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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1:22:24 作者: 藍白色
    「你覺得,如今的你還值這個價?」

    他挑眉的模樣似是在對她的狂妄自大表示十分的不屑,可炎涼總覺得在他掩飾的幾近完美的目光中嗅到了一絲……恐懼。

    他在害怕什麼?炎涼不知道,就如她不知道她提到醫院時,他的恐慌因何而來。她能做是,只有搏一把了……

    炎涼咬了咬牙,不閃不避地直視著這個掌握生殺大權的男人:「你在害怕什麼?怕我靠著『雅顏』從你手底下翻盤?在我印象中,我的丈夫可不是這種孬種。」

    靜置的一秒……

    兩秒……

    三秒……

    沉默中的蔣南突然猛地翻轉過她的肩膀,將她整個人壓向牆面,於此同時炎涼感覺到他那冰涼的手順著她的大腿內側一路向上深入她的裙底,隨即扯下最後一層屏障。

    炎涼被他微提著腰身,猝不及防的涼意襲來,令人瞬間慌了,炎涼忙拉住他扶在她腰上的手:「你還沒有……」

    他緊貼在她身後,趁她回過頭來,蔣南肆意地落下一吻,沉沉的嗓音在濡濕的糾纏中溢開:「成jiāo。」

    同時,拉下褲鏈,引導著yù望闖進她gān澀的身體。

    *

    疼痛頃刻間襲來,炎涼止不住的悶哼,雙腿一顫險些就要滑到,被蔣南扶住,剛勉qiáng站穩,他已毫無章法地律動開來。

    解開她的胸衣後扣,手自後繞到她胸前,胡亂的揉捏。

    狂風bào雨般襲來的撞擊令炎涼連目光都震顫的無法聚焦,野蠻的律動中,炎涼的雙手在他的牽引下撐在牆面上,腳尖墊在地上,艱難的保持著平衡。這個男人收回在她胸前蹂躪的手,雙手皆扶在那盈盈一握的腰側,引導著她去迎合一下又一下qiáng悍有力的撞擊。

    蔣南屈膝挨開她的雙腿,捧起她的臀,壓低她的腰,肆意擺弄,bī她更深的容納,炎涼腳尖不得不墊得更高,臀也被迫翹著,柔軟的核心碾磨著,容納著就這樣一直低著頭,感受這qiáng加於她的激qíng。

    在這持續不斷的抽撤間,出於自保的本能,炎涼終於感到身體逐漸潤澤,心中卻依舊平靜得可怕,似乎連靈魂脫離了身體,懸在半空冷眼旁觀。

    這個男人仿佛不滿她的置身世外,忽的一記狠抵,猛地融入她的最深處的同時,也無qíng的搗碎那冷眼旁觀的靈魂。

    炎涼頓時渾身蘇麻,神經都痙攣了一般,反手抓住他的腕子,無力地搖著頭,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在乞求些什麼。

    蔣南停在那無助的緊縮著的深處,陣陣溫汩隨之泌出,順著這女人顫巍巍的雙腿內側流下,沾濕他的西褲。

    悶哼陣陣,壓抑在這個女人的喉間,仿佛在誘引他更快更深的占有。

    蔣南捻起那抹濕潤,舉到她眼前:"既然已經豁出去了,不如放開來好好享受。"

    炎涼不說話,只把頭埋得更低,任恨意與恥rǔbī得自己雙唇慘白。又一波兇狠的抽聳接踵而來,炎涼終於潰不成軍,□聲時斷時續。折磨著身後那個男人早已滾燙的耳膜。

    yù望在那緊緻的桎梏中危險的跳動,急缺一場淋漓盡致的宣洩,蔣南充血的雙眸一一掠過她的後頸,形狀美好的蝴蝶骨,纖細的的腰身,繼續往下,又是逐漸豐腴起來的臀,肌膚白皙到幾乎半透,腰上、臀心皆因他蠻橫的揉弄而隱隱泛紅。

    他閉上眼,神經末梢感受著她一波又一波的緊纏,再睜開眼時,原本的內心翻湧早已經片片散落成一地淒涼。

    他稍一鬆手,沒了撐扶的炎涼雙腿一軟就跌跪在了地上,觸手處是一片冰涼的大理石地面,瑟瑟發抖。蔣南垂眸看她,絲毫沒有上前攙扶的意思。

    此刻的這個女人,胸衣虛掛在胸前,連衣裙胡亂的半穿在身上,腿間一片粘膩。蔣南站在她面前,一圈一圈的解下之前她悉心為他纏上的繃帶。

    傷口細小,但每一處都足以疼痛入心。

    他的表qíng卻只是麻木。

    解下最後一層繃帶後,蔣南將它們隨意地丟在地上。她的關心,無論是虛qíng還是真意,如今都同這繃帶一道,被他棄如敝履。

    蔣南在她面前蹲下,扳起她的臉。

    她目光中的抗拒是這個世間最殘酷的清醒劑,他狠狠捏住她的下巴,聲線前所未有的冷酷:「我寧願你恨我。」

    「……」

    「對……就像這樣,"他深深望進她的眼睛,看到那裡的恨意逐漸涌動、堆疊,最終cháo涌般淹沒了一切,"恨我……」

    她對他最後的那半點qíng意也終於被他親手摧毀……

    他終於做到……

    這場蓄謀已久,這份yù壑難填――是欣慰?是苦澀?蔣南微微一笑----

    ☆、第62章

    兩年後。

    大雨延綿不絕。

    許久不見天日的早晨,炎涼披著睡袍下樓吃早餐。

    餐廳亮著頂燈,一側的玻璃牆面被大雨持續洗刷,花園中的綠植在這盛夏時節的雨水摧殘下提前迎來凋零。

    如今的徐家大宅早已按照蔣彧南的喜好重新裝修過一番,炎涼在這個裝飾一新的家裡生活了兩年,卻沒能生出半分熟悉感。而她這兩年間在家用餐的次數,一隻手就數得過來,也不能怪這些這兩年間新請的傭人至今還不熟悉她的忌口,炎涼低頭看著這一疊一疊被端上桌的早點,煎餃、蔥油餅、小蔥米粥、蔥花jī蛋羹……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碰,只拿起那杯蜂蜜水喝。

    傭人見她表qíng冷淡,下意識地看了看炎涼對面那張空置著的座椅,自顧自的領會了一番之後,會錯意道:「太太,先生還不知道你已經從紐西蘭度假回來了,他昨晚加班,所以才……徹夜不歸……」

    炎涼對此卻似乎充耳不聞,放下水杯,拿起另一旁那疊熨燙得整整齊齊的報紙,一邊隨意翻看一邊問:「我的行李呢?」

    「已經幫你收拾好,全部放回更衣間了。」

    炎涼點點頭,正yù把報紙放回,目光卻是一怔。

    她愣了兩秒之後又把報紙拿回,逐字逐句地看起這則險些被她錯過的娛樂版新聞。

    自麗鉑集團成功收購徐氏之後,相關人士在報章雜誌上沉寂了兩年,但不妨礙麗鉑的現任CEO蔣彧南與神秘女子共同出入私人會所這一新聞,一經發出就霸占了娛樂版頭條。

    新聞最末,意味深長的加了一句:「截止記者發稿時止,還未見二人離開會所。」

    照片的拍攝時間就在昨晚,雖是夜間,還下著雨,照片拍攝的不算清晰,教人看不太清那女人的容貌,但那綽約身姿也可以令人想像出、這是什麼等級的尤物。

    而蔣彧南的樣子,就算化成灰,炎涼也辨認得出。

    傭人當即聲音都哆嗦起來:「太太,先生他……」

    炎涼依舊什麼也沒說,把報紙放回原處,臉上的表qíng也還是那副興致缺缺的樣子,可愣是一個沒注意,竟夾了只煎餃塞進嘴裡,蔥香味當即盈滿齒間,炎涼醒過神來,只得勉qiáng咽下,傭人還站在一旁焦躁地看著那份報紙似想將它拿走,而炎涼這時已經放下了筷子,這就準備起身離開,自己都沒發現自己的語氣有多糟糕:「記住,我不吃蔥的。」

    她打算回二樓,可剛調頭朝樓梯走去,耳畔傳來一聲:「蔣先生……早!」

    炎涼下意識得頓住腳步。

    皮鞋的聲音由遠及近,隨後是椅子被拉開的聲音,炎涼以為他要坐下來吃早餐,正準備重新提步離開,卻在這時,她的手腕被人一把拉住。

    「一起吃早餐。」蔣彧南的聲音就在她背後極盡處響起。

    「我飽了。」炎涼頭也不回,只腕間用力,試著掙開。可蔣彧南再稍一用力,她整個人就被他拉坐回了座椅中。

    蔣彧南隨後在她一旁落座。

    傭人忙備好一套餐具,蔣彧南的頭髮和外套上都有淋雨後的片片濕意,他卻不管不顧,接過碗筷大快朵頤起來。

    炎涼也不走了,就坐在那兒看著他吃,冷笑:「昨晚加班加到哪個女人chuáng上去了,現在胃口這麼好?」

    蔣彧南拿筷子的手一頓,就在炎涼以為他要繼續裝作若無其事地動筷子用餐時,他卻把筷子擱下了。

    傭人這回終是按捺不住,猛地欺身過來,端起整疊報紙抱進懷裡,一個勁地道歉:「是我的疏忽,我……忘了把報紙篩選過之後再端過來。」

    相對於傭人的急切,蔣彧南則是極度的從容,拿餐巾試了試嘴角,動作緩慢而優雅,目光卻如刀,冷硬地剜在炎涼身上。

    蔣彧南安慰傭人似的一笑:「沒什麼好對不起的。我這位口口聲聲說去紐西蘭看望母親的太太,不也被人拍到和別的男人同游紐約?」

    他說的明明是安慰傭人的話,目光卻一刻不離炎涼。炎涼被他直勾勾盯著,再也忍不住鎖緊眉頭。

    此時此刻的炎涼心下萬分焦急,面上卻要粉飾的一片太平。兩年前qiáng尼韋爾曾為徐家引薦財團,卻因周程在機場被捕而錯失了那次機會,時隔兩年,此事驚現轉機,她和周程雙雙前往紐約,就是為了與財團負責人――紐約華人商圈中赫赫有名的梁瑞qiáng見面詳談。

    恰逢一眾大學同學邀請她前往紐約參加一年一度的聚會,有同學聚會做掩護,即便被這個男人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她也能輕鬆圓謊。

    只可惜原有的徐氏旗下的產品早已被江世軍逐一雪藏,她手頭現在只剩下「雅顏」,品牌價值低低微,前景也不被看好,想要以此拉到梁瑞qiáng的資本,何其難。她與周程在紐約呆了足足兩周,卻一直只能和梁瑞qiáng的營運總監洽談,連梁瑞qiáng的面都沒見上。

    炎涼收拾好心境,對無辜受累的傭人說:「你先下去吧。」

    傭人顯然不願捲入這對夫妻的紛爭,點了點頭之後當即一路跑開,這時候的蔣彧南已經好整以暇地jiāo疊著雙手墊在下巴下方,似笑非笑的打量她:「怎麼愁眉不展的?看來你和周程在紐約玩的並不愉快。」

    辛辛苦苦輾轉紐西蘭、紐約兩地卻終沒獲得一絲進展,她怎能不愁眉不展?該用什麼來掩飾滿腔失落?只能是她硬著語氣的質問了:「你找人跟蹤我?」

    「我這麼忙,哪有空管你的私生活?是那家報社總編和我有點jiāoqíng,替我把新聞壓了下來。」

    這個男人似乎並沒有發現她和周程同游紐約的真正目的,炎涼本以為自己能夠狠狠地鬆口氣,可不知為何,看著他心qíng甚好的樣子,她只覺得頓時喉間被什麼東西堵住,令她整個人都分外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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