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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1:20:02 作者: 九月輕歌
楊錦瑟撓了撓額頭,「哪能看熱鬧啊,來學門道的,也省得以後什麼事兒都要奕寧來辦。先前擅長這類門道的,去外地辦差了,得過幾個月才能回來。」
攸寧起身向後方走,「你跟我來。」
楊錦瑟倉促之間抓起兩張圖,跟了上去。
攸寧走進宅邸之間,熟練地啟動機關,通過密道,進到布局頗為複雜的地下,腳步從緩地遊走期間,偶爾停下腳步,啟動機關,走進相應的密室查看。
楊錦瑟看得一愣一愣的,低頭看看手裡的兩張圖,收起來。根本就用不上。她從不知道,過目不忘的本事,能到攸寧這地步。
進到選的第三間密室之後,攸寧盤桓的時間長了些。
這間密室只有西面牆下設有一個博古架,架子上陳列著一些古玩玉器。
這已是新的一項不小的收穫。
攸寧端詳了博古架片刻,開始檢查餘下的三面牆,以指關節輕叩著牆壁,側耳聆聽著隨手勢發出的聲音。
楊錦瑟歪了歪頭。這手法她從奕寧那邊見過了,只是不知道攸寧能否有收穫。
過了一陣子,攸寧退後幾步,站在密室中央,四下環顧,隨後走到博古架前,尋找到一個小小的暗格,又在暗格里尋到一個把手似的機關。
先前兩次啟動機關的方式不對,室內沒發生任何變化;到了第三次,機關啟動,之前查看的那面看起來嚴絲合縫的牆壁竟從中間分開來,隨著沉悶的聲響,徐徐向兩側開啟,現出又一間密室。
楊錦瑟驚訝得睜大眼睛。
攸寧往裡看了看,入目的是放在地上的幾口大箱子,示意楊錦瑟,「去瞧瞧,箱子裡應該是錢財。」
楊錦瑟哦了一聲,進到裡面。
箱子裡都上了鎖。這倒是難不住楊錦瑟,她取出隨身佩戴的幾把樣式奇怪的鑰匙,斟酌後選出一把,三下兩下的就打開了一把鎖。
箱子打開來,她眼睛睜得更大,望了攸寧一眼,「小黃魚,全是小黃魚呢!」心裡已經開始算帳:這一箱子黃金價值幾何。
攸寧笑了笑。放在密室里的箱子的東西,稍稍嬌貴些的就要做足工夫,還不見得存放得當,那麼最適合的,就是金、銀。嗯,要是珍貴的書,就要用樟木箱子,但也需要時時照看。
楊錦瑟驚喜之後,又打開了其餘幾口箱子,情形大同小異,或是金條,或是金元寶,或是金葉子。「你這隻狐狸,也太行了,一出手就大有斬獲!」
攸寧當即想到的則是,她私下裡也說皇帝是狐狸,不由抿了抿唇,「滾。」
楊錦瑟哈哈地笑,轉到密室外面的通道上,揚聲喚來手下,吩咐他們抬到前面清點。
沒多久,葉奕寧那邊也有喜人的進展:查看的居室中,一面牆壁里藏著五十塊金磚。
攸寧見好就收,尋到葉奕寧,提醒了一番,便去了當鋪,看那兩樣剛到手的好物件兒。
楊錦瑟想著蕭拓已經回了內閣,便當下趕過去,沒有邀功的意思,起碼安一安他的心,順道誇誇他媳婦兒。
然而她撲了個空,蕭拓沒在值房。
內閣離御書房不願,楊錦瑟便去見了見皇帝,說了之前見聞,末了嘆息道:「那種圖也能看一遍就記得清清楚楚,也忒嚇人了些。」
皇帝卻是毫不意外,「這算什麼?便是地宮,她也能安然無恙地走個來回。」
「……」這是讓楊錦瑟想像起來都吃力的事兒。
皇帝瞥她一眼,唇角揚了揚,「知道我是什麼心情麼?就像是一隻長年累月挨餓的貓,眼前卻有一條肥美的魚,長年累月的只能看而碰不著。」
「……」楊錦瑟知道皇帝的失落無奈慪火,卻不知道是這樣的……可憐兮兮的?「可她怎麼能學到這麼多的絕學呢?」她不懂,「姚先生只是名士,名士就算涉獵這些,也不可能深諳精髓。」
「她不是還有亦師亦友的那個人麼?」皇帝唇角的笑意本就清淺,說到這兒,已隱於無形,神色辨不出悲喜。
楊錦瑟噤聲,在皇帝再次出聲之前,連呼吸都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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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暮時分,蕭老太爺、樊大老爺、樊夫人相繼趕到大興的莊子上。
進到樊氏所住的院落,樊大老爺忍不住蹙眉,語聲雖低,但語氣惡劣:「怎麼能苛待至此?」
樊夫人斜了他一眼,「犯錯就要受罰思過,而且我瞧著也沒什麼不好。」
樊大老爺近來已慢慢發現,跟妻子抬槓是不明智的,也就冷著臉收了聲。
夫妻二人走進居室的堂屋,望見了俱是神色木然、一臉病容地坐著的蕭老太爺和樊氏。
見禮之後,四個人分主次落座。
樊大老爺見妻子神色安然地喝著茶,沒有主動張羅的意思,只好笑著與老太爺寒暄,之後委婉地問起為何有了今日對樊氏的發落。
蕭老太爺嘆了口氣,「我也是沒法子,縱然有那份兒心,卻是世事難料。況且我不理事的年月已久,家中什麼事都由子嗣掌控。我一把年紀了,難道還要跟親生兒子爭宗主的位子麼?便是有心,又怎麼能爭得回?」
樊大老爺本已是替妹妹認命了,這會兒聽了蕭老太爺的話,卻覺得彆扭窩火得很:有什麼話直來直去地說不成麼?怎麼推三阻四可哪兒找補?合著全是別人的不對,只有你一個不得已且苦大仇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