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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1:31:04 作者: 元月月半
「得趕緊放鞭炮,鞭炮響了正好。」
看熱鬧的小孩都往外跑,等著撿鞭炮里的「漏網之魚」。
張躍民不信天不信地,只信自己。所以他才管是不是吉時。再說了,錢多銀所謂的吉時,還不是隨口胡謅的。
張躍民一聽鞭炮響了,就撐開喜慶且嶄新的紅傘,把手遞給梁好運。
不論前世還是今生,嫁人都是第一次。梁好運突然有點不好意思。
張躍民不願多呆,握住她的手。
梁好運渾身像過了電流,擊的她心臟酥酥麻麻又有些酸酸的。一看張躍民邁開腳步,梁好運顧不上這些,跟著他走出梁家,聽到一陣歡呼聲,跟屋裡的安靜截然相反。
梁好運抬眸看去,十來個身著白襯衫黑褲子的年輕男子,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喜色。其中一人還掛著相機給他們拍照
梁好運禁不住轉向張躍民。
她本以為張躍民「八字不好」,頂多找一個伴郎。所以剛剛才對胖嬸說的十來個年輕小伙子倍感好奇。
張躍民跟梁好運不一樣,他八字不好只是這兩年。不過也隨著他干邊境貿易,非但沒把錢敗光,每次回來還都買一大包東西打破了。
五里坡能跟張躍民他們家攀上關係的,都希望張躍民帶自家孩子當「倒爺」。張躍民成親,雖然娶個「掃把星」,大伙兒還是把家裡沒成家的後生貢獻出來。
張躍民小聲說:「都是我同學和同村的髮小兒。那個穿黑皮鞋拿相機的就是我高中同學。」
梁好運早注意到那個身形微胖的年輕男子。男子五官很普通,但眼睛很亮,面帶笑容。瞧著梁好運看他,還落落大方的揮揮手,「你倆嘀咕啥呢?快上車,別讓老爺子他們等急了。」
男子口中的老爺子便是張躍民他爺爺。
「好運,東西都在裡面?」
梁好運回頭看去,胖嬸抱著包裹出來。
「對,是這些。」
「就這麼點?」張躍民他高中同學驚呼。
張躍民:「家裡啥都有。」使個眼色,先別問,回頭再說。
對方接過去往車把頭上一挎,抬腳上車。
張躍民收起紅傘。
有個青年機靈的跑來接過去。
張躍民下意識上車,忽然想到電影裡看到的場景,人家男女主角約會,都是讓女生坐前面。
「你是坐前面還是坐後面?」張躍民小聲問。
「當然是前面!」
張躍民嚇了一跳,扭頭一看,正是幫他拿傘的朋友。張躍民瞪他一眼,別瞎起鬨。
以前梁好運父慈母愛,以至於她對婚姻還是有點嚮往的。末世多年,不光把她的毛病改了,對男女之情也淡了。畢竟啥也沒活著重要。
梁好運想說,都行。
隨即一想今天是她結婚的日子,接下來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幹嘛不給自己留點美好的記憶呢。
「要不,我坐前面?」梁好運說出來,臉不爭氣的紅了。
這也不能怪她,前世戀愛都沒談過,哪有機會跟男人這麼近啊。
張躍民沖她安慰性地笑笑。
梁好運有了勇氣,扶著車把坐上去。
四周頓時響起鬨然大笑,包括錢多銀和她丈夫梁守義也露出了笑臉。
梁好運佯裝害羞的低下頭,其實不想看到他們,端的怕忍不住給他們兩巴掌。
張躍民想起錢多銀他們幹的事,再看她笑得這麼暢快,也噁心的不行,險些把隔夜飯吐出來,一刻也不停留。
蹬起車子,張躍民一馬當先。
後面十個青年歡呼一聲跟上去。不過,沒人故意超過張躍民他們。
能被家人推出來迎親的,沒一個傻的。看到沒嫁妝,哪怕一個暖水瓶,一個穿衣鏡也沒有,這些人就知道情況不對。
在呂梁村的時候都瞎吆喝,出了呂梁村,張躍民的高中同學追上來,不過也有控制車速,沒有超過他,「躍民,啥情況?就這麼點東西。」說著就看梁好運。
張躍民道:「這事回頭再說。中午別喝酒,晚點回去。」
「事還不小?」移到另一邊的青年問。
張躍民:「挺大的。現在說那些不合適。」
「那行吧。」張躍民他同學道,「今兒高興,咱不說這個。」回頭對眾人說:「要不咱唱歌吧。熱鬧些。」
有人問:「唱啥?」
「你們都會啥?」
張躍民想了想:「最近村裡的大喇叭每天早上放《亞洲雄風》,宣傳亞運會,我們都會背了。你聽過沒?」
「咋沒聽過,車站廣場天天放。」張躍民高中同學道,「今天你是新郎,你起個頭。」
梁好運不由得回頭看張躍民。
張躍民笑道:「別擔心,我會。」乾咳一聲,「我們亞洲~山是高昂的頭~~」看向他同學。
青年立即接著唱:「我們亞洲~河像熱血流~~」
話音剛落,後面有人立即迫不及待地接下去。
梁好運詫異,這首歌她會。
並不是穿越到這裡聽到的,而是這首歌流傳了半個多世紀。
梁好運不好意思打擾其他人,小聲說:「我也會。」
「那等一下咱們一起唱。」張躍民道。
梁好運連連點頭,跟著張躍民唱:「亞洲風乍起~~亞洲雄風震天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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