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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1:07:18 作者: 摺紙螞蟻
莫易坤推門進來,此時他穿著米色的休閒短袖,下面是同色系的褲子,看著眼前的小秋先是一驚,而後忍不住的笑著,溫柔的將她散在臉頰的頭髮別再耳後,「怎麼起了?」
「醒了。」
低頭看見她□的腳背,莫易坤皺起眉頭,打橫把她抱起來,走到床邊坐下,讓她坐在自己腿上。把頭埋在她的頸窩,輕輕蹭著。
小秋抱著莫易坤的頭,手輕輕撫著他的短髮。「今天是不是要上班?」
「嗯。」
小秋嘆口氣,都怨他把自己折騰到半夜,本來是想著早點兒起床給他□心早餐的。現在看來,只有等到明天了。
「去吧,時候不早了。」
「不。」他說話時喘出的氣息吹在她的脖子上,痒痒的,小秋縮了縮脖子,忍不住發出咯咯的笑聲。
仿佛是收到了某種信號一樣,莫易坤翻身把小秋摁在床上,眼角掛著邪笑,「不如先晨練?」
小秋死命撐著他的胸膛,迫使他們之間保持一定的距離。「一個多星期沒你人影了,萬一有什麼大事兒呢。」
「那你陪我回公司。」莫易坤吃不到就開始耍賴皮,在小秋面前,有時候真的跟孩子似地。
「呃,最多陪你吃午飯。」
「再商量商量唄。」
「你去公司我跟著算哪門子事兒?是老闆娘提前上崗?還是怕你在公司藏了小蜜所以要去視察?」
莫易坤放開小秋,從床上爬起來,居高臨下的指著她說:「你就會跟我掰扯歪理。」說完,甩著頭髮闊步走出房間。
小秋伸著腦袋看見他拐彎去了隔壁,挑挑眉毛縮回被子裡,整個身子向毛毛蟲一樣向前拱著,直到從床邊拱回床頭,腦袋舒舒服服的枕著枕頭,才喘了口氣,滿意的閉上眼睛。一整夜沒睡好,看來必須再補一覺。自從不上班後,她真的變得懶了好多,明目張胆的賴在床上,就算是睡不著也不想起來。
眼皮酸澀,昏昏欲睡的小秋被一個吻喚醒。莫易坤咬著她的唇說:「懶蟲,給我系領帶。」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小秋不耐煩的推開他,眼皮都沒睜開。
「不會。」
「我也不會。」
「那好,反正我也不想去公司,不如我們一起睡啊?」莫易坤色迷迷的笑著,呼出的熱氣輕撫著小秋的耳朵,她一個激靈的從床上爬起來,努力睜開眼睛,用勁兒扯住他的領帶,特別不樂意的說:「過來點兒,夠不著。」
莫易坤特聽話,一下子撲到她身上。小秋差點兒又被他陰險的撲倒。
「起來,這麼趴在怎麼系啊。」
費了好大力氣才把那個賴皮推起來。好多年沒有打過領帶,手藝有些生疏,剛開始系反了,怎麼也出不了效果,皺著眉頭摸索了半天,才算能看。
莫易坤看著眼前人認真的眉眼,心頭被填的滿滿當當。「中午陪我吃飯。」
「我要補覺,估計得睡到下午。」小秋說的一本正經,一點兒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接著又諂媚的對他笑,「晚上好不好?我給你做東坡肉。」
莫易坤剛想喊不同意,電話很配合的響了起來。
黃超然有些磕巴的說:「董事長,9點了。」意思是您快點兒吧,您自個定的開會時間已經過了。
「我眼不瞎!」莫易坤衝著電話吼叫。他自己都覺得,跟小秋在一起,情緒波動太頻繁了。
莫易坤合上電話,有些氣餒的看著小秋,「行,好好補吧,要不晚上怎麼有力氣?」
「流氓,快滾吧。」
莫易坤特邪氣的笑著,給了小秋一個深吻之後,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走到門口的他又拐回來說:「給你買了早餐,吃完再睡,聽話。」
小秋幸福的點點頭,把自己縮在被子裡,低聲說:「莫易坤啊,我愛你。」
她聲音那么小,莫易坤自然是沒聽見她的表白,其實她也不是很想讓他知道,不然他會驕傲自滿的。
莫易坤離開公司一個星期,平時一些主要的營運事項都有執行總裁跟進,所以一切事物井然有序。SC進入亞洲市場已有小半年,各項投資已經上了軌道,幾個風投基金的資產也已經突破幾百億。關係是個好東西,讓他在這半年裡少了很多麻煩,省了很多嚴格的關卡。
上午開了高管會議,他因為和他的親密愛人難分難捨,遲到是必然的。端這碗飯的各位不敢說什麼,人是大老闆,還不是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想幹嗎就幹嗎。
不管多麼有技巧的騙術,也糊弄不住莫易坤這個人精。任何項目、決策、計劃,任何細微的不確定都不能從他眼皮下混過去。在這點兒上,他和小秋一樣,對待工作都有些近似病態的嚴肅。
高管們摸清了他的脾氣,為了自保,向來都很認真的工作。要知道除非是辭職,如果是被SC開除,那麼這個人在業內任何風投公司,都沒辦法再立足了。
會議結束,黃超然想他報告說:「董事長,蘇雷找到了,今天早上出境的時候被攔了下來。這會兒被證監的人帶走了。」
「我知道了。」
莫易坤之前只在蘇雷和小秋一起出席公共場合的時候見過他幾次。後來從對他的詳細調查才知道,蘇雷是個很有潛力的研究員,年紀輕輕就坐了副理,以後一定會前程似錦。可畢竟還是太年輕,經不住利益的誘惑,和李成均在賭局相遇之後,就一腳踏進去,再無回頭之日。
蘇雷正在證監會接受問話,還沒有移交檢察院。按說蘇雷的事情涉及到小秋,她是必須到場的,可是莫易坤找了律師全權代勞,他不想讓她知道,自己帶了三年的徒弟是如何血淋淋的背叛自己的。
整個事情確事件確實是由李成均一手策劃,先是引他入賭局,拿捏好蘇雷不肯服輸的性格,出老千讓他輸的幾乎傾家蕩產。捉到了蘇雷的痛腳,又開始教唆他買期貨,大言不慚的說這樣還錢比較快,不然利滾利他是承受不起的。
之後蘇雷一步一步的深深陷入,買了期貨卻又選錯放向,一直做空市場,接連著被強行平倉,債台高築,他這輩子沒想過自己會欠著這麼多錢。高利貸的追債,他又不能把賭博和買賣期貨的事情告訴他人,無奈只能接受李成均的錢,答應幫他嫁禍小秋。
李成均真的是個陰險狡詐的人,為了扳倒小秋,白白犧牲了這樣一個無辜的人,蘇雷原本美好的前途毀在他的一己私利。
這樣一個人,活在世上是禍害。因為小秋的存在,給了莫易坤一個為民除害的好理由,若在過去,那就是鏟惡鋤jian的大英雄,應該被萬人傳頌的。
收集到李成均的過去種種罪證,在別人看來是不太可能,但是總有些人可以輕而易舉得到別人這輩子想都不敢想的東西。
現在,李成均已經被立案起訴,近10年的時間,他骯髒的黑手伸向了多任與他爭鋒相對的基金經理,並多次利用內幕,操控股價,牟取超額利益,中飽私囊。這些罪名加起來,判他十年八載不成問題。
李成均被移交檢察院,押送的路上看見了不遠處的莫易坤,他清楚自己是栽在了這個人手裡,他很佩服莫易坤居然能把多年來幾乎所有能扳倒他的證據全找出來,的確是個狠角色。莫易坤之所以能扒出那些證據,全因鍾檢察長的一紙文書。鍾文基表明立場要徹查證券市場的所有見不得光的內幕,以前幫李成均瞞著掖著的人們,不敢再有過多動作,生怕一個不留神丟了烏紗帽。而李成均卻不知道,鍾檢察長就是他想毀掉的那個人的父親。
插pter 48
宋葶拿到了小秋的體檢報告,坤子的話讓她越想越覺得不妥,督促了醫生提前出了報告。身體的各項指標都很正常,可是她關注的不是這些,一頁一頁的翻過去,心臟脾肺腎之後是婦科。
「是否做過刮宮手術?」後面用黑筆清清楚楚勾了「是」。
白紙黑字,讓宋葶看的眩暈。
「宋院長?您沒事兒吧?」宋葶恍惚中差點兒摔倒,她的臉色很差,體檢的趙醫生趕緊扶住她。
「……我沒事。」
「您坐下歇一會兒吧。」趙醫生扶著宋葶坐下。
宋葶看著白字黑字,心被戳的生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小秋為什麼會流產?他們是不是因為這個分手的?為什麼沒有一個人告訴她這些事情?
宋葶又氣惱又心疼,雙手緊握成拳頭,可是眼裡卻閃著淚光。
趙醫生有些擔心的看著宋葶,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只是一份普通的體檢報告,而且體檢的人很健康。
「宋院長,喝點兒水吧。」
「小趙啊,這份體檢報告我拿走了。」
「這個……」趙醫生有些為難,「這不合規矩吧?」
宋葶揚了揚手中的白紙,厲聲說:「這是我兒媳婦的,有什麼合不合規矩的。」說完,有些晃悠的站起來,轉身走出辦公室。
宋葶找到鍾家的時候,鍾靜唯的媽媽徐教授正在窗前澆花,隔著玻璃看見宋葶下車進門,趕緊放下水壺走到門邊,笑臉相迎,「老宋,今兒怎麼有空過來?」
「老徐啊,咱倆多少年的交情,今兒你必須給我說清楚,不能藏著掖著。」
徐教授聽的不明所以,摸不著頭腦的說:「說什麼?我藏什麼了?」
宋葶覺得這也不是一句兩句能說的清楚的,徑直走到沙發前坐下,徐教授給她端了一杯水,宋葶早已口乾舌燥,端著杯子一飲而盡。
「到底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啊?老宋,你把我弄的一頭霧水,我都不知道該跟你說什麼。」
宋葶從包里把那份體檢報告拿出來遞給她,徐教授接過來看見了小秋的名字,心下一驚,惶恐的問道:「是不是小秋出什麼事兒了?哪兒?」
「沒有,你往後翻,再翻,接著翻,行了行了,就那兒。」宋葶手隔著空隨便一指,徐教授還是鬧不明白,只能從那頁的第一句話開始看。
看見了那個對勾的時候,她也嚇了一跳。手一哆嗦,體檢報告掉在地上。
「這,這怎麼回事?她……」徐教授的聲音有些顫抖,說的話幾乎連不成句子。
「怎麼?你也不知道?我來就是問你,這到底是因為什麼?我那可憐的孫子就沒了。」說著說著,聲音里便夾著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