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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1:31:04 作者: 元月月半
    菜特便宜這點把眾人說動了,不再猶豫,紛紛回去跟家人商量。

    劉向東走後,張躍民回過味來,「好運,剛剛你故意的吧?」

    「啥?」他沒頭沒尾的,好運沒聽明白。

    張躍民:「打工啊?」

    當然不是。

    話趕話說出來的。

    梁好運佯裝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也怕他們整天纏著你。到了工廠,見天上班,啥事沒有,你也省得跟著擔心受怕啊。」

    張躍民並不是要訓梁好運,只是沒想到她腦袋瓜轉這麼快,「他們纏著我,我自然有法子應付。他們家人都不捨得他們出去,回頭要把你供出來,肯定得擱背後說你淨出餿主意。」「管他呢。反正咱們明兒就走了。」

    誰人背後無人說,誰人背後不說人啊

    梁好運才不在乎這些。只要不到她跟前說就行。

    張躍民想起一件事,梁好運要爺爺奶奶搬去縣裡,老兩口極有可能以為她故意氣羅蘭香。

    張躍民看著嬸子大娘們還幫忙刷鍋洗碗,「好運,幫忙掃掃地,我跟爺爺奶奶說點事。」

    張忠武的妻子連忙說:「不用。哪有要新媳婦幹活的。再說,你穿著裙子也不方便。躍華,再去挑兩桶水。悅芳,地掃了。」

    張悅芳拿著掃把過來對梁好運說:「躍民嘴上沒個把門的,別把爺爺奶奶氣著,你過去看著點。」

    梁好運有些意外,張悅芳能說出這番話。她以為憑剛剛她跟羅蘭香鬧成那樣,這張悅芳即便不煩她,也不可能給她好臉。

    要是早兩年,張悅芳還真是這樣。

    那時候張爺爺張奶奶賊疼張躍民,張悅芳嫉妒的恨不得張躍民去死。

    老兩口說他能考上大學,將來是個有本事的。羅蘭香就擱背後嘀咕,他有個屁本事。張悅芳聽多了,也以為張躍民除了五官啥也沒有。

    這一年來張躍民用行動證明,他不上大學,也比張悅芳張躍華他們過得好。差距拉的太大,張悅芳想嫉妒也嫉妒不起來。

    梁好運是剛知道那一萬塊錢彩禮張躍民出了九千。

    張悅芳卻以為那一萬塊錢全是張躍民掏的。

    起初張悅芳很震驚,幾個月下來習慣了,以往對張躍民的偏見,也在這種習慣中消失了。

    再說回今天這事,梁好運是把她媽擠兌的不輕。可是羅蘭香先擠兌的大姑奶奶。後又有張躍華幫忙,梁好運攔著不許她媽替她姥姥還帳,這個錢還是她跟張躍華辛辛苦苦攢的……誰跟錢有仇啊。

    話又說回來,張悅芳關心老人,梁好運就給她一個微笑。

    張爺爺聽到聲音抬起頭來:「好運來了?坐吧。」

    梁好運坐下就轉向張躍民,說了嗎。

    「爺爺奶奶在老家住習慣了,也有人跟他們說話聊天,不想去。」張躍民道。

    梁好運不信:「爺爺和奶奶以前在縣裡上班,更能跟縣裡人聊得來吧?」

    張躍民恍然大悟:「對啊。爺爺,你那些戰友同事都在縣裡。奶奶,您前些日子去市里看病,不還說碰到一個大姐?您到了縣裡,門口不遠就有公交站牌,您去看您那個老大姐也方便啊。您不是說她身體快不行了嗎?」

    張奶奶在醫院遇到的那位大姐,不光是她戰友,還救過她的命。那時她還是個鄉下妹子,去市里賣菜被偽軍看上,要不是那個大姐,張奶奶的下場用慘不忍睹也不為過。

    結識了那位大姐,張奶奶走上革命道路,後來才有機會認識她老伴兒。

    張奶奶比爺爺整整大五歲,因為流過幾個孩子,又加上當時各種條件都不好,落下病根,覺得她肯定會走在老伴兒前頭。等她走了,留老伴兒一個人可怎麼過啊。

    思及此,張奶奶轉向老伴兒,道:「我們,搬過去?」

    第11章 獨斷專行

    早年日子艱難,好幾個孩子就張躍華他爸一個健健康康活下來,張家爺爺奶奶因此不捨得的打不捨得的罵,結果不知不覺長的窩窩囊囊無擔當。

    跟父母在一起的時候,張躍華他爸聽父母的。娶了媳婦,媳婦讓喝水,他絕不喝粥。

    羅蘭香要是不在家,張躍華也能管住他老子。

    這樣的兒子張爺爺很失望,不稀罕看見他。可是要離開老家搬去縣裡,離開村里這些老夥計,張爺爺還是不舍。

    張躍民道:「爺,我那個房子離咱們村就五里路。老村長他們放羊釣魚都能走這麼遠。你跟奶奶出來溜溜彎,就能看到他們。再說了,咱們村的人幾乎天天上縣城去市里,不是賣菜就是賣雞蛋,你到了縣裡,他們累了也能過去喝口水。」

    梁好運再問一句:「爺爺,你們在家住得勁兒嗎?您說心裡話。」

    張爺爺說心裡話不得勁兒。尤其看到兒子八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德行,聽到兒媳婦又嘀咕張躍民的壞話,張爺爺是真鬧心。

    張躍民見他回答不出來,道:「就這麼定了。明兒上午你們收拾收拾,下午向東過來,連東西帶人一塊把你們拉過去。」

    「咋是下午?」張爺爺忙問。

    張躍民點頭:「下午從呂梁村那邊過來。我們上午就過去。你們歇著吧。我去外面幫忙收拾收拾。」

    梁好運帶上門,回屋換衣裳。

    張躍民看到她穿著洗的泛黃的白襯衫和磨的發白的黑褲子,想笑又想嘆氣,「以後這些衣服別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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