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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1:08:36 作者: 風行指尖
    可對面的秦風卻明顯不是那類人。

    他紅著眼,內心焦急不已,幾乎是毫不猶豫的說道,「好,我退出,我要離開,現在,馬上。」

    陸大編劇:……

    -

    幾乎是開這車飛回的H市,所幸的是兩個地點離得並不遠,秦風直接朝著任慕冉家而去,車開的快要飛起,希拉和金子幾乎是從車停下了的一瞬間就開始吐。

    兩個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被秦風慌張和焦慮的表情給嚇到了,一路上雲霄飛車一般也不敢說什麼。

    秦風用密碼快速打開任慕冉家的門,衝進去,卻見到客廳里一片狼藉,明顯是被打鬥破壞過的模樣,跟過來的希拉和金子紛紛變了臉色。

    「這……什麼情況?任姐不會遇到搶劫了吧?」

    秦風強行控制著自己顫抖的手進入臥室,打開柜子翻找出底層抽屜里的報紙來,其實他上次便看到了任慕冉慌張的隱藏,但是卻並沒有問,然而,看到上面的新聞時,他已經迅速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報、警,先報、警。」秦風冷靜道。

    一旁的希拉慌得連忙點頭打電話,而秦風則翻開電話簿找到上次金融峰會時遞給自己名片的那個通信運營商大佬。

    一通電話記錄對於他們來說自然好查,更何況是一個一線藝人的人情,地點很快被鎖定,秦風來不及等待便自己開車沖了過去。

    反應過來的金子和希拉連忙阻攔卻早已經無用,只得連忙打電話找車,跟了上去。

    -

    等任慕冉到了地點的時候,已經過了快二十多分鐘。

    她走下車,打量著如同深淵一般空曠的廢舊工廠,默默握緊了手裡已經開了錄音的手機,腰間的利刃讓她微微安心了一秒,她昂著頭像是個勇士一般緩緩的走進去。

    工廠里空無一人,只有不知道哪裡的水管像是沒有擰緊一般不斷的傳來水滴的聲音,任慕冉一路向前走,神經高度繃緊著。

    當看到盡頭處的弟弟被高高的掛在鏽跡斑斑的鐵機器上,右手不正常的垂落在旁邊,臉頰、大腿儘是被地面磨傷的痕跡時,她整個人都快瘋了。

    「任川!」她慌張的上前幾步,還未靠近,便被身後的一個人狠狠揪住了頭髮扯了過去。

    頭皮傳來劇烈的疼痛,自己脖頸處被人狠狠的掐著,快要透不過氣來,她死命的掙扎著,被身後的人猛烈的抱摔在地上,後背砸落在地板上,堅硬的石塊哽在她的腰間,讓她半晌緩不過勁兒來。

    掉落在地的手機被狠狠的踩碎,那人猙獰可怖的俯視著她,眼中儘是瘋狂。

    「好久不見,死丫頭。」

    嘶啞蒼老的聲音早已經不如十幾年前那般洪武有力,他老了,然而,卻依舊是那般令人恨徹入骨。

    任慕冉躺在地面上,竭力睜大了眼睛去看他,對方的身形已經有些佝僂,粗糙的手從旁邊拿起一個酒瓶子,仰頭喝著,一如十幾年前每夜每夜的猖狂模樣。

    「你不是很能耐嗎?」他喝了一口,狠狠的一腳踹向任慕冉的小腹。

    任慕冉痛苦的捂著肚子,看向一旁將這一切拍下來的攝像機,想站起來卻毫無力氣,女子和男子的力道還是有很大差距的,她趴在地上蜷縮在,用手護著肚子,頗有些狼狽不已。

    「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嗎?叫啊,我倒要看看今天還有誰來救你。」他再次狠狠踹了幾腳,幾乎每腳都下了狠勁兒,十足十的力道讓任慕冉的全身很快布滿了可怕的淤青。

    她緩緩爬向任川的方向,全身的劇痛讓她眼前一陣陣發黑,看不到方向,她只有一個想法,護住任川。

    那人每一步都緊跟著任慕冉,像是看著一個小丑一般欣賞著她的狼狽,一把抓住她的頭髮提了起來,讓她望向不遠處的攝影機,「怎麼樣?不用錄音,這次所有的證據,我都替你錄下來了,夠精彩吧?哈哈哈哈哈,等搞死你們倆,我就把它發到網上去,放心,這次肯定會有不少人同情你們的。」

    他附在任慕冉耳邊,像是惡魔在低語。

    任慕冉被抓著頭髮狠狠的扔下去,腦袋磕在地面上,流下不少血來。

    任川似乎被這動靜終於給吵醒了,看到自己姐姐瘋狂的掙紮起來,「姐!姐!媽的你別碰我姐!你個混蛋!人渣,畜生不如的東西!」

    然而,無論他如何掙扎,他的下半身依舊渾然不動,他揮舞著唯一還能夠動的胳膊,絕望的哭喊著,淚水早已經順著脖頸流了下來。

    此刻的他再次感覺到了自己的無用,即使是沒有被綁住,以他的殘腿,又能夠做什麼呢?不過是看著自己的姐姐在掙扎。

    如同幾十年前的雨夜,而他,依舊只會哭泣。

    任慕冉流著血,艱難的抬起頭,衝著任川笑了一下,她想要讓對方安心,只可惜,似乎卻並沒有起到那樣的作用。

    那人手裡的酒終於喝完,他近乎瘋癲的笑著,看著這兩個「情深意切」的姐弟,心裡是無盡的爽快。

    「感人情深啊,放心,我死也會讓你們姐弟倆死一塊兒的。別急,咱們下輩子還有的磨呢。」那人砸碎手裡的酒瓶,拿著破碎的切口一步步靠近任慕冉。

    任慕冉後退著,咬緊著牙,悄然的摸向自己腰間的方向。

    突然,一個人從身後一腳將那人踹在了地上,玻璃酒瓶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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