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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1:26:54 作者: 霧下菘
虞鳶輕輕呼了口氣,拿起被子,拉開,蓋在了自己身上。
這才終於感覺到了幾分安全感。
門口卻忽然傳來鑰匙打開門鎖的聲音。
虞鳶心莫名提了起來,
少年修長的影子落在了地板上,她神情可能帶了某種傷人的情緒,他抿了抿唇,什麼也沒說,只是站在門口。
「這是消炎藥。」他說,「睡覺前記得吃。」
是一杯水和一盒藥片。
虞鳶愣了。
少年沒有立刻離開,垂著眼,聲音沙啞,「從小我一直一個人住,不會處理和人的關係,沒有朋友,很長時間裡也不會說話。」
「和你一起的那幾年,是我過得最快樂的幾年。」
所以,才會忍不住想尋回那時的親密,模糊了界限。
「如果鳶鳶你覺得,我對你造成了困擾,讓你覺得噁心,討厭,你都可以告訴我。」他說得平靜,面色卻蒼白,「我都會改。」
虞鳶臉色也失了血色。
說完這一番話,他輕輕帶上門,退了出去。
虞鳶拿起杯子,摸上去,水甚至還是溫熱的。
她長長吐出一口氣。
為自己剛才剎那的猜想暗自羞愧。
其實,這個世界上,除去父母,她最能夠信任的,也就只有謝星朝了,從孩提時代相識,他們朝夕相處了幾千個日夜,她是最了解他的人。
謝星朝從來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情。
那時他還是個小啞巴,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虞鳶越來越信任他,會對他說出很多,甚至都不曾告訴過父母的事情。
小糰子睜著大大的眼睛,從來不會不耐煩,溫順乖巧的聽著,他是她的最好的聽眾,乖巧,包容,無論她走去哪裡,回來得多遲,那時她知道,總會有人,永遠的固執的留在原地等著她。
她想起少年受傷的神情,心裡忽然酸痛了一下。
重逢以來,這段時間倆人待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多,謝星朝偶爾會提起他們小時候的事情。
都很自然,說起來的回憶也很細碎,他卻都記得清清楚楚,像是一個倔強的,在沙灘上拾撿海螺的孩子,把他們的回憶一件件都珍藏了起來。
她有什麼不信任他的理由呢?
只不過是個孤獨倔強的,孩子氣的半大少年。
在她面前又那麼溫順乖巧,事事為她著想。
吃下藥後,虞鳶很快睡著。
外頭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他站在門口,什麼也沒做,神情被籠在夜色里,什麼也看不清楚。
她睡得很沉,什麼也不知道。
影子緩緩靠近。
「鳶鳶。」
唇齒間的纏綿,極盡深入,僅僅是觸碰到她,對他而言,就已經像是一劑強烈的chun藥。
為什麼只有在不清醒的時候,才會對他有所回應?
明明也很熱情……明明也是,喜歡的吧?
至少,喜歡他的身體。
現在已經遲了。
交疊的影子緩緩分開,蒼白修長的手指,捻起女孩散落在枕邊的一縷烏黑髮絲,輕輕嗅了嗅,又送到唇邊,痴迷眷戀的吻下。
無論如何,她再也不可能離開他。
這輩子,她只能屬於他一人。
……
第二天一大早。
她起來時,少年早已經在客廳。
他早把早餐準備好了,比平時要沉默很多。
就連吃飯時,拿湯勺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她,都會刻意避開。
似乎是在刻意和她保持距離。
虞鳶,「……」
吃完飯,她腿還需要換藥,虞鳶自己現在走路還很吃力,謝星朝終於還是看不下去。
「可以嗎?」他收起繃帶,輕聲問。
「對不起。」虞鳶內疚的說,「星朝,我……我昨天不該對你那樣。」
少年神情一下明亮了起來。
「鳶鳶。」他歡喜的說,一下把她抱起,動作溫柔,親昵一點不加收斂,甚至比昨天還要更勝一籌。
少年身上帶著淡淡的苦味的冷香包圍著她,她發現自己竟然已經很熟悉他的味道和擁抱了。
虞鳶雖然感到彆扭,只能努力克服羞怯。
或許,只是她還不適應現在的他。
只要不多想,遲早,也會慢慢習慣的吧。
虞鳶回到宿舍後,所有人都震驚了。
余檸,「姐姐你這是怎麼搞的?把自己搞成這樣了?」
虞鳶,「昨晚走夜路,不小心摔了一跤。」
申知楠起來攙她,「現在能走路嗎?你怎麼都沒告訴我們一聲啊?」
虞鳶說,「勉強,可能需要得要人扶一下。」
「去醫院了嗎?我帶你去校醫院?」
「昨晚星朝帶我去過了。」提起這個名字,虞鳶略微不自在,「也是他送我回來的。」
她現在真的不太敢再在宿舍說起謝星朝了。
只怕她們又說出什麼虎狼之詞,害得她有時候對著謝星朝,有時候都經常會冒出來聽到的這些東西。
才會莫名其妙的想東想西。
申知楠看到虞鳶腳踝,果然依舊是被整齊妥帖的包紮好了。
讓虞鳶鬆了一口氣的是,幾個舍友,都沒再開她和謝星朝的玩笑。
「之後你上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