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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1:20:52 作者: 衾久
    「帶你回去。」

    回到屬於你的位置。

    讓我,再一次仰望你。

    我的神明。

    作者有話說:

    江開:我真是好慘一男的:)

    盛盞清:呵

    「人死了,就像水消失在水中。」——博爾赫斯

    第22章 [VIP]

    零點已過, 生日翻篇。

    遍體鱗傷的夜,每個人都疲憊懶散到極點,一旁長方形魚缸亮著幽深的藍光, 氣泡撲撲地往上冒,金魚從肆意飄行的水草從中穿梭,唯獨它們是自由的。

    最近幾晚盛盞清又開始失眠,哪怕意識已經飄散,可一旦躺下, 又能瞬間恢復清明, 靠著音樂才能勉強入睡。

    她從電視機櫃裡翻出一沓CD,隨意挑出一張, 放進播放機,等音樂緩慢響起時, 才意識到這間公寓又不再是她一個人。

    「蘇燃前幾天找人來打掃過你房間,不過你放心, 你的東西我們一樣沒動, 被套在衣櫃裡, 你自己湊合著過一晚。」盛盞清搶在進入副歌前把話說完,「你要是嫌吵, 我房間床頭櫃第一層抽屜里有耳塞,自己去拿。」

    說完, 她躺回沙發上,將毛毯蓋在身上,闔眼,熄滅里外世界的喧囂燈火。

    CD有些卡頓, 一首歌磕磕巴巴的, 盛盞清忍無可忍地揉了揉眉骨, 正準備起身,江開的聲音攔下她。

    「我房間裡還有些CD。」

    撂下這句話後,直接沒了人影。

    盛盞清一陣恍惚,直到眼前多出一隻白皙寬大的手掌,手背上裸著青筋,壓下他青澀的少年感。

    她稍滯後收斂思緒,手指懸在《春日盡歡》上老半會,也沒落下。

    這是陸清和還擔任CB樂隊主唱時發行的最後一張專輯,盛盞清負責其中大半編曲。

    指尖終於落下,在它邊角反覆摩挲著,「這張是再版?」看這模樣還挺新。

    「是,首版在許嘉陽那裡,」江開在她身側坐下,「有你參與製作的所有專輯,每個版本我都買了。」

    盛盞清愣了下,「為什麼?」

    「你值得。」

    她被這一直擊球打中心臟,緩了很久,用自嘲掩蓋無措,「CB都解散了,當初又鬧出這麼大的事,再版能賣給誰?也不怕虧死。」

    江開抿了抿唇,將卡在喉嚨的話咽了下去。

    「就這張吧。」她挑了張Westlife的專輯。

    很快,客廳里響起新的曲調。

    盛盞清閉眼聽了會,想到什麼,問:「今晚過去,你就真的不會再來煩我?」她顯然不信他的說辭。

    江開頓了幾秒,眉眼微彎,不著痕跡地擠走方才流露出來的悲戚,眼底也絲毫沒有睜眼說瞎話被人看穿後的窘迫,「不來這裡找你,但會換種方式來煩你。」

    盛盞清:「……」

    失去話語聲的夜,像流水一般舒緩地流淌著。

    等到播放機自動摁下《The Rose》啟動鍵時,江開才垂眼看向橫臥在沙發上的人。

    「盞清姐。」

    「阿盞。」

    盛盞清始終沒有回應。

    江開屈膝跪下,腦袋貼在沙發邊緣,感受著她清淺的呼吸錯落地撥在自己臉上。

    很彆扭的姿勢,他卻體會到前所未有的滿足感,比那晚的耳鬢廝磨更讓他心動。

    愛和欲的界限向來不太明朗,唯一明朗的是,他愛她,也想得到她,與其就此形同陌路,倒不如恬不知恥地賭上全部身家纏住她。

    誰勸也沒用,誰讓他本就是這麼一個沒有道德是非心的人。

    江開目光在她臉上一寸寸地游離,看她精緻的眉眼,挺俏的鼻樑,一切看上去恰到好處,是落地燈的陰影也蓋不住的美。

    耳邊音樂還在流淌。

    「Some say love it is a hunger / An endless aching need / I say love it is a flower / And you , its only seed」

    「有人說,愛是種饑渴,燃燒起無盡疼痛的欲望。而我說,愛是綻放的花朵。而你,就是那唯一的種子。」

    「好夢,」他偏頭吻了吻她的髮絲,「我的,阿盞。」

    -

    次日早上醒來,盛盞清渾身酸痛難忍,腦袋也渾渾噩噩的。

    走出臥室,視線正好撞上剛從外面回來的江開。

    不約而同的沉默。

    片刻,盛盞清朝他走過去,「這是什麼?」

    她睨了眼他手裡的箱子,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試圖將縈繞在兩人間的微妙氛圍帶過。

    「冰淇淋。」江開劃拉開塑料膠帶,給一箱的冰淇淋騰了個地,百忙之中抬頭看她一眼,「盞清姐不是喜歡?多買點囤著,你想吃的時候就吃,但這東西吃多了對身體不好,一天最多只能吃一根。」

    盛盞清頓了下,撇了撇嘴,手臂伸過去,卻意外擦到江開的手背。

    觸感燙到嚇人,江開呼吸一滯,隨即攥住她的手,與自己臉頰相貼。

    盛盞清昏沉的腦袋更懵了,「你在幹什麼?」

    「你的手很燙。」

    她急促地把手收回,擺在後腰不讓他碰,「是你自己手太冰了。」

    江開關上冰箱門,把手搓熱後,探上她額頭,眉心越擰越緊。

    「你在發燒。」他用的肯定句。

    盛盞清無所謂地附和一聲,給自己倒了杯冷水,杯壁還沒貼上嘴唇,就被突如其來的力量截斷。

    啪的一聲後,天旋地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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