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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1:22:33 作者: 榆魚
宋景:「……」
他閉上眼,把毫不留情被戳穿的窘迫藏了起來。
「可惜了。」江寧遺憾地說:「沒有觀眾。」
這一句是報復她當年被戳穿情愫。
報復之後,語氣驟然生硬起來:「宋景,我想你死。」
宋景喉結上下一滾,聲線還殘留著哽咽:「……好。」
「你以為我在和你開玩笑嗎?」江寧忽然起身,雙手掐住了宋景的脖子。
她像個復仇的惡鬼, 用儘自己的力氣狠狠地掐著宋景。沒有猶豫沒有手軟沒有留有任何餘地。
空氣里宋景的呼吸聲先是急促爾後逐漸變得遲緩。
人在瀕死邊緣時總會不受控制地掙扎,那是人性的求生本能。
但宋景領略到死亡的這一刻,把所有的掙扎化作捏緊的拳頭, 他不想反抗也不捨得反抗時傷了江寧。
「江……寧……」宋景只說:「我會……自己……死……」
「別髒……了……你的……你的手。」
桎梏呼吸的雙手猝然鬆開。
江寧冷眼看著宋景重新得到新鮮的氧氣,她則取出一張絲帕,把手心裡觸碰到的溫度,當做污穢一一擦去。
「你說得對,你不配和我一命換一命。」
江寧厭棄地說:「那你就死遠點。」
……
上海的夜晚透著紙醉金迷的奢靡。
國色天香。
江寧的到來讓包廂里的人如臨大敵,目光在包廂內一睃巡,視野所得倒讓她有些意外。
這算是一場小型的校友聚會,來者多是江寧的高中校友。
他們看見江寧無一例外地面露尷尬,這些人從小灌輸的就是和自己有利的人接近,現在江寧所獲得的錢權和地位足夠讓他們趨之若鶩,可到底他們曾經都比江寧過得好,現在被江寧反超總覺得自己的雙頰生疼。
誰都喜歡打臉,但誰都不希望被打臉的對象是自己。
路言天生遲鈍臉皮也夠厚,看見江寧來了便上前招呼著她落座。
江寧剛坐下,路言就拿了乾淨的杯子:「先喝兩杯,然後再去玩玩牌。」
江寧喜歡玩牌。
這是她為數不多的放鬆方式。
路言給她摻了酒,江寧與他輕輕碰了碰杯,酒液在杯子裡搖晃,爾後被一飲而盡。
路言和她聊著這些人的八卦,比如誰誰誰在國外讀了野雞大學剛回國,誰誰誰和最不可能的人在一起了,誰誰誰做了什麼生意賺了多少或賠了多少。
江寧一點兒也不感興趣,面上都是意興闌珊:「沒點勁爆的消息?」
路言想了想說:「最勁爆的不就是宋景嗎?」
「哈。」江寧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路言說:「上次讓你來CDIC看車,之後呢?」
「死了。」江寧連『宋景』兩個字都不想提。
路言一愣,繼而聯想到什麼頓時大驚:「你……你……」
一開始路言和江寧的關係並不好,只是路言很意外能在蓉城碰到校友。性格使然,他經常叫江寧出來玩,有一次正好撞見江寧犯病,嚇得他整個人都懵了。
這還不算什麼,作為意外得知江寧有病的秘密的人,路言差點被俞子言弄死,最後舉天發誓不會透露秘密才逃脫一劫。
江寧是瘋子,俞子言是笑面狐狸。
一隻養在瘋子身邊的狐狸想也知道是個什麼怪物,所以路言下意識就以為是俞子言把宋景給解決了。
江寧也不解釋,只問:「什麼時候玩牌?」
路言被江寧的不以為然折服了,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在和洪水猛獸打交道,臉頓時皺成一團。
「什麼表情?」江寧自己給自己倒酒:「你不惹我,我不會對你怎麼樣。」
路言趕緊表忠心,小聲地說:「我秘密藏得很好!我誰都沒說,就連我爹我娘我都是守口如瓶的,一個字,哦不,一個標點符號都不敢透露。」
江寧喝完第二杯酒,懶洋洋道:「什麼時候玩牌?」
「玩玩玩。」路言放下酒杯說:「現在就玩。」
包廂內還有一個隔音的房間,房間裡面就是牌桌。
路言領著江寧推開房間門。
江寧抬眸看去發現蘇延洲竟然也在。
蘇延洲朝門邊一看,看見江寧後,手裡的撲克一個沒捏住掉了下來。
江寧看見地上那幾張撲克牌,同花順。
路言在身旁扯著嗓子說:「加兩個加兩個。」
房間裡的人玩的是金花,玩牌的人數沒有限制,而且人越多牌局更有意思。
他們自然是樂意有更多人加入的,只是這個人是江寧,於是暫停了遊戲,紛紛看向蘇延洲。
就在今天,蘇延洲一邊玩牌一邊罵江寧。
蘇陽房地產的老總打架鬥毆,包養情人唆使情人給別人使絆子,種種醜聞加在一起想也知道周一的股市開市,蘇陽房地產的股票會跌成什麼狗屎模樣。
這還不是關鍵,對於蘇延洲來說,他的這些醜聞無異於送給蘇陽房地產的那群股東把柄,股東大會他很可能被免職。
這讓蘇延洲怎麼能不恨江寧。
房間裡的人不算多,臉上的表情卻是千姿百態。
江寧就跟沒看見似的,在路言替她抽出椅子後坐了下來,手指在牌桌上輕敲:「蘇總,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