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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1:07:18 作者: 摺紙螞蟻
安若來的時候,她正在煮茶,神色平常的讓安若進來,端了一杯特供龍井給她。
「坐。」自行走到另一邊坐下,「說吧。」
安若抬頭有些緊張不安的看她。鍾靜唯皮笑肉不笑的說:「怎麼?你來不就是有事要跟我說嗎?」
「鍾小姐,我爸爸他……我想說,能不能幫幫我讓我去見他一面?」
「憑什麼?」
「什麼?」安若以為自己沒聽清楚。
鍾靜唯繼續掛著淡淡的微笑說:「我說,我憑什麼讓你去見他?」
安若不安的舔舔乾澀的嘴唇,「我……我嗯,莫,看在莫少的……」
「坤子哥嗎?哈哈哈哈哈,」鍾靜唯不可抑止的大笑,「你又憑什麼讓我看他的面子?安若,這就有點兒不合邏輯了吧。」
安若坐在沙發上,低著頭,一句話不說。
「你看看那邊,」鍾靜唯指著自己前方的窗戶,「對面就是坤子哥的房子,沒準他這會兒正在窗前看著這邊,你要不要和他通個電話詢問一下?」
安若像驚嚇似地扭過頭看向對面,因為屋子亮堂外面一片黑暗,玻璃上只有這個房間的映像,其他的什麼也看不清。她眼裡出現一絲憤恨,鍾靜唯對她的嘲笑,讓她很痛恨,可是她明白目前她沒有實力和她斗,只能努力掩藏起憤恨,努力讓自己鎮定。「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甚至煩我,但是這一次我希望你能幫我。」
「我幫不了你,」鍾靜唯不再戲弄她,收起笑一字一句的說:「我只是個平平常常的普通人,如你所知,鍾檢察長是我小叔,這不代表我就有能力讓你去見你父親。況且他是自作自受。」
「鍾靜唯。」安若噌的站起來,俯視鍾靜唯。那句「自作自受」惹毛了她。
鍾靜唯仍是坐著不動聲色,「我只不過說了實話你就這麼激動,改日上了法庭,你豈不是要砸場子?」她抬起頭,眼睛微眯,「安若,從一開始我就不喜歡你,既然今天你來,那我就跟你把事情好好說清楚。要說很長,你不打算坐下聽嗎?」
鍾靜唯那種淡定自若的氣場,是安若所不能及的,她的一舉一動仿佛都在鍾靜唯的掌控中一樣,讓她覺得自己像只猴子。
「最開始不喜歡你,理由很簡單,因為你纏著坤子哥,包括沈喬,實話說我們都不待見你。在我們這些人心中,配的上坤子哥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小秋。」
安若坐在沙發上,打了個冷顫,直覺上認為,這些事情會和賀小秋有關。
「後來你摔了她的鐲子,你那次降職確實和她有關,你不用恨她,在我們看來,那次的降職實在是太輕了。」
安若的手緊緊握成拳頭,她想發脾氣,可是她知道現在的她沒這個資格,她來是有求於人,有什麼氣只能咽下,不能聲張。
「現在呢,你居然想利用職務之便,和李成均聯手把她拉下馬。」
安若被嚇到了,氣焰瞬間就下去了,她沒想到自己和李成均有聯繫居然被他們看在眼裡,若是沒有出這一檔事情,她真的和李成均一起害小秋,那後果會不會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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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想利用職務之便,和李成均聯手把她拉下馬。就因為她讓你差點兒丟了工作,讓你丟人跌份兒,並且你認為是她搶走了坤子哥。」鍾靜唯不顧安若的驚慌顫抖,繼續抑揚頓挫的說:「你要公報私仇。」
「我沒有,什麼李成均,我、我不知道你再說什麼?」安若有些磕磕巴巴的說,顫巍巍的端起杯子,試圖用溫熱驅走身體的戰慄。
鍾靜唯唇角掛著一絲戲謔,「害怕了嗎?那如果我告訴你,小秋是坤子哥這輩子最愛的女人呢?如果我告訴你小秋其實是鍾家的孩子,我爺爺的親孫女,我的堂姐,我小叔的女兒,你會不會覺得這個世界很小很奇妙?」
「砰。」安若手中的杯子滑落,茶水灑在她身上,和地上那塊雪白的地毯上。
那是鍾靜唯從澳洲帶回來的地毯,是她從秦念手指頭fèng里搶回來的,特別中意的地毯,此時卻被茶水染成一片一片黑黑黃黃的東東。
「對對不起……」安若趕忙趴在地上用紙巾去擦茶水,她知道這地毯一定價值不菲,恐怕她所有工資加起來也不夠賠的。一股子委屈的淚水湧上眼眶。
鍾靜唯咬著牙,忍住心痛,裝作淡定的過去把安若拉起來,搬開茶几撈著地毯一角,像拖死狗一樣把地毯拖走。「反正你走後,這地毯我也不打算要了。」
鍾靜唯的話,很不給安若面子,可是她卻不敢反抗什麼。她甚至快要忘了今天是來幹什麼的。就算想起來又怎樣?她覺得遙不可及的東西,在他們眼中是唾手可得,甚至是毫無價值。回想這一段時間,她覺得自己完全是一個跳樑小丑,演著一出出她自己都不忍心看的劇目,沒了顏面沒了自尊,她真的覺得一切都到頭了。
縱是鍾靜唯裝的再無所謂,此時也沒了心情。她走到安若面前,環胸目光直勾勾盯著她,「我長話短說,安志明犯了法,與公與私都不可能對他網開一面,至於見一面的要求,我只能告訴你辦不到。」
安若努力讓自己鎮定,一定不能倒下,她必須撐住,這樣父親才有救。
她的表情很複雜,鍾靜唯看在眼裡,知道她一定在盤算什麼,不動聲色的等她開口。
「那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哼,安若,不要和我談交易,你沒資格。」鍾靜唯氣結,這個節骨眼還說什麼交易,你憑什麼?
安若不理會她的嘲諷,繼續說:「你說的沒錯,李成均是找過我讓我和他一起對付賀……她,」可能是知道了小秋是鍾家的孩子,所以對到底怎麼稱呼她有些茫然。「如果能幫我爸爸從輕處理,我可以把他交代我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你……」
「啪。」鍾靜唯一巴掌特別實在的打在安若的臉上,「這一巴掌我忍了很久了,本來看你挺可憐,不想打你,可是你居然拿這些沒用的東西威脅我,哈,笑話,你覺得我們老鍾家是吃乾飯的還是怎樣?會鬧不清你和李成均那些小把戲?會讓你們得逞嗎?」
此時玄關一陣動靜,是梁韶宇回來了。看見氣呼呼的鐘靜唯,她右手垂在側邊,安若捂著臉站在她對面。梁韶宇不禁的皺起眉頭,走過去攬住自家媳婦,「怎麼回事?她給你吃排頭了?」
「你走吧,最好別讓我看見你,你應該知道我有能力讓你消失。」說完扭頭進臥室。客廳剩下樑韶宇和安若兩人。
一位弱質女流哭的梨花帶雨,他一個大男人如果再給人傷口上撒把鹽,顯得有點兒不厚道。
鍾靜唯在屋裡暴走,她還在心疼她那塊澳洲羊毛地毯。「我惱啊!!!!」
「惱誰?」梁韶宇揉著頭髮進來,他今晚有應酬,喝點兒小酒,小酒可以助興,但是貌似那位不在狀態。
「你看見咱家的地毯了嗎?」鍾靜唯拽著梁韶宇的胳膊。
他剛才還真沒注意,「地毯怎麼著了」
「茶撒上了,那麼一大片肯定洗不乾淨了,我的地毯吶……」又開始嚎。
「嗨,再買一塊兒得了。」把衣服扔在軟榻上,他拿起睡衣準備洗澡。
「讓秦念知道非罵死我不可,她肯定說我不知道愛惜,肯定可勁兒擠兌我。」鍾靜唯皺著眉頭犟著鼻子,模樣煞是可愛。
梁韶宇忍不住颳了一下她的鼻頭,寵溺的說:「她敢?不給她閨女上戶口,讓她做黑戶,敢擠兌我媳婦。」
「切,德行。」鍾靜唯嘴上罵他,可是臉上早笑得跟花兒似地。「哎,她走了?」
「嗯。」
「你知道她來幹什麼嗎?讓我求小叔放了她爸,我當然不同意,憑什麼放啊?做都做了還不敢當啊?」鍾靜唯說到興頭上了,跟著梁韶宇進了浴室。
梁韶宇掛著似有似無的笑意,打開浴缸的水龍頭。
「你知道她還告訴我什麼嗎?她居然和我談交易,丫的,居然威脅我如果對她爸從輕處理,她就把李成均害小秋的計劃告訴我,你說她是不是把我們都當傻子啊?她憑什麼跟我談交易?」
鍾靜唯一直跟著梁韶宇屁股後面,他往東她也跟著往東,他脫衣服她就在旁邊看著。嘴裡還一直不停的念叨。
「鍾靜唯。」在把最後一件脫掉後,他佯怒,「你能不能換個話題,除了這事你就沒別的可說?」
「嘎?」她被問住了,他生氣了?「那你說說什麼?」
「說……」梁韶宇緩緩靠近她,臉上浮出一絲壞笑,可是她沒看見。 「沒什麼說的,陪洗也成啊。」下一秒,鍾靜唯已經被他扔進浴缸。
鍾靜唯被嚇了一跳,在大大的浴缸一陣撲騰,梁韶宇拔開腿跳進去,一把按住想從水裡爬出人,不分由的一頓亂吻。
「要人命了你。」鍾靜唯一把推開那個濕淋淋□裸的傢伙。
「今兒個就要你了。」
小秋每天的生活,依舊平穩如斯,每天充實的工作,充足的睡眠,偶爾會跟著碟子練會兒瑜珈,不打麻將,不喝酒不吸菸,生活健康。
安志明的頭版頭條她有看到,沒有在意。一個副部級官員下台,裡面多方的牽扯不是她能洞悉的,在她看來只是一件普通的反貪事件,只是湊巧安志明是她很不喜歡的人的父親。不是沒有想過,鍾文基在辦這件案子的時候,是不是知道了她和安若有過節?但是下一秒又被自己否定。他是最高檢察長,做事不可能公私不分,他是不會徇私枉法的,安志明下台只因為他自作孽。
她一直小心謹慎防著李成均,提防蘇雷,安若又升職的事情她知道,卻不知道她想聯合李成均一起對付自己。直到後來有一天,鍾靜唯打電話嗷嗷著讓她賠地毯,她才知道如果沒有安志明的案子,自己被吞的屍骨無存都是有可能的。安若在證監會的權利雖然不大,但是煽風點火足夠了。
小秋目前可以肯定的是,蘇雷是李成均安排在自己身邊的一顆棋子,時刻準備對她的電腦動手腳。可是到了今日一直沒有動靜,莫非真是那個小宇所謂的防黑客裝置起了非凡作用?
跟著電視裡的瑜伽老師一同換下一個動作,心裡繼續犯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