醒來害怕,室內里里外外俱燃著火燭。
外間,玉柳正烹熱茶,茶香瀰漫, 她聽見里室傳來響動,便快步走至床前,問候她:「小姐一路奔波,可真是受苦了。」
「無礙」,溫璧坐起身來,環顧四周也不見沈瑜影子,「殿下呢?」
玉柳答道:「殿下去了書房,有要事處置。」
溫璧點了點頭,又聽玉柳問她:「小姐此番回清樂縣,可發現了什麼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