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頁

    「……」

    「沒有躲著你。」林宜安輕聲說：「你不是很忙嗎。」

    「哥。」齊逸寒輕笑，「你是在吃……醋嗎？我最近都沒有黏著你。」

    吃醋這個字眼深深刺傷了林宜安，他倒是想吃醋，他有什麼資格吃醋呢，他又該用什麼身份吃醋呢。最可悲的是連吃醋都不能，都沒有身份都光明正大的吃醋。

    「是，我是在吃醋。」林宜安提高嗓門，他的聲音都在顫抖，「我不光吃醋我還嫉妒。」

    「你每一次和她出去，我都嫉妒的要命，我控制不住的想你們在做什麼，在說什麼，是不是談的很開心，比和我在一起還開心嗎？」

    「你又這麼晚回來，是不是又和她在一起呢？喝這麼多酒，是為誰喝得，為了她嗎？」

    「為什麼親你？」林宜安淒涼一笑，「因為在乎你，因為喜歡你，因為愛你。」

    「懂了嗎？」

    「還問嗎？」

    「這個答案你還滿意嗎？」

    林宜安把手裡的毛巾狠狠摔在地上。

    「你不是就想看我笑話嗎？」

    「夠了嗎？所以你到底還要怎樣？」

    「你他媽是不是非得讓我……」

    林宜安哽咽到說不出後面的話，肩膀抖得像篩子一樣。

    齊逸寒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坐在床上像傻了一樣，事實上他已經被嚇呆了。

    林宜安抹了一把臉，心痛的像要呼吸不過來。他抓起外套就往門口走。

    齊逸寒這才反應過來，掀開被子跳下來就往他身上撲，從背後抱住他。

    「我懂了，明白了，我都知道了，你不要走。」齊逸寒說：「別走。」

    「我沒有要看你笑話，我怎麼捨得笑話你，你不用怎樣，這樣就行了。」

    他輕撫著林宜安發抖的身體，「這樣就行了。」他不停的用臉去蹭林宜安的肩膀。

    「哥哥不要走，不要離開我，我愛你哥哥。」齊逸寒呼吸很重，「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愛你。」他的聲音里竟然有委屈。

    聽到這句話，林宜安又開始控制不住的抖，齊逸寒聽到細微的聲音，他好像在哭，齊逸寒覺得心都被攥緊了，一陣一陣的疼。

    齊逸寒抬起胳膊把他轉過來面對自己，用手指抹去他臉上的淚水，心疼的吻他的眼角，「哥哥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該逼你，都是我的錯。」

    「哥哥別哭了，哥哥我愛你。」

    黑夜像是保護色，不必再擔心什麼，林宜安的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不斷往下掉。

    齊逸寒把他抱在懷裡，拍著他的背，不斷在耳邊哄，「心肝兒，你快別哭了，你是想讓我心疼死嗎？」

    「對不起，我不知道會讓你這麼難受。」齊逸寒一把抱起他，走到沙發上，讓林宜安坐在他腿上，「如果不是沒辦法，我也不想逼你，可是不逼你你什麼時候才敢正視你的內心。」

    「你忘了嗎，我早就說過我不喜歡女生。」齊逸寒莞爾一笑，「我只喜歡你啊。」

    「你怎麼這麼笨，一直都沒有發現嗎？」

    林宜安還陷在齊逸寒那句『我愛你』里回不過神來，他僵硬的承受著齊逸寒不斷親向他臉頰的嘴唇。

    「我心裡只你一個就夠我頭疼了，哪兒還裝的下其他人。」齊逸寒捧著他的臉，深情的看著他，「這個世界對我來說，除了你之外，其餘都是其他人。」

    林宜安張張嘴，說不出話。

    齊逸寒莞爾，「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沒錯，我是故意的，故意讓你吃醋，其實只是普通朋友，找我幫個忙，所以見了幾次，次數不多，且都有其他人在場。」

    齊逸寒三言兩語就把糾結在林宜安心中的事兒解釋了，坦坦蕩蕩，沒有一絲隱瞞。

    「你怎麼這樣啊。」林宜安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低垂著眼睛，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你對我愛理不理，你知道我多難受嗎？」齊逸寒在他鼻尖上咬了一下，「再不許這麼對我，聽見了嗎？」齊逸寒抱著他，愛惜的怎麼看也看不夠，不時的就要親他一下，咬他一下。

    「哥哥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我不知道。」過了好一會兒，林宜安才悶悶的說，「那你什麼時候喜歡我的？」

    齊逸寒也沒生氣，低聲的笑，「我也不知道。」

    林宜安還在發懵中，這個夜晚對他而言也太魔幻了，本來自己做得見不得光的事情已經夠讓自己沒臉了，還沒當事人當面揭穿，質問。還被表白，被親。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我是真不知道。」齊逸寒：「其實我也回想過，只是當我想起你，無論回憶的是什麼時候，我都覺得我當時在喜歡你，我想不到什麼時候沒喜歡你。」

    「那就應該是一見到你就喜歡了吧。」齊逸寒認真的說，「無時不刻不在喜歡你。」

    林宜安都不信，「怎麼可能？」

    「我覺得我好像一直都在喜歡你，我的全部記憶都是你，腦子裡想的也全都是你，我已經不知道不喜歡你的齊逸寒是什麼樣的了。」

    林宜安看著他漆黑的眼睛，說不出話。

    齊逸寒又把臉埋進脖頸，狠狠吸了一大口他的味道，啞聲說：「所以，哥哥救救我吧，沒有你我真的會死的。」

    「我會很乖的，我都聽你的，我會好好愛你，一直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