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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1:15:57 作者: 無影有蹤
元婉痛哭不止,季沅不停的安撫著她,偷偷拭去自己眼角泛出的淚花。
許久後,她用哭到沙啞的嗓子說了句,「看在你不嫌我腦子有病拼命留住我的份上,不跟你計較了……以後不准這麼蠢了……」
「再也不會。」季沅用力親吻她額頭,「小碗,我要用一輩子補償你。」
後半夜,元婉入眠時,蜷縮在季沅懷裡。兩人緊緊貼靠在一起,肌膚貼著肌膚,心臟靠著心臟,如此緊密依偎,仿佛生來就該是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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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元婉趁著季沅去外地時,自己去醫院複診。紗布被拆下後,醫生再次給她上藥,臉上刺刺的痒痒的。
這一次不用再貼紗布,醫生給她囑咐了忌口的注意事項。
元婉從包里拿出鏡子,照向自己的臉。右臉上,一條長長的蜈蚣般醜陋的疤痕,從鼻翼一路橫到耳側……
元婉手一抖,鏡子摔落在地。
作者有話要說: 求坐收啊求坐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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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影子是一群基友中坐收最低的,默默垂淚。
動動手指頭,收了這隻影子吧。以後她會點亮多項技能,給你們帶來意外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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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V章
元婉手一抖,鏡子摔落在地。
醫生見她情緒突變,趕忙安撫道:「這是剛fèng完針,後面疤痕會淡化。」
元婉心中發顫,好可怕的一張臉……
元婉拿了藥,從醫院離開。這一路上,她總感覺有人在看她。一想到臉上那條又長又醜陋的疤痕,她不由得把頭埋的低低的。
電視台的同事打電話來催她回去開會。元婉在一家飾品店裡買了個口罩,結帳時,她清楚的看到當營業員看向她的臉,眼裡無法掩飾的驚嚇。
元婉低頭拿了口罩,迅速戴在臉上,去往電視台。
台里準備啟動一檔新引進的親子真人秀欄目,初步確定由元婉擔任主持。歷經洗白風波和世紀婚禮,她的知名度不遜於明星,台里想趁熱打鐵。恰好她也有兒子,懂得怎麼跟孩子相處,算是最好的人選了。
會上,大家商討的熱火朝天時,元婉問了句,「具體什麼時候開拍?」
導演回道:「不出意外的話,下周就要正式啟動。」
元婉沉默了片刻說:「我擔任不了主持。」
會議室里安靜了下,大家都詫異的看著她。
元婉取下面罩,努力維持著平靜的表情,開口道:「我這樣怕是不能上鏡了,等傷疤淡化也得一個多月,淡化後是什麼樣子也不清楚。」
眾人看到那條突兀又深刻的疤痕時,皆是倒抽一口冷氣。
元婉的面容,不說傾國傾城,至少也是美女級別的。這右邊半邊臉爬上這麼大一條蜈蚣,簡直是毀容般的災難,一眼看去只覺心驚肉跳。
會議室內好半晌只有抽氣聲,顯然大家都被震住了。
製片人的聲音率先打破寂靜,「這邊明星檔期已經對接好了,不能拖延……這樣的話,只能換個主持了。小元,你好好養傷,快點好起來。以後有新節目再上。」
眾人紛紛回過神,對元婉進行慰問鼓勵。
「給大家帶來麻煩了,真是抱歉……」元婉丟了工作,依然得強顏歡笑,表示歉意。
她對後期康復幾乎不抱指望,當年蘇源的臉她是看到過的,傷口太深,會留下永久性傷疤。
或許,她將永遠與主持人這個崗位告別了。
元婉在電視台里渾渾噩噩一下午,整個人不在狀態,大家都很同情她的狀況,時不時有人過來慰問。但同事的慰問不僅不能緩解她的難受,反而雪上加霜。
沒到下班時間,元婉就準備走了。
她收拾好東西,去洗手間。還沒從裡面出來,聽到外面梳洗台處的低聲議論。
「元婉的臉怎麼被毀成這樣……簡直沒法看,嚇死我了!」
「我看她得從主持人的崗位退下去了,這臉拿出去會嚇壞觀眾……」
「想太多,也就這次節目的損失,等她去韓國整整,回來更美!」
「有錢人不喜歡整容臉吧?我看她那富豪老公不一定還要她……」
「整了不一定要,不整那是絕對不要。等著看吧,她一定會整容。」
「別人的事,咱們瞎操什麼心……」
等到外面的聲音消失,元婉才從裡面出來。
她看著鏡子裡面容不堪的自己,突然想到了季沅……
原來周遭人的異樣和議論,會叫人那麼難以忍受。原來因為容貌損毀,丟掉工作會叫人慾哭無淚。當年他情況比她嚴重的多,他是怎麼熬過來的?
她終於明白,沒有誰會對另一個人的痛苦感同身受,即使再愛再理解也不能。那些痛苦和煎熬,只有自己親自舔嘗過,才知道是什麼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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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婉戴著口罩把元寄希從幼兒園接回來。以往到家了她就會摘掉口罩,這次一直戴著。可是到了吃晚飯的時候,她還是得面對。
元婉試探著問元寄希,「希希,如果媽媽變得很醜怎麼辦?」
元寄希昂揚頓挫的應聲,「媽媽很好看!媽媽不醜!」
「可是媽媽的臉被貓抓了,已經變醜了……」
元寄希好奇的看向媽媽的臉,這才發現媽媽回家後一直戴著口罩。
「媽媽,你怎麼不把口罩取下來?」
「媽媽臉變醜了,怕嚇到希希。」
「希希不怕。媽媽,你把口罩取下來。」
元婉取下了口罩。元寄希一眼看過去,哭了起來。
元婉趕忙戴上口罩,將兒子抱起來,哄道:「希希剛剛才說不怕呢,怎麼嚇哭了。媽媽逗你玩呢,媽媽的臉不會一直這樣,會好起來的。」
元寄希抱住媽媽,哭得傷心極了,邊哭邊道:「希希不怕,是媽媽好疼……希希心疼媽媽……媽媽快好起來……」
元婉鼻子一酸,將兒子抱緊,柔聲道:「媽媽不疼,一點都不疼。」兒子稚嫩的聲音,飽含的純粹情感,將她的心撫平了。
她多幸福,她擁有永遠不會嫌棄她的兒子。
當天晚上,元婉把元寄希哄睡著後,接到了何林的電話。
今天在電視台時,兩人沒有碰面。何林從同事口中聽到了元婉的事兒,馬上打電話過來了。
「聽璐璐說你的臉受傷了?」他關切的問。
「嗯……」元婉低低應聲。
「嚴重的話可以考慮做手術,有認識的醫生嗎?沒有我幫你問問。」
「謝謝林哥。」元婉感動的應聲。她年少時的偶像,如今是她的良師益友,對她在工作和生活上的幫助都是數不勝數。她又一次感覺到,自己是一個很幸運的人。
「我暫時還不想考慮手術,等疤痕淡了再看情況吧。」
「嗯,有需要幫助的地方,記得找我。」在何林眼裡,元婉不像其他公眾人物,他以為她抗拒整容,便帶過了這個話題。
兩人聊了好一會兒才收線。元婉放下手機時,臉上帶著恬靜的微笑。
何林就是這樣一個令人如沐春風的人,即使是在境遇再糟糕的時候,跟他說說話,也能讓人忘卻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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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婉這幾天一直在調整心態,但是,聽到季沅要回來,她還是忍不住慌了。
對她而言,兩人就像是剛剛久別重逢。累積的思念和新婚的甜蜜,使得她的心如少女般再次燃燒起來。可她還沒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給他,她的滿腔柔情還來不及表現,就要他面對自己這張殘破的臉……
她寧可不要相見。
季沅是深夜的航班抵達B市,元寄希已經睡了。元婉接到季沅下飛機的電話後,就處於坐立難安的狀態。
她翻出一堆化妝品,試圖掩蓋傷口。粉底撲上去,不僅無法遮瑕,反而使臉上起了強烈的刺痛感。
掩蓋失敗,她才意識到這想法有多蠢,完全不帶腦子。她忍著難受,又把妝給卸掉,化妝品都是化學成分,有刺激成分,還沒結痂的傷口更加紅腫,一陣陣刺痛。元婉一邊卸妝一邊暗罵自己蠢到無藥可救,痛的眼淚花都被逼出來了。
臉終於弄乾淨後,她趕忙上藥。上藥過程中,她靈光一現,有了辦法。
上完藥,元婉換上一套性感睡衣,把臥室的雙重遮光窗簾嚴嚴實實的閉合,不留一絲fèng隙。房中央頂上的水晶燈關掉,牆角散發淡淡光暈的壁燈也拔掉。
視野陷入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元婉站在黑暗中,心裡終於踏實了。
手機再次響起,季沅低沉悅耳的聲音由聽筒里傳來,「小碗,我到家了。」
「哦,回來了……」元婉喃喃應聲,像是剛被叫醒般,語氣平淡,「我已經睡了,你自己上來吧。」
「嗯。」掛了電話,季沅心裡有些許失落。
他以為她會開心的等著她,畢竟現在還沒到半夜。可她好好休息,也是他希望的。哎,真是矛盾。一方面想她照顧好自己,一方面又想她多在乎他一點。
季沅懷著這種矛盾的心情上了樓。
他還不知道元婉已經去醫院拆了紗布,他本來在國外,急著趕回來就是為了明天陪她去醫院。
這段日子,為了處理蔡氏和家族矛盾,他忙的焦頭爛額,實在抽不出多餘時間陪伴元婉。從內心來說,他好不容易想起她,他恨不得時時刻刻把她拴在身邊。可為了他們倆的未來,他只能暫時克制這份念想,與那些阻礙他們在一起的力量作鬥爭。
季沅擰開房門,還沒開燈,一個馨香的身體撲入懷中。
朝思暮想的氣息襲來,季沅沸騰了,立馬將懷中的女人抱住,用力往胸膛上擠壓。
元婉頭也沒抬,抱著季沅轉個身,順手關上了房門。
伴著清脆的關門聲,房內再次陷入黑暗。
元婉放心的抬起頭,環上他的脖子,還不等她把他往下拉,他自己低頭湊了過來,兩人的唇瓣貼在一起。季沅呼吸加劇,在她唇上撕磨幾下,抵開她的貝齒,輕輕吮吸她的舌尖。
元婉學著他的樣子,主動去輕吸他的舌頭,他喉結抽動幾下,驀地捲起她的舌頭狠狠吮吸,用力舔舐。他將她抱緊,後退兩步,抵靠到牆上,嘴唇壓著她的嘴唇,舌頭在她口中狂風暴雨般掃蕩。
元婉被這熱烈的攻勢逼的喘不過氣來,胸腔里的氧氣仿佛都被抽乾。她虛弱的拍打他的後背,嗚咽著別開臉。他濕熱的吻擦到她耳邊,順勢咬住她的耳垂,吮吸了兩下,舌頭往耳廓里掃蕩。元婉渾身空虛又發緊,發出貓兒般的叫聲。
季沅太迫不及待了,顧不上洗澡,也顧不得抱到床上,將她按在牆上就開始索取。
一番灼熱的攻勢後,她被折騰的只剩半口氣,光滑的脊背靠著牆壁,身體被他托著。季沅伸手去摸開關,想要把日思夜想的人好好看清楚。
沉浸在餘韻中的元婉,還沒發現。等到燈光突然亮起,她驚惶的低下頭,如驚弓之鳥般從季沅懷裡掙扎著落地,迅速背過身又按了一次。
燈光再次熄滅。
這一開一滅的間隔時間太短,季沅還沒看清楚元婉,有點詫異,「怎麼了?」
「燈光太刺眼了,眼睛疼。」
元婉推開季沅,在黑暗中往床上摸去,縮進被子裡。
「我累了,先睡了。你可以開燈去洗澡,上床時記得關燈。」她的聲音從絲被裡傳出來。
季沅走到床邊,開了燈光低柔的床頭燈。他爬上床,鑽進被子裡,俯在元婉上方,像小狗般蹭著她,手腳並動,「老婆,我還沒夠……」
他恨不得每天跟她大戰三百回合,這不僅沒法實施,還隔三差五的小別,他不吃個痛快怎麼能飽。
「我很累了,我要睡覺……」元婉推阻著他。她不敢再跟他繼續,床上一折騰,被子就會滑下去……燈光下,他能清楚看到他的臉。在這種濃情蜜意的時刻,看到一張猙獰的臉,會是嚇到他的噩夢。一旦有了心理陰影,沒準下半輩子都對她提不起性趣。
元婉越想越堅決的推阻著季沅,語氣變得冷淡刻薄,「你煩不煩!回來就纏著我要!我是給你解決需求的工具嗎?都陪了你一次,還想怎麼樣!我都累死了,就不能讓我好好睡個覺?」
季沅仿佛被一盆刺骨的冷水兜頭澆下,手下動作停了。他一動不動的悶了一會兒,沙啞的嗓音帶著難抑的□□,說:「你睡吧。我去洗澡。」
季沅下了床,去浴室,洗了個冷水澡。
她的冷淡和嫌棄,讓他心裡像是被什麼塞住了,悶得快要喘不過氣來。
她是怪他這段時間常出差?還是為以前的事生氣?季沅心裡拿不準,總覺得自己方方面面都對不起她。
一個冷水澡洗了許久,他還沒找到頭緒,心情依然亂糟糟的。
吹乾頭髮,出了浴室,回到床上,關燈,躺在元婉身邊。
他小心翼翼的將她圈入懷中,用極輕的聲音問道:「小碗,睡著了嗎?」
元婉假裝睡著,沒有應聲。
季沅輕嘆一口氣,抱著她入睡。
不能奢望她像以前那麼黏他在乎他,他這五年來對她不聞不問,重逢後又被偏激的仇恨蒙蔽理智……就算找再多理由,也抹殺不了他傷害她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