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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1:07:18 作者: 摺紙螞蟻
    「……」

    他也沒辦法,結婚是大事兒,總要來申請一下的吧,何況他現在被處在觀察期,更不可能向梁韶宇那樣先斬後奏,直接領了牌照。

    莫易坤今天是不請自來,他能頂著眾人高壓目光來看爺爺,小秋就明白,一定是他身上那些不安分的因子躁動了。

    那晚她稀里糊塗的答應了他的求婚,戒指死死套在她的左手無名指。就因為多了這一個物件兒,爺爺總是有意無意的瞄那個戒指,她本以為一個小戒指而已,爺爺眼神兒不好肯定不會在意。可是她忘了,爺爺是從戰場上下來的,對身邊的事物特別敏感,但是她又不能把它摘了,那樣更顯得有事兒。

    小秋輕輕敲了門,得到許可後推門進書房。小秋的爺爺和爸爸正在下象棋,老太爺緊蹙這眉毛,小眼微眯,卻閃著懾人的精光,鍾文基氣定神閒的坐在老太爺對面,不卑不亢,沒有屈從於老太爺的氣勢下。

    小秋先給通報了一下,莫易坤才打招呼說:「爺爺,鍾叔。」

    鍾文基看了看莫易坤,點點頭說:「坐吧。」

    「謝謝鍾叔。」

    從莫易坤進門,爺爺連頭都不抬一下,一直擺著一個姿勢認真下棋。小秋站在莫易坤旁邊,看著一桌子將相炮兵眼就暈,整個腦子都是漿糊,這玩意兒她真是學不來。小時候,老太爺本打算好好培養她的,可是她不爭氣,只對麻將感興趣。到現在,見了象棋就眼暈,但是她在麻壇卻有一定地位。

    整個書房很安靜,只有偶爾象棋落子的聲音,連呼吸聲都微乎其微。眼看著爺爺的兵馬越來越少,鍾文基依舊很淡然,可是老太爺不太淡定了。

    「你來幹什麼?」

    莫易坤用了10秒斷定,這話是問他的。

    「來看您的。」

    老太爺早就瞄到了莫易坤手指上那枚看著很熟悉的戒指,盯著棋局說:「就為這個?」

    莫易坤試探意味的看看小秋,小秋盯著棋局做認真狀,當即無所顧忌的說:「爺爺,鍾叔,請允許小秋和我結婚。」

    「砰!」

    老太爺把手中的「將」扔在棋盤上,嚇住了處于震驚中的鐘文基,驚著了小秋。莫易坤抿著嘴巴等待暴風雨的來臨。

    老太爺有些氣急敗壞,撐著沙發想站起來,小秋忙上去扶著。在秘書的攙扶下,老太爺緩緩走出房間,令莫易坤不解的是爺爺居然沒罵他也沒打他,但是他也不敢放鬆警惕,走了爺爺,小秋的爸爸還在呢。

    「鍾叔……」

    本也有些驚訝於老太爺摔棋的鐘文基,再看看棋局,瞭然於心。

    「小秋你先出去。」

    「爸……」小秋有些不情願,萬一動手了她也能攔攔,嘴上說不管,可真能那樣嗎?不能夠,真不能夠!!

    「先出去。」鍾文基的聲音很平靜,小秋卻也不敢再說什麼。拍了拍莫易坤的肩膀,愛莫能助的嘆了口氣。只能說,你自己惹出的事兒,自個平了吧。

    莫易坤如坐針氈的坐在鍾文基對面,平時的冷靜淡定煙消雲散,一手心冷汗。

    鍾文基看著茶杯里的茶葉末說:「坤子。」

    「是。」

    「謝謝你多年對小秋的照顧,她脾氣不好,驕傲又倔強,尤其是出國後。」

    莫易坤似是想起了曾經,臉上浮現一抹苦澀的笑容,「我沒有照顧好她,讓她受到傷害。」

    「那些先不說,」鍾文基放下杯子,換了姿勢繼續說:「我在國內,多少聽說一些她在國外的消息,知道她在你的幫助下很快走出了悲傷,過著充實積極的日子。這些本應該由我來承擔的事情,你替我完成,坤子,我真的很感謝你。」

    莫易坤緊抿著薄唇一語不發。

    「小秋從小就是個特別獨立要強的孩子,她和唯唯不一樣,她的倔強是長到骨子裡的,只要是她認定的東西,很難改變。你在她最傷心絕望的時候,陪在她身邊,她認定你,所以即使你做了錯事,她和你分手,可是也沒能忘記你,還給你給她找了理由說什麼,」鍾文基苦澀的想著,「算命先生說的云云。她把那些事兒生生的埋在心底,不告訴我們,努力讓全家看到她過的很好,讓全家安心。

    「我沒有資格怨你,」鍾文基搖著頭重複,「沒有。」

    莫易坤深埋著頭,想到小秋受到的那些傷害,他的眼就酸澀難忍。

    「我也知道,你這些年也過得不好,你爸把所有事都告訴我了,你們倆也算各自吃盡了苦頭,從你回來的種種作為我也看的出來,你一心在她身上,死心塌地的對小秋好,把她交給你我也放心。」

    「鍾叔,您……」

    「小秋是個認死理兒的孩子,她認為對的事情誰說什麼都不管用,得讓她自己想通想透,她自己琢磨是錯的,才會承認錯了。以後如果你們有了分歧,你要包容她忍讓她,給她時間讓她好好想想,她不是不講理的人不是嗎?」

    莫易坤重重的點頭,雙眼紅紅的,可是寫滿了篤定,緊咬著牙齒,讓他臉上的稜角更加分明。

    「我這輩子對小秋有說不盡的虧欠,我會用一輩子對她好,來償還我曾經犯下的錯誤,鍾叔,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更不會傷害她。」

    鍾文基欣慰的點頭,「我相信你。」

    「可是爺爺他……」想起老太爺剛剛瘮人的表情,莫易坤就一陣一陣的冒冷汗。

    鍾文基想起自己老父親的樣子,就忍不住想笑。他那哪是不願意啊,明明就是棋局要輸,趁機摔了棋子兒給自己找個台階下下,不想在孫輩面前丟面子罷了,不然怎麼可能不吭一聲的離開?真是個老小孩兒。

    「爺爺那兒你放心,女大不中留,小秋到了該結婚的年齡,他不會反對什麼的,而且,」有看了看莫易坤有些侷促的表情,鍾文基安慰道:「爺爺年齡大了,拐杖只能用來拄,沒力氣掄起來打你。」

    這回心放肚子裡了,莫易坤真心的笑了起來。

    「回頭選個好日子,把婚事辦了吧,你和小秋都年齡不小了,連唯唯都結婚一年了,你們倆再不動動,可就真趕不上趟了。」

    「誒,謝謝鍾叔。」莫易坤蹭的站起來,對著鍾文基一個90度鞠躬。後來告訴小秋的時候,她對她的行為呲之以鼻,「你當時就應該跪下,求我爸把我許配給你。他也沒打你兩下,這太容易了吧……」

    門外傳來敲門聲,小秋探個頭睜著貓一樣的眼睛迅速掃了一下屋裡的兩人,確定沒有暴力事件發生之後,才說:「爸,吃飯了。」

    鍾文基點點頭,站起來,從小秋身邊經過的時候,揉了揉她扎著馬尾的頭,眼裡滿是欣慰和寵愛。

    等鍾文基下樓,小秋才湊到莫易坤面前,上下打量:「挨打了嗎?」

    莫易坤抱住她,笑著搖頭。

    「說了嗎?」

    「說了。」

    「說了也沒挨打?」

    「你巴不得我挨幾板子是吧?」

    小秋認真的想了想,當然不想他挨打,只是爸爸怎麼這麼容易就答應她結婚,就連爺爺也只是摔了棋局,別的什麼都沒說。她是不是太不重要了?

    「我爸還是太溫柔了,不在你們院子裡生活,所以受到的暴力影響比較小。不過先說好啊,你不能因為這個就放肆的欺負我,告訴你,我爸當年也是練過的,老虎不發威你可千萬別以為他是病貓,我爸手腳利索著呢。」小秋仰著腦袋,嚴肅的說。

    莫易坤莞爾,迅速在她嘴角親了一下,「我哪敢招你啊,就剩被你欺壓的份兒。」

    「哎呦喂,吃飯呢還沒完沒了的,回家有的是時間親熱,趁著爺爺沒發火趕緊下樓。」門口的鐘靜唯佯裝著捂著眼睛,非禮勿視。

    小秋趕緊睜開莫易坤的懷抱,不自然的縷縷頭髮,離開的時候還瞪了鍾靜唯一眼,下了她一跳,趕緊跟上小秋的步子,討好的笑著。

    飯桌上莫易坤在小秋旁邊,一桌子氣氛很好,老太爺的臉色也緩和了很多。鍾文基適時的宣布小秋和莫易坤即將結婚的喜事兒,桌子上的氣氛更濃,大家又拍桌子又叫好的,就連三個小傢伙也興奮的直嗷嗷,搞的小秋特別尷尬。看著大家激動的樣子,她森森的有種感覺,全家巴不得她嫁人,從此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個家再無她容身之所,一股子悲涼油然而生。

    「坤子,話我撩這了,你要是敢欺負小秋,山半腰校場,我第一個辦了你。」

    老大首先聲援小秋,接著老元老三和鍾靜唯一人一句,包括三個小傢伙也一臉正義的力挺姑媽不受欺負,瞬間讓小秋覺得人間有真情人間有真愛。

    莫易坤一個勁兒的點頭,什麼話也說不出,緊攢著小秋的手嘿嘿的傻樂。

    插pter 56

    睡夢中的人,被一股子冷氣凍的一個激靈,習慣性的往裡拱了拱,卻怎麼也觸不到那個熟悉的懷抱。小秋睜開朦朧的眼睛,本應該蓋在身上的被子被蹬到腳邊,整個身子露在空氣中,難怪會凍醒。不過,這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應該在她旁邊睡的像死豬的人哪兒去了?

    小秋披著睡袍翻身下床,沒有開燈,適應了黑暗後,沿著模糊的影像,貓一樣行走。打開臥室門,巡視了一圈兒,還是沒看見他的身影。小秋心下有些著急,腳步不由快了一點兒。在客廳轉了一圈之後,來到另一個房間門前。

    站在門外的小秋聽見了裡面的低沉聲銀,心才算放下。可是沒過幾秒又提起來,大半夜不睡覺,跟誰說話呢還這麼神秘?

    房門留了一條fèng隙,好奇心勾引著她趴在夾fèng中,看著立在窗邊有些模糊的偉岸身影,忍不住的意yín了一把,接著就豎起耳朵聽他在對著電話說什麼。

    莫易坤的聲音低沉,小秋很用心的聽,也只是聽個大概。什麼機場、北京、西藏、增派人手之類的。不過讓一切明了的是一個名字,Bruce。

    小秋幾乎忘掉這個人的存在,對莫易坤位置虎視眈眈多年的人。

    在半夜接到電話,那肯定是從美國打來的,既然和Bruce有關,又有機場和北京,她判斷一定是她的真實身份暴露了,Bruce尋仇來了。可是和西藏有什麼關係?莫不是莫易坤為了她的安全,想把Bruce引到西藏?如果是這樣,鍾靜唯這個身份不是在美國,而是早早回來,卻被放在西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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