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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1:20:52 作者: 衾久
盛盞清不由皺起眉,江開解釋:「雖然他沒有明確在公眾場合表示過,但我能看出他是Shadow的粉絲。」
他勾著唇角說,「只能說,人不怎麼樣,也沒什麼才華,但好歹眼睛沒長歪。」
「……」
盛盞清驚訝於他的這席話,一時忘了開口,江開也沒再說話,盯住她的目光很沉。
盛盞清有點不習慣這樣的氛圍,終於忍不住開口打碎凝固在空氣里的隱晦氣息。
「你剛才的歌唱得不錯。」她轉折生硬,「能感覺到你的情緒已經融進歌里了。」
慢情歌看似人人都能唱,但實際上很少有人能從頭至尾地把控住整首歌的情感表達。
且不論他的音準問題,光是他情感的投入就能讓人忘記所有技巧性的東西,引起更深層次的共鳴。
「可能是因為我在唱的時候,一直在想著盞清姐。」
他話里含著笑,笑意也漸漸漫上眼角。
片刻又說,「盞清姐,剛才的歌,我是唱給你聽的。」
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那雙黑沉瞳仁里翻湧著。
盛盞清看他良久,別開目光。
腦海里的琴弦像被一雙無形的手撩撥了下,嗡嗡作響。最後,盡數化為了心頭綿密的觸動。
顯然,這不是什麼好徵兆。
當晚回去,盛盞清就把自己關進練習室。她從儲物箱裡找出一沓舊稿,邊彈邊寫寫畫畫。
《予歌》是她在一年前的半成品,時至今日,創作它時的境遇已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但她沒想到的是,自己的狀態進入得比想像中的更加順利。
就好像這首歌是為現在的她量身打造的那般。
就在同一時間。
一牆之隔的另一個空間裡,江開站在窗邊,看著昏黃燈光下的瓢潑大雨,密密匝匝的雨聲里隱著清雅的琴音,將他帶回到第一次見到她時的二月天。
那個時候的樂壇還沒有Shadow,有的只是一個在蘆葦盪里彈著吉他的少女。
一年後,Shadow接替了陸清和的位置,成為CB新一任主唱,同時給沉寂許久的CB帶來了全新作品《Bloom》。
旋律、歌詞與他那天聽到的別無二致,還有……她的聲音。
也就在那時,他知道她就是Shadow。
江開回過神,找出紙筆,曲膝靠在牆壁上,琴聲變得更加清晰。
他拿起筆,擱在指尖轉了個圈,幾秒後,紙上多出了幾個字,筆鋒遒勁堅毅。
《於寂靜里相愛》。
-
《予歌》花了近一個月完成,盛盞清本想將它投到平台上,中途改變主意,只將更早之前未發表的舊稿傳了上去。
周末,蘇燃約她出門。
可等盛盞清到商場,對方卻在電話里告訴她臨時有事去不了。
博睿的工資前幾天剛打進來,趁著手頭寬裕,盛盞清給盛父盛母各買了條羊絨圍巾。
她剛走出專櫃,抬眼,腳步忽地頓住。
商場明晃的燈光,將對面那張臉照得透亮,高大挺拔的身影藏著一種似是而非的壓迫感,陡然向她逼近。
——她的前經紀人,傅則林。
作者有話說:
江開:「人不怎麼樣,也沒什麼才華」?
到底是哪個白痴設計的對話???
第15章
盛盞清盯著傅則林放在她面前的咖啡近半分鐘,才從兜里掏出硬糖,在掌心隨意把玩著,頭也不抬地問:「找我有事?」
蘇燃把她約出來,卻臨時放她鴿子。現在又冒出一個前經紀人——一個和她倆都有交集的人,其中的邏輯關係顯而易見。
既是有預謀的偶遇,再拐彎抹角下去無疑是浪費彼此的時間。
見她一點要和自己寒暄的意思都沒有,傅則林索性開門見山道:「蘇燃應該和你說過了,我現在換了東家。」
盛盞清微滯後笑說,「那就祝你前途無量。」
她刻意營造出的冷漠和疏離讓傅則林不自覺心口一滯,平穩情緒後說,「阿盞,你不如跟我一起重新開始。」
傅則林的新東家「映像之作」是越城數一數二的娛樂公司,影視歌三棲,再者背靠江家這座資本大山,頂級資源手到擒來。
對於現在的盛盞清而言,是極具誘惑的條件,但她想也沒想便拒絕了,「可我不想。」
要真能這麼輕易接受,反倒不像她了,所以傅則林壓根就沒打算只用這一句話說動盛盞清。
停頓幾秒,繼續說,「蘇燃告訴我,你最近已經重新開始創作,也往外投了幾個作品,但一直沒有得到回應。」
盛盞清終於抬頭看他,嘲諷似的笑出聲,「她還真是什麼都告訴你。」
傅則林無視她的諷意,沉下聲音:「阿盞,現在的樂壇沒有你想像的這麼簡單。我們都知道你有才華,但在如今這種拼資本的時代,光有能力是萬萬不行的。你需要引薦,需要曝光度,需要後續資源,而這些映像都能給你。」
這些道理盛盞清不是不懂,可萬一呢?
「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她不願和他繼續聊下去。
「等一下。」
傅則林叫住她,猶豫很久才說,「還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機會問你。」
盛盞清停頓片刻,坐了回去,數秒後聽見對面悶雷般的嗓音。
「當初的demo,」他深吸一口氣,「是不是被我們自己人泄露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