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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1:26:54 作者: 霧下菘
    沈琴端了茶過來,「我打電話給鳶鳶了,她說馬上和星朝一起回來。」

    「他們在一起?」謝崗問。

    「孩子關係不錯。」沈琴說,「經常一起玩。」

    虞楚生皺了皺眉,「應該是碰上的。」

    他對謝崗說,「平時沒有經常在一起玩,今天也是各自出門找朋友,可能是路上遇到了吧。」

    男人穿著筆挺考究的黑羊絨大衣,背脊筆挺,他輕輕喝了口茶,「我知道他們感情好,承蒙你們家照顧了阿朝那麼多年,就和親姐弟一樣,阿朝沒有兄弟姐妹,鳶鳶就是阿朝的親姐姐一樣。」

    祝希禾坐在沙發上,未置一詞,也沒喝一口茶水。

    她對謝星朝厭惡又怨恨,卻拿他沒一點辦法,現在這厭惡,也轉移部分到虞家人身上了。

    看著眼前倆人這模樣,她覺得很好笑。

    還姐弟,就是想睡你家女兒,你們知道嗎?

    「我這次來,是想和你們談一談關於阿朝的事情。」啜飲了幾口茶,謝崗終於切入正題。

    「阿朝今年已經十八了。」謝崗說,「但還在叛逆期。」

    「今年過年,我們都想讓他過去,我們一家三口一起,然後,再去南城,給他爺爺看一看孫子。」謝崗說,他模樣生得俊,就是已經到了這個歲數,依舊儀表不凡。

    沈琴不喜歡祝希禾,聽到「一家三口」這詞,她瞟了一眼正在擺弄自己指甲的女人,想到了自己的亡友,神情冷了下去幾分。

    「這安排不錯。」虞楚生說,「挺好。」

    「問題是,阿朝不聽話。」謝崗說,「家裡沒人管得住他。」

    他嘆氣,「我們以前可能是對他太忽視了,所以等他長大後,難免又溺愛了一點。」

    「他也已經十八了,沒有再任性的時間了。」謝崗說,「我就他一個孩子,以後他需要學習的地方太多。」

    「阿朝聽不進去我們的話。」男人輕輕放下茶杯,神情真摯,「只能再麻煩你們一次,能不能幫我們謝家,勸勸阿朝。」

    「叫你家女兒勸唄。」祝希禾忽然說,「他就聽她的,叫她去說,一說一個準。」

    虞楚生說,「我家女兒沒眼色,不怎麼會和人溝通。」

    這一句冷了場。

    ……門正巧也在這時打開了。

    虞鳶沒聽到這句話,謝星朝站在她身後,一路上她繃著臉,沒理他,卻不料一進門就看到了一堆客廳圍坐的一堆大人。

    「謝叔叔。」「阿姨。」

    虞鳶禮貌的和他們打招呼。

    「鳶鳶也長這麼大了。」謝崗打量她,眉目帶了笑,「上次看到你,還是個小丫頭。」

    少年神情陰沉,已經上前擋住了他的視線,謝崗習慣了他這模樣,倒也沒有太驚訝。

    「鳶鳶,你去休息吧。」沈琴對她說,「我們再和謝叔叔聊聊。」

    ……

    虞鳶回了自己臥室。

    外頭寒風凜冽,凍得手腳有些發涼,她去洗了個熱水澡,拿毛巾擰著頭髮,從浴室出來。

    發梢還滴著水,她換了睡衣,拿毛巾有一下沒一下的擰著。

    手指瑩白修長。

    桌上手機動了動,是丁蘊玉發來的,回答她之前問的一個問題,美賽討論組也在往外蹦消息。

    按道理,她現在應該也馬上加入積極的討論,但不知為何,總定不下心來。

    她心情少有這樣浮郁的時候,外頭隱約可以聽到說話時,謝崗還沒走。

    謝家人今天來是想做什麼?

    無非,是把謝星朝帶回去吧,他也差不多是該回去了。

    說來好笑,小時候,有段時間,一度她曾經很害怕過這個事情,知道謝星朝不是自家人,有些怕有一天回家,家裡的小糰子就消失了,她沒和任何人說起過,當然後來,的確也是消失了。

    她是真的把他當成了弟弟疼愛。

    但那是她早已經長大,不會再有以前想像過的那種天塌下來的感覺,只是和今天一樣,那種揮之不去的郁躁感,不知從而何來。

    虞鳶注意到緊閉的窗簾晃動時。

    她拿著毛巾的手僵住了。

    隨後,她意識到了什麼,站起想去關窗——已經遲了,窗簾被分開,少年從窗戶上躍下,靈活又輕盈。

    她臉色轉白,輕聲說,「謝星朝,你翻牆爬窗的本事,都是什麼時候練出來的?」

    「對不起。」他說。

    「你趕緊走。」虞鳶白著臉。

    下一秒,她背脊已經被他重重抵在了門上,發出了一聲沉悶的碰撞聲,隔著薄薄一扇門,就是還在客廳談話的大人。

    她又羞又氣,可是謝星朝絲毫不管,甚至越發的放肆。

    發梢上還綴著的水珠這麼流了下來,沁濕了衣領,她還穿著睡衣,鎖骨露在外頭,雪白圓潤的肩,纖細的腰肢和胸前玲瓏的曲線,都這麼一覽無餘。

    少年喉結滾動,他拿起她的手,把自己的面頰貼上了她的掌心,蹭了蹭,貪戀的感覺著她的溫度。

    「鳶鳶,你打我吧。」他哀求,「想怎麼對我發泄都行。」

    「不要趕我走。」

    他生得唇紅齒白,膚色比起平時似乎還要蒼白,毫無瑕疵的一張臉,還殘餘著幾分少年的天真神態,這麼看著人毫無尊嚴的哀求。

    可是現在,明明是在求她,但他比她高了一頭,紅著眼,這麼抵著她,她完全敵不過他的力氣,熱度緩緩渡過,倆人肌膚相貼,他面頰溫度發燙,黑眸逐漸迷離起來,少年咬著自己紅潤的唇,呼吸一陣陣滾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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