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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1:34:08 作者: 妙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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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南王府恢復了名聲,五皇子繼位後在蘇嬪的教導下將荒廢甚久的雲南王府府邸賜給了沈清端。

    自此,他重又安回了凌姓,只是蘇家人叫慣了他清端,便也未曾改口。

    曾氏與馮三石不過在京城待了些時日,便又相攜著去了風景秀麗的江南,老來得當,自與少年時的夫妻情熱不一樣,只多了些相濡以沫的謙讓與包容。

    沈清端親自將他們送去了碼頭,送別時竟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這十數年的歲月里,他已將曾氏看做了親母,如今分別,自然有些捨不得。

    可曾氏已為了他勞心勞累了一輩子,他不能自私地妨礙著曾氏追求幸福的路途。

    曾氏走前,幾家人湊在一處吃了一頓踐行飯。

    於嫣容抱著剛出生的女兒,正在一旁數落蘇景言:「不能再喝了,一會兒念於都不肯親近你了。」

    蘇念於在一旁沒好氣地瞪了一眼蘇景言,稚言稚語地說:「爹爹臭,我喜歡娘親。」

    陳氏在一旁眉開眼笑道:「瞧著念於還比景言懂事一些扆崋。」

    蘇月雪也正抱著非哥兒用一道胭脂鵝脯,一旁的涵姐兒則與陸讓論起了《本草綱目》上的道義。

    遇到晦澀難懂的地方,涵姐兒便沉默不語,只凝神思索著裡頭的關竅,連飯也顧不上吃。

    蘇月雪心疼不已,便與陸讓說:「吃飯時便不要為難她了。」

    陸讓一臉無辜,只說:「我也不想在吃飯時教涵姐兒這些,只是她纏著我要問,問走了答案又覺得我在誆她。」

    涵姐兒憤然地說道:「爹爹在逗我玩呢,那霜雪草是劇毒之物,如何能給驚厥的婦人服下?」

    陸讓挑了挑眉,方才的委屈霎時消散了個乾淨,只笑著說:「我是故意考涵姐兒的,的確不是霜雪草,乃是霜白草。這兩種草藥名字和樣子都差之不多,可若是不慎用錯了,便是害了患者的性命,涵姐兒定要萬般小心。」

    涵姐兒怔然了一息,這才鄭重地點了點頭。

    蘇月雪見狀也不說話了,只吩咐丫鬟們撿幾筷子涵姐兒愛吃的菜,再拿水溫一溫,省得涵姐兒半夜又餓了。

    而蘇荷愫則坐在主桌之上,只是眼下烏青,似是有幾分睏倦的模樣。

    一旁的沈清端瞧著心疼不已,便問:「今日早些睡可好?我替你將明日女學的書冊抄錄下來,你也輕省些。」

    蘇荷愫卻是搖頭,只說:「好不容易在京城辦起了女學,我自當盡心盡力,不能出一點紕漏。」

    她對於女學一事有著非同尋常的執拗,沈清端見狀也不敢再深勸,只是想著他這丞相的職位至多再坐上個十年。

    等五皇子成長為一代明君,他也將百廢俱興的大雍朝局勢扭轉成欣欣向榮的局面,那時他便能卸下肩上的重擔,也能與妻女一起遊歷大雍朝的大好河山。

    蘇荷愫知曉了沈清端的念頭後,也笑道:「十年後,我創辦的女學應也惠澤了不少女孩兒,我也可與夫君去遊歷山河。」

    柔姐兒在一旁噘嘴道:「那柔姐兒呢?」

    陳氏笑呵呵地將柔姐兒抱在懷裡,揉著她鼓鼓囔囔的肚子,道:「咱們柔姐兒可是丞相府的嫡長女,可不能這么小氣。」

    家宴上,眾人皆是一副其樂融融的景象,觥籌交錯間,漾著人世間最為純澈的暖意。

    「夫君。」蘇荷愫被沈清端攬在懷中,兩人都仰頭望向月明星璨的夜幕,心中生出了相似的偎然。

    「你說,母親和父親是天上的哪一顆星星?」蘇荷愫笑盈盈地問他。

    沈清端眉宇間也凝著些柔意,目光繾綣又懷念,仰頭望著漫天星辰,便仿佛是瞧見了自己的爹爹和娘親。

    「定是那兩顆。」沈清端指著月亮旁那顆依偎在一塊兒的星星,在月輝的照耀下顯得如此耀眼璨然。

    「爹爹和娘親,生時琴瑟和鳴,死後也定會相依相偎在一塊兒。」

    「就像我爹爹和娘親,我哥哥和嫂子,長姐與姐夫一樣。」蘇荷愫笑應。

    微涼的夜風拂來,沈清端攏著蘇荷愫的手臂便又收緊了幾分。

    「還有我和你。」

    「我們會白頭到老,永不相離。」

    (正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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