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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7:08:00 作者: 玄夢吟
    這些雲蕭靜知道,卻無法喜歡上他,因為此類事情,她如他一般對林青折如此。

    葉姊忽然苦笑:「明明,我們都有喜歡的人,明明大家可以說的很清楚,明明很多事可以一起幫忙解決,為什麼,為什麼要落得如此結局啊?」

    「說的很對……但已無可改變,他的墓在哪,我想去看看。」

    她們吃了個飯,在一家葉姊推薦的麵館吃的。

    她們坐著雲蕭靜的車,一路向那個公墓去了。

    江浩州不喜歡花的,因為他花粉過敏,因此沒有買花。

    這一路繞繞環環,路旁有過很多哭訴的身影和灰白的石碑。

    「前面就是了。」葉姊指到。

    雲蕭靜和她下了車,走到那兩座石碑。

    有些感慨,江浩州和江餘音的人生最終就化為了這兩座灰白的石碑,他們的一切,都湮滅在塵埃,只留有餘影在朋友的腦海中。

    等什麼時候,記得你的人沒了,這塊石碑也碎了,那你就徹底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雲蕭靜放下兩包煙和一瓶酒,看著石碑,回想著東西,一旁的葉姊痴痴的看著石碑,而後輕輕的摸了下。

    葉姊從未想過,往後的日子,再也見不到他。

    「你走的太急,還沒聽到我說喜歡你。」她喃喃自語,眼中有了些淚意。

    葉姊並不知道江浩州在曾經離去時聽到了,但心中是雲蕭靜,現實中又有妹妹,所以又怎麼可能去辜負她呢?

    她們最終還是走往遠方,儘管知道最終江浩州碑旁的菸酒會被清理走,但上面寄託的那一縷愁思,會永留於此。

    但這時,江浩州墓前又來了一對男女。

    雲蕭靜和葉姊頓時駐足,是林青折和蘇知簡在那。

    雲蕭靜下意識想過去,但看見蘇知簡頓時又停下腳步。

    他們牽手而來,林青折又獨自過去放了點東西,而後……在他墓前抽了一根煙。

    林青折並不喜歡抽菸,但只有在江浩州墓前時,他想到過去江浩州一直想忽悠他抽,而今,隔著一塊冰冷的石頭。

    林青折將煙抽完才走,走的時候回頭再看了眼,之後靠在蘇知簡身上,蘇知簡也抱著他的手臂撫慰。

    雲蕭靜看著他們離去,苦澀在心中蔓延,但又無可奈何。

    「別看了,再不走就要晚上了,小青應該對你挺愧疚的吧,他以前也那麼喜歡你的。」

    雲蕭靜說道:「這不賴他,是我啊,當初喝醉了,那幾個女的想弄我,給很多人發了那條消息……他明明都同意了,結果我知道的時候是第三天才發現她們刪掉林青折的信息。」

    雲蕭靜將那段事情和她詳細講了下。

    葉姊得知原委才知道自己一直誤會林青折了。

    「難怪,他當時也傷心極了吧,只是造化弄人,偏偏那個時候恰巧出現了蘇知簡。」

    葉姊原本對蘇知簡有些不滿的,如今看來是某種命運了。

    兩人又一次啟程,此刻天已暮,金黃的光撒進世間,萬物倒影鍍層金邊,不似反物。

    雲蕭靜在黃昏的光下很美,照在臉上如仙子臨塵。

    這一路開到了齊蘭大旁,路過很多事物,今日的黃昏真的很美,燦爛的無話可說。

    「我先在這下車了!拜,對了,雲蕭靜,我們都還年輕,世界不是只有一個林青折,你可以追尋更適合你的!」葉姊揮手說著,而後身影落入人海,消失不見。

    雲蕭靜下車停在原地,又自言自語說道:「可惜……我的心太窄了,我還太固執了,他真的,像一場夢,儘管得不到,卻又忘不掉。」

    雲蕭靜走到身旁街道,知曉黃昏時間很短,而黃昏過後便是一片漆黑的夜。

    這時她忽然停住,因為一旁是一家關了的列印店,就是她之前經常去的那家。

    金色碎片透過樹葉縫隙映射在上面,雲蕭靜看著這家店,忽然看到什麼。

    她輕輕低身,撿起一張卡在捲簾門下的蒙塵照片,用紙擦乾淨。

    雲蕭靜看清楚內容,捂著嘴連連退後幾步。

    也就在這刻,天穹已然暮去,金色褪去,迎來了黑夜的海潮。

    那照片上,有著五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少女,充斥著青春的瀟灑。

    第九十四章 一杯咖啡

    林青折與蘇知簡在下午就回到了學校,當然在去學校的前一刻還是放開手,畢竟名義上蘇知簡還是老師,而林青折也還是學生,雖說蘇知簡準備等林青折一畢業就辭職去開咖啡店,但怎麼說也要等到林青折畢業才能光明正大的談戀愛。

    林青折打開這道厚重的門,很久沒來了……門後有著些許灰塵被打開的門揚起,灰塵在光下如飛絮,灑滿窗前飛揚。

    林青折將包放在床上,這次過來只是為了把這裡的畫給收下帶回家去,這些畫某種意義上記錄了他在曾經某時刻的心緒。

    只是自從畫畫成職業後,他便離自己喜歡的畫畫越來越遠了,平常已經不提筆了。

    林青折一件件收起,收的過程中他有時停住,有時溢出微笑或者淚珠。

    過去並非無法留住,人們可以靠畫畫或者寫作攝影之類的留下某一個瞬間讓之後可以回想起那一刻的想法。

    只是,那時刻的人,已經不在了。

    收完畫,這個寢室終於空了,除了床架和灰塵,什麼也不剩了,就像從未有人進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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