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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7:08:00 作者: 玄夢吟
    同時林青折也知道了這首詩的主人公是誰了。

    大多人的學生時代,可能都會有這種影子吧。

    有些女孩總是那麼驚鴻一瞥,但卻明知一生瓜葛不多,見過……也只限見過。

    這時林青折也才想起來,這個人也考進了齊蘭大學,進了舞蹈社,後來音訊不知,只是偶爾聽說她有了個很帥的男朋友,比林青折優秀,比他好看……這也理應如此。

    林青折如今回憶起這個人,不禁回憶……原來,曾經在人群中一眼就能認出的人,在後來,卻擦肩而過而不相識。

    其實,高中幾年,林青折曾在某次月考時候,順著考號和座位知曉了她的姓名。

    但也僅僅如此。

    這是一段有些悲傷的回憶吧,林青折想到,不禁自顧自搖搖頭。

    自己是什麼時候放下的呢?

    林青折忽然想到了,記憶在不斷的疑問中出現。

    原來……是有次林青折做完操,回教室的路上,在擁擠的過道里。

    看見她和一個男生手拉手,笑的很快樂。

    而後她不經意的轉頭,林青折看見她的眼眸,明明,明明曾經那麼期待過得對視,在這時卻只有逃避。

    林青折當時便低下頭,女生似乎有些尷尬,便放下親密的手。

    但這一刻的林青折放慢了腳步,在人群中,藏在人群身後。

    那是一段遺憾的時光,遺憾來自很多,也來自她。

    寫滿本子的悲傷詩詞,疊疊堆積的悲傷文章字字是血,最重要的是那無數次的期待,和懦弱的低頭,都給予這個青春最刻骨的悲傷。

    林青折走過這個不大的學校,很多地方模糊不清,但中途見過幾個熟悉的老師。

    也是迷糊不清,只是這刻的林青折似乎又成了第三人稱。

    他看見教室里埋頭寫東西的自己手邊高高的一摞卷子,上面寫滿了字。

    有個同桌,她緩步走來,但似乎有些嫌棄林青折。

    這個人林青折自然認識的,楊群囈,那個時候的她脖子上紋了個奇奇怪怪的圖案,順手拿出根電子菸抽起來,似乎周圍同學也習慣了,並未多言語此事。

    她坐在凳子上,也拿起筆,在一卷試卷上寫東西。

    林青折寫的很認真,一不小心放下的筆蓋掉了,掉在楊群囈的腳旁。

    林青折彎下腰去撿,但楊群囈似乎挑釁的看了眼,便踩住筆蓋,順著一滑,讓本來近在咫尺的筆蓋,飛躍了教室。

    林青折眉頭一皺,但卻未說什麼,只是去外面撿起。

    筆蓋滑到現在的林青折眼前,過去的林青折也到了面前,只是他撿的時候現在的林青折又看到了那道傷口。

    也在這一個瞬間,林青折看見了一處黑色的街頭,有幾個叼著煙穿著短褲的不良青年圍著兩三輛車腳腿踢在車上。

    於是在林青折的位置,一個自己的幻影沖了過去和那些人扭打在一起。

    林青折被打的滿身是血,但如他所料引來警察。

    之後便是零碎的記憶,那些人關了沒幾天就出來了,但有幾個判了刑,也有幾年。

    在高二至高三這一年間,林青折變得更為沉默寡言,成績穩定,但是平時性格似乎很內向。

    後來某天,林青折又被拉到小巷子了,但這次不同,林青折被迫上了輛車。

    這輛車的的終點是一個名為「南路」的位置。

    現在的林青折很震驚,心中也知曉了什麼。

    而後他就看見這個曾經的林青被帶到一座高樓的樓頂。

    幾個人在說笑。

    與林青折被帶過來的,還有一個男孩。

    林青折古井無波的眼神終究還是動容了,他雖然不認識那個男孩,但他看出了男孩的絕望,和那幾個人的微笑目光。

    而後便是林青折忘不了的情景,先是那幾個男子狂笑。

    男孩,但其力如何勝得過這幾個人,在叫喊中,他崩潰的掙扎。

    他用盡全力一腳踢倒一個男人,找到了機會,跑到樓邊。

    林青折當時愣住,因為他看到男孩看著自己,眼神同情絕望,恨意鋪滿世界。

    而後落入深淵。

    那一刻林青折的手腳冰涼,全場的人也愣住了,幾個人跑到窗台邊俯視下方。

    而後迅速逃走,留下一個被打的鼻青臉腫的林青折,在風中獨自沉默。

    過了不久,警笛聲鳴。

    有人一腳把門踹開,帶走了林青折,和那台被遺忘的攝像機。

    這一年的折磨都只是麻木,但那忽然消逝的生命和最後淒迷的眼神,都給林青折帶來了無數次夢中驚醒。

    再後來,混混沒了,好像是死刑,還有無期。

    總之再也沒見過他們,但林青折卻在家休學一個月。

    整日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只接取父母遞來食物飯菜,物品,或是顏料。

    無論誰找他,都是閉口不言,眼神空洞。

    父母為他找來心理醫生,也找了學校和警方,或者心理醫生……但都無用,得出的結論是自閉和中度抑鬱。

    林青折在那個時候只有一件事,便是瘋狂的畫,畫的很詭異,有布滿紙張的線條,還有高樓跌落的飛鳥,或是一朵染血的白花。

    在有次的夢醒,他止不住的淚水,然後他迷迷糊糊的拿了把刀,然後挽起了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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