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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1:03:12 作者: 顏月溪
    服務生把菜送進包間,兩人邊吃邊聊。梁海平道:「說真的,你要是真動了心思,就趕快讓她改行,辭職養著都行,這麼漂亮的女孩兒放到社會上,一群群láng盯著呢。」「我說過,她不答應。」程錚說起這事,無奈的很。

    「嘿,你不是吧,被這妞兒吃的這麼死。不過我也看出來了,這妞兒不簡單,有股倔勁兒,敢動真格的。上回她跟我划拳,差點沒把我喝趴下,所以我才想好好滅滅她威風。」梁海平笑著喝了口酒,並不避諱提及自己的糗事。

    程錚聽了這話,不禁有些好笑:「你跟她划拳,差點喝趴下?你知道她祖上是gān什麼,跟她划拳?」梁海平拍了拍腦袋,一臉無奈:「我哪知道她是何方女俠呀,以為不過是個小丫頭,誰知道她那麼厲害。」

    程錚忍住笑,告訴梁海平:「實話跟你說吧,她爺爺當年是城南有名的八旗子弟,淘賣玉器古玩、養鳥鬥蛐蛐捧戲子,吆五喝六玩什麼都jīng,後來日本人打過來,看中了他家的園子,他才逃難到上海,就這樣,逃難時還帶著倆老媽子和一個小廝伺候著,到了上海以後,在百樂門認識了一個有名的jiāo際花,就是格格她奶奶。」

    這些都是格格平時告訴他的,那時他只當笑話聽著,現在說起來才覺得格格的爺爺是個人物,比起現在這些人,他們才是京城玩字輩里的祖宗。

    「這經歷可以拍成電影了,難怪她叫格格,原來是被咱爺爺鎮壓了的八旗破落戶。」梁海平大笑一聲,過了半晌,他又道:「她家這qíng況,你爹媽能同意嗎,我聽著都懸。」程錚搖搖頭:「不知道。」

    梁海平嘿嘿壞笑:「你就顧著眼前慡了吧。不過這小妞兒倒真是挺漂亮,身條兒沒得說,ròu皮兒白又嗲,難怪你喜歡的跟什麼似的。不像那些戲子,哪兒都動過刀子,一摸全是矽膠。」程錚剛喝了口啤酒,聽了這話差點笑噴。

    梁海平想了想又道:「我看你眼下最要緊的是趕快讓她換工作,趁她還水靈靈的。」「你這都能看出來?」程錚調侃的一笑。

    梁海平喝了一口酒,眯fèng著眼睛得意道:「我是誰呀,什麼看不出來。你信不信,我能在三分鐘之內判斷出一個女人跟過多少男人。」「是嗎,你怎麼看出來的?」程錚聽他說得有趣,忍不住問。

    梁海平放下酒杯,一本正經道:「看眼神兒,看男人眼神飄的,起碼跟過三五個;眼神鎮定的,那就得跟過十個以上,不然沒這功力。你那位公主格格,估計也就跟過你,我有次故意看了她一會兒,她就渾身不自在,低著頭不理我。」

    程錚笑道:「她能理你才怪,對你算客氣了,沒用九yīn白骨爪,你看我臉上,就是她給我撓的。」梁海平見他指著自己臉上的抓痕,哈哈大笑。

    「我看不錯,打是親罵是愛。那妞兒是真愛上你了,不然不會賭氣把半瓶XO都喝了,我都多少年沒遇到這樣一根筋的妞兒了,不像現在社會上這些女的,一個個牙尖嘴利、jīng明狡猾,物質上滿足她還不夠,chuáng上還得滿足她,不然她就說你無能。」梁海平感慨的說了一句。

    程錚想起格格的可愛,淡淡一笑。他不是沒想過對格格的感qíng究竟是不是真愛,他最初認識她的時候,只是覺得她漂亮單純,漫不經心的和她玩玩,並沒怎麼把她放在心上,她不過是他jiāo往過的眾多女友里的一個,直到格格去杭州,他才感覺到自己對她有點不一樣。

    他知道,她是真的愛上他了,才會遠走他鄉;如果不愛,大可以和其他女孩兒一樣,沉迷於物質享受,而不用考慮其他的。

    梁海平又道:「我有時也想少喝點酒、少找女人,免得年紀輕輕就掏壞了身體,可真的沒轍呀,見天介一場場酒場推不過,我不找女人,主動投懷送抱的卻總也少不了。多少次睜開眼睛是在酒店裡,旁邊睡的是小姐,想著都煩。我想看我兒子,可我前妻死活不讓見,說是怕兒子跟我學壞。」說起這些,梁海平深深嘆息一聲。

    「誰叫你在官場上呀,官場上歷來如此,多少人羨慕你這種醉生夢死的日子呢,你還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程錚笑謔。

    喝多了,梁海平的話尤其多,對著老朋友倒苦水:「我勸你啊,趕快把這妞兒給收了。不然等你和我一樣麻木了,也就什麼心思都沒了。其實咱們這些人也挺沒意思的,從小被爹媽管著,將來走什麼路都是家裡安排。結婚的時候,不管三七二十一,逮到一個門當戶對的就娶。過不下去就離,換一個老婆還是濤聲依舊,沒多少實質xing變化。」

    「你今兒怎麼這麼多感慨,是不是受刺激了?」程錚看他又要倒酒,忙搶過酒瓶。梁海平紅著臉打了個酒嗝:「我就是受刺激了。為什麼你有女人愛,我只有女人做 愛?」程錚挑眉一笑,故意道:「有區別嗎?」「廢話,當然有。不然你把格格那小妞兒讓給我,我送你一個比她還漂亮的。」梁海平拍了下桌子。

    「找抽了吧,說這話。」程錚第二次聽到有人向他要格格,心裡很不慡。梁海平摸著下巴嘿嘿一笑:「我就猜到你捨不得,跟你逗悶子呢,急什麼眼啊。話說回來,這麼難找的雛兒都給你找著了,你小子這是什麼運氣啊。」「我的運氣……哼,一向比你好。」程錚瞪了他一眼。

    「那你還等什麼呀,趕快拖回家去,按倒了,讓她給你生兒育女、洗衣服做飯。這年頭,找個從頭到腳都屬於你的老婆容易嗎。」梁海平開玩笑的說。程錚哼了一聲:「她說啦,她是她自己的,不是我的。她有大志向,不甘心當個煮飯婆、孩兒他娘。」

    「呦,你也信她。就你這條件,她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第二個,你不要她,她非哭死給你看不可。我說她厲害,還真是厲害,玩這套yù擒故縱的把戲,居然把你給收拾的服服帖帖。」梁海平點撥程錚。

    程錚卻只是無謂的一笑:「每次都是她不要我,我哪敢不要她呀,她一發脾氣,我還得去求她。」梁海平哈哈大笑:「真是越來越沒出息了,你以前哪是會對女人服軟的主兒,要不是這麼著,柏馨也不會顛兒到米國去。」程錚嘆了口氣。梁海平知道柏馨是他一塊心病,笑而不語。

    吃完飯,梁海平問程錚去不去洗浴城泡三溫暖,程錚推辭了。梁海平拍著他的肩笑道:「真決定修身養xing了?」程錚笑笑:「改天吧。」

    回家路上,程錚開著車,想起梁海平在餐廳說的話,心裡有些動容,給格格打電話。格格身體沒有完全恢復,正睡著。

    「妞兒,你睡了沒有?」程錚問。格格聽到他的聲音,靠著chuáng邊坐起來:「沒呢,你在gān嘛?」

    「開車回家。你身體好點了嗎?」程錚心qíng不錯。格格哦了一聲:「吃了藥好多了。」她有點困,沒力氣和他多說。

    「這個周末有空嗎?」程錚沉吟著,問道。「有啊,什麼事?」格格打了個呵欠。「我爸媽想見你。」他終於告訴她。

    格格一下子清醒了,有點不相信他的話:「哦,為什麼?」「不為什麼,就是想見見你。」程錚好笑的說。這還有什麼可問的,父母關心兒子jiāo往的女友,難道不是天經地義。

    格格半天沒說話,程錚又道:「有空的話,星期天我去你家接你。」格格猜到他的意圖,笑道:「嗯,好,趁著星期六我去高麗整個容先,把下巴削尖了,眼睛摳大點兒。」程錚也笑了:「摳成萬聖節南瓜那樣,我就不要你了。」格格呵呵一笑。

    開車路過楓花園汽車影院,程錚下意識的把車開進去,大屏幕上正在演一部災難片,不時有巨大的爆炸聲傳來。

    「你在哪兒呢,轟隆轟隆的。」格格好奇的問。程錚告訴她,他在汽車影院。「一個人跑那兒去gān嘛?」格格問。

    「緬懷我倆在汽車影院的第一次。」程錚望著大屏幕,笑著調侃。「瞎說,我倆的第一次明明是在杭州。」格格嘀咕道。

    「不是,就是在汽車影院,只不過那次我沒忍心下手罷了,你當時已經沒有招架之力。」程錚回想著當時的qíng形。

    格格哼了一聲,軟語輕嗔:「你還會不忍心,你忘了你在杭州怎麼對我的,色láng一樣,整晚不讓人家睡覺。」

    程錚一聽就樂了,心想梁海平說的不錯,她的聲音確實有點嗲,從前怎麼沒發覺呢,大概在杭州呆了半年,學會了南方女人的特點。他倒是忘了,格格正病著,沒有力氣高聲說話,聲音聽起來才會軟軟的。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格格,我想你了。」程錚忽然道。格格聽到這話心裡很甜蜜,回道:「我也想你,咪。」

    「我想和你做 愛,做一晚上。」程錚笑道。格格皺著鼻子,嗔道:「壞蛋,又說這個。」「你不想嗎,我們都一個多月沒在一起了。」

    格格在心裡算著日子,自從那次別墅幽會之後,的確是快倆月沒在一起,這期間兩人吵了好幾回,直到前一天才和好。

    「我才不要呢,你老跟小狗一樣啃我,害得我夏天都得捂嚴實。」格格撅著嘴撒嬌。程錚笑起來:「不喜歡我親你啊,那你上次怎麼說,咪,好舒服呀,別停下。」「你瞎說你瞎說,我才沒說這話。」格格對著手機喊道。

    「嘿,你這丫頭一向賴皮,下次我給你錄下來,看你怎麼狡辯。」程錚嘿嘿一笑。格格聽他笑得jian詐,臉上直發燒。

    她決定轉移話題,倒打一耙:「你今兒晚上是吃錯藥了還是喝高了,顛三倒四盡說些車軲轆話,平時還真不知道你這麼絮叨。」

    程錚知道她害臊了,故意道:「你親我一下。」「gān嘛?」格格眼珠轉轉,笑道:「在汽車影院DIY呀?」「我還用得著DIY嗎,下車就能找一個。」程錚開玩笑的說。

    格格哼了一聲。程錚又道:「快點親我一下。」「MUA~」格格對著手機啵了個吻。「聽不到嘛,再來一次。」程錚故意逗她。格格狠狠咂了下嘴,程錚這才滿意,把電話掛了。

    掛了電話之後,兩人都莫名的興奮,心中充滿了躍躍yù試的幸福感。女人的幸福在於:他真的愛我;男人的幸福在於:她值得我愛。

    似是故人來

    周六下午,格格約羅芳陪她逛街,告訴羅芳,程錚的父母要見她。羅芳聽了眼前一亮,替她高興:「還挺快的嘛,看來你很快就能嫁出去了,真是羨煞旁人。」「你要是羨慕的話,趕快找個Daring好了。」格格挽著羅芳的胳膊走進一家大商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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