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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1:15:57 作者: 無影有蹤
「希希……」劉燕琳瞪大眼。元婉表情一變,迅速推門下車。
元寄希看到元婉,歡快的跑上前,「媽媽----」
元婉將元寄希抱起來,緊緊摟入懷中。
劉燕琳見元婉下車,擔心她的安全,馬上也跟下去了。
「嫂子,上車吧。」兩個男人走到元婉身邊,笑著道,將她帶向元寄希跑出來的那輛車。
元婉往車裡看去,目光與副駕駛座上的男人相遇。車內沒有開燈,他的輪廓隱在暗處,一雙眼睛卻似閃著寒芒的利刃。
元婉站著沒動。周朝城上前,走到元婉身邊,說:「你要不想跟他走,我送你回家。」
一個男人推了周朝城一下,「這是沅哥老婆孩子,你瞎摻和什麼。」
平日裡跟周朝城關係不錯的穆連,走到周朝城身邊,攬上他的胳膊,環著他背過身,捶了他胸口一下,低斥道:「你TM犯什麼混,這是沅哥女人!你這麼鬧騰,兄弟們全看不起你。」
周朝城推開穆連,走到一旁,看著車裡的季沅,脊樑挺得筆直,眼底是篤定的堅持,「元婉心甘情願跟他走我不管,他要是用手段逼元婉,我不會坐視不理。」
穆連心裡清楚,周朝城有點單純,說白了就是一根筋。作為朋友,他這樣挺好,直來直去。但惹禍上身時,他還這德性,頭疼。
「周朝城,沅哥家事關你P事啊!」一人罵道,「不是看在朋友一場的份上,早收拾你了!」
「元婉不願意,就不是家事。」周朝城頂著周遭的壓力,毫不退步,甚至主動抓住了元婉的手。他的眼神,頗有種壯士斷腕的決絕。
周朝城跟季沅因賽車交好,在一起玩了幾年。他很了解季沅,知道他打壓對手毫不留情。但現在,他的血性全面壓倒了理智,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是個男人,就該保護自己喜歡的女人!
元婉一隻手牽著元寄希,一隻手被周朝城拉住。這三人站在一起的畫面,進入季沅眼底,他瞳孔驟縮,戾氣迸射而出。
季沅沉著臉,就要下車時,元婉掙脫了周朝城的手,退開幾步。
周朝城眼神迅速黯淡下來,就像是挨了一悶棍。
元婉對周朝城和劉燕琳說:「你們回去吧,這是我跟季沅的事。」她又對劉燕琳說,「別擔心,我不會有事。」
劉燕琳倒不是擔心元婉出事,就憑她這麼多年對男人的閱歷,也能看出來,季沅是真喜歡元婉。不管這喜歡長不長久,但眼下,是真喜歡,而且非得到不可。她只是擔心,元婉對季沅的憎惡,會惹毛季沅……那種高高在上的男人,哪裡忍得了女人的忤逆……
如果元婉能乖巧點,學會以進為退,順著季沅的心,她是一點都不擔心。
元婉牽著元寄希的手,走向季沅那輛車,馬上有人為她拉開車門。元婉抱著元寄希坐上了后座。
車內,季沅頭也不回道:「衣服脫了。」
元婉把元寄希放到一邊,脫下身上的男式大衣。
「扔了。」冰冷的命令。
車窗隨之打開。元婉看向車外,周朝城還站在原地,她把大衣從窗戶扔出去了。
他對她仗義相助。她唯一能為他做的,就是跟他撇清關係。
灰色男士大衣,落在地面上。黑色轎跑調頭,車輪在大衣上碾過,車子在夜色下的街道上絕塵而去。
其他人相繼離去,穆連走到周朝城身邊說:「她的選擇你看到了。以後別自作多情。」
周朝城沉默,目光落在那件大衣上。
「去年要不是沅哥力挺,你們家能渡過難關,打開新局面嗎?做人不能忘恩負義。他對你夠意思了。」穆連拍了拍周朝城肩膀,轉身離去。
轉眼間,空曠的街道上,只有周朝城和劉燕琳兩人。
劉燕琳走上前,把他那件大衣拿起來了。她拍了拍大衣上的灰塵,對摺疊好,掛在手臂上,若無其事的走到周朝城跟前說:「這裡不好打車,能順便送我回家嗎?」
周朝城點頭,轉身往車裡走。劉燕琳坐上副駕駛。
車內氣氛沉默。車子開到一半,周朝城說:「能陪我喝兩杯嗎?」
劉燕琳笑,「捨命陪君子。」
.
「媽媽,抱抱。」
元寄希正要往元婉身上爬,一件西裝外套從前排扔過來。
「穿上。」聲音依舊冰冷。
元婉不想碰季沅的東西,但她也知道,自己身上這撕破的禮服,不遮胸不遮腿的,抱著孩子很容易走光。穿上季沅的西裝外套,一股濃濃的煙糙味將她包圍。還有一種……他獨有的男性味道。那些被□□的畫面突然就湧上腦海,元婉蹙緊眉頭,壓下心底的不適。
車子駛到別墅外停下,季沅下車,元婉牽著元寄希下車。
元寄希拉著媽媽的手,邁著小短腿跑到季沅身邊,又拉住季沅的手。
元婉被動的隨著他們往別墅里走。剛才她不想給朋友惹麻煩,現在她又不能當著兒子的面跟季沅歇斯底里的鬧。那些畫面一旦在兒子眼前發生,會對他幼小的心靈造成難以撫平的創傷。
進了屋裡,季沅叫傭人帶元寄希去洗澡,元婉也沒阻止。
元寄希被帶走後,客廳里只剩下他們倆。
元婉低著頭,沉默不語。
季沅扣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他,「在我跟前硬氣,轉頭就去求別的男人?」
元婉沉默看他,依然不做聲。
「說話!」他攥緊她的下顎。
元婉冷冷笑起,輕蔑不屑的眼神就像是連跟他說話都不屑。
季沅還沒平息心裡的怒意,又被元婉這姿態激的冒出邪火。他拽著她,把她拖到沙發邊,按倒,俯身堵上她的嘴巴。
元婉掙扎,他將她雙手反剪在背後。唇舌交纏,激烈追逐,他逼得她快要喘不過氣……
兩人激烈博弈時,清脆的童音從樓上傳來,「媽媽----媽媽----」
洗了澡的元寄希,穿著季沅找人量身定製的毛絨睡衣,一蹦一跳的下樓。
季沅脊樑僵了僵,迅速將元婉拉起身,扯過沙發上的一條毯子,裹住他們倆。
元寄希見爸爸媽媽抱在一起,跑上前,「希希也要抱抱。」他自顧自的往沙發上爬。
季沅表情詭異,清了清嗓子,沙啞的聲音對元寄希說:「希希,你先上樓睡覺。爸爸媽媽等會兒上去。」
「希希也要抱抱。」元寄希站在沙發上,扒著季沅肩膀,就快要把毯子扯下來了。
元婉沒法看兒子那張可愛的笑臉,連強撐的笑容都擠不出來,她埋下頭,腦袋抵在季沅胸膛上。淚水順著緊閉的眼角滾落。
「兒子,聽話,上樓睡覺。」季沅不帶笑意的聲音,就有種震懾人的威嚴。淘氣的元寄希也不敢不聽他的話。傭人快步趕過來,把元寄希抱走,上樓。
季沅抬起元婉的臉龐,她一臉淚水,表情憤恨。他什麼都沒說,低頭啃噬她的唇舌,繼續索取她。
滿足後,季沅抱著元婉去浴室洗澡。
元婉在他懷裡一動不動,不反抗不掙扎也不說話。
季沅把元婉放進浴缸里,她那副行屍走肉的模樣,激起了他的怒意,他放開冷水。
冰冷的水從噴頭澆下,淋濕她的頭髮和身體,她依然紋絲不動,仿佛毫無知覺。季沅一碰她冰冷的皮膚,氣的低罵了聲,把水放走,又換了熱水。
他故意譏誚道;「我還沒用過充.氣娃娃,也挺新鮮。」
說出的話沒得到回應,她面無表情的臉上一絲波瀾都沒有。
季沅進入浴缸中,抱著她,給她洗澡。她終於有了反應,在他懷裡掙扎抗拒。但她的抵抗還是敵不過他的力氣。
季沅鉗制著她,像是要跟她較勁一樣,她不讓他洗,他偏要。他晚上被割傷的手,只做了簡單處理,傷口並未癒合,在水裡浸泡後,血色透過紗布漫出。清澈的水漸漸被染紅。
掙扎間,他又一次低頭堵她嘴巴……
他喘著氣,在她耳邊啞聲道;「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元婉沒應聲。他冷笑了兩下。她怎麼可能記得,今天是他的生日。
她更不會記得,六年前的今天,她第一次成為他的女人……
那天他如往常一樣下班回來,由於第二天是周末,他加班的較晚,打算回來後隨便吃完泡麵打發晚餐。哪知道,打開家門,她燦爛的笑臉出現在眼前。
「你怎麼來了?」他上下打量著她身上穿的女僕裝,愣了愣。
她臉上飄起幾縷紅暈,把他拉進門。兩人已經幾天沒見,他迫不及待的把她抱入懷中,低頭啃咬。
她比以往奔放熱情,他快要把持不住時放開她。
「今天是你生日哦。」她抱住他,聲音軟綿綿的。
他這才想起來,捏著她的臉說:「有沒有給我準備禮物?」
她水靈靈的雙眼看著他,含羞帶怯,「有。」
「快拿來。」
她把他推到沙發上,主動吻他……她的動作極其大膽,他嚇了一跳,推開她,「你……你確定……?」
「你不想?」她詫異的看他,眼底隱隱透出挫敗感。
「你還小……」
「我19了!」
「……20都沒滿,我有種犯罪感。」
她女人的自尊心被嚴重打擊了,用力推開他,起身,「不喜歡我算了!」背過身,眼淚都出來了,氣沖沖跑到門邊,換鞋。
他急忙上前,將她抱住,哄道:「你誤會我了……」
她在他懷裡掙扎,鬧著要走。他直接將她打橫抱起,扔到了臥室。
那是她的第一次,也是他第一次體會男女滋味。純白無暇的少女,為他綻放,美好的令他身心戰慄。那一夜,他由男孩成為男人。那一夜,他從一無所有變成了這世上最富有的人。
他對這世界再無其他奢求,只願一輩子呵護守住這美好。
事後,她埋在他胸膛里,羞得不肯抬頭。他細細的吻著她,虔誠的猶如朝聖。
「生日禮物,喜歡嗎?」
「喜歡到停不下來……」他又一次翻過身。
「討厭……唔……」
昔日纏綿嬉鬧的一幕幕湧上腦海,季沅低頭看懷裡的人,還是那張臉,歲月帶走了她的青澀,為她添上成熟的嫵媚。可是這張臉,這雙眼睛,再也看不到絲毫動情模樣。只有冷漠與嘲諷。
六年前的今天,他在心裡發誓,這輩子非她不娶。六年後,他向她求婚,一切已滄海桑田,物是人非。
季沅對上元婉冰冷的眼,又看到另一雙嬌羞含情的眼,明明一樣的眼,卻截然不同。他心中一滯,驀地起身,披上浴袍,大步離開浴室。
空氣里男人的氣息散去,元婉仿佛終於能夠呼吸。她放掉這缸染了他骯髒血液的水,用清水沖洗自己。
元婉裹著睡袍出來時,季沅坐在沙發上,傭人為他處理手上的傷。元寄希坐在他身旁,眼眶濕漉漉的,小臉都皺起來了。
見元婉出來,元寄希跑上前攥住元婉的手說:「爸爸出血了,出了好多血……」他拉著元婉往季沅走去,聲音帶著哭腔,「爸爸出了好多血……媽媽,爸爸會不會死……」
死了才好。元婉抱起元寄希,往床邊走,「他沒事。但是,希希,媽媽告訴過你多少次了,他不是爸爸。」
「他是爸爸!」元寄希大聲反駁,「你們睡在一起,抱在一起,他就是爸爸!」
一旁的季沅扯了扯唇。
元婉跳過這個話題,「希希,你該睡覺了。」
她掀開被子,把元寄希放到床上,自己隨之上床。她已經這樣了,至少照顧好兒子。元婉抱著元寄希躺下,輕輕哄著他,給他講故事。
季沅抬起眼睫,目光落在大床上。那一大一小挨在一起,女人低柔的笑聲在空氣里迴蕩。
他又一次看到她的柔情,與曾經的嬌媚不同,帶著母親的慈愛。他心中微熱。
季沅就這麼坐在一旁看著他們倆,看他的女人和孩子,他的心漸漸平靜下來。手掌里被浸泡的割傷,感覺不到多少疼。那母子兩低聲笑語,他的胸膛被一種溫暖的靜謐充溢。
手掌的傷處理好後,季沅揮退傭人,自己依然坐在房間一角的沙發上。元寄希睡著後,元婉始終睜著眼,輕輕撫著他的後背。
季沅站起身。她頓時坐起來,表情僵硬,眼神戒備的看他。
季沅從床邊走過,直接去了門邊,關燈,低聲道:「晚安。」他走出去,帶上了門。
元婉鬆了一口氣,重新躺下來。
季沅坐到客廳沙發上,閉眼仰靠著。寂寂黑暗中,往事一幕幕,翻騰而上……
「失眠了,睡不著……給我講個故事。」
「你每天寫寫寫,還要我給你講故事?」
「我也想當個聽眾嘛。你多好,動動嘴皮子就行,不像我整天在電腦上敲啊敲。」
「那我就隨便編個啊。」
「洗耳恭聽。」
他想到哪兒說到哪兒,胡編亂造了個關於一把劍的武俠故事。她聽得入了迷,聽完後,由床上一躍而起,「你從哪兒看的?」「瞎編的。」她迅速拿起床頭柜上的電腦,「這故事太棒了,得寫下來!」
「寶貝兒,你不是要睡覺嗎?」
「哎呀你先睡。」她迫不及待的對著電腦敲打起來。他知道她一旦進入狀態,不喜歡被人打擾,便把腦袋枕在她腿上,看著她運指如飛。
看著看著他無聊了,埋下頭,逗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