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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1:02:58 作者: 惗肆
    他要是沒記錯的話,在原本世界軌跡里,駱延川就是以自家的公司作為『蟻穴誘餌』,布局後將再一點點給駱令聲潑上髒水、拉下高位。

    如今的情節發展是和他的認知大相逕庭,但曾經不是沒有重合發生的地方,所以,施允南看見這類似的新聞開局才會沒由來的一陣緊張。

    「駱氏出事的實興產業是二房私產,換句話說,雖然它們都掛名在駱氏旗下,但日常的資金走帳都是分開的。」

    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裡,個別產業出了事也不能連帶到其他無關產業,這是當年駱老爺子還在世時就定下的規矩。

    之所以還掛名在駱氏集團的名號下,無非是多個前綴、多個商業合作上的底氣靠山罷了。

    施允南輕輕緩了一口氣,「那駱氏海外貿易集團呢?我之前聽秦簡提起過,它歸駱得興夫婦管理,但資金帳和集團總部是掛鉤的。」

    「是我做的局。」

    電話那頭的駱令聲明白了施允南這通電話的起因,低聲道歉,「我聽說你這段時間都撲在工作室的運營上?就沒詳細和你說過。」

    「你布的局?」

    施允南反問,內心僅剩的一點兒擔憂已經被駱令聲自信的語氣給打散了。

    「嗯,想要把爛在集團里的臭蛆一次性挖乾淨,總要割點肉、出點血。無論是駱延川還是其他覬覦駱氏的人,我都打算借著這次機會一併處乾淨。」

    駱氏海外貿易,看起來是駱氏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其實早在三個月前,駱令聲就命人暗中開啟了重點資產的轉移和切割,二房偷漏的稅也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可控範圍。駱氏二房在這個管理位上撈了這麼多年的油水,如今就算是立案調查,首當其衝的人必然是他們。

    駱延川借著父母的掩護攪弄渾水,那麼這次駱令聲就徹底掀了他的屏障,最好是連帶著將他一網打盡。

    施允南靠回到座椅上,悶哼,「白替你擔心了。」

    電話那頭的駱令聲頓了頓,輕笑著安撫,「我早和你說了,做你自己想做的,我只會成為你任性的資本,不會成為你的累贅。」

    施允南嘴角的弧度上揚,忍不住將語音通訊轉回成了視頻,手機屏幕上很快就出現了駱令聲的臉。

    「還在辦公室?」

    「嗯。」

    施允南餘光瞥見桌上的簡歷,忍不住和駱令聲低聲分享,「對了,我們工作室招了一個很優秀的員工,你猜猜是誰?」

    駱令聲觀察著戀人的神色,一秒猜出,「路照安?」

    「……」

    施允南沒趣地撇了撇嘴,「你怎麼猜到的?」

    駱令聲笑了笑,「路照安對原銳的心思不難猜,之前在得化縣偶遇後,我就猜到肯定會有這麼一天。」

    「不難猜?那是因人而異。」

    施允南不同意地挑了挑眉頭,「我倒是覺得路照安像個悶葫蘆,藏著掖著什麼都不肯說,原銳看起來乖張,其實從小被他爸打擊到大,心思比誰都敏感。」

    路照安之前這般躲著他,指不定好友心裡有多傷。

    「他們自己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去。」駱令聲簡明扼要地掐了話題,隨即破天荒地問,「想我了沒?」

    低沉磁性的聲線透過耳機,沾染上了一種說不上來的慾念。

    施允南聽得一陣熱,又怕會有員工突然闖入,只好應得更輕了,「想啊。」

    「駱令聲。」

    「嗯?」

    「我很想你。」施允南又重複了一句,愉悅地提起正經事,「我們就快領證一周年了。」

    屏幕里,駱令聲的眸色湧上了從未有過的明顯愛意,「再等等。」

    「等什麼?」

    「等我回去。」

    一周年,我們一起過。

    施允南聽懂了他的言下之意,低笑著應了一句,「好。」

    外面響起了桌椅推扯的響聲,到下班點了。

    施允南想起駱令聲是在睡夢中被自己喊醒的,有些於心不忍,「你再睡一會兒吧?白天的復健是不是很辛苦?早知道就遲點打給你了。」

    「還好,本來夢中就都是你。」

    「……」

    施允南呼吸一緊,聽得越發熱了。

    他突然覺得,隔著手機屏幕的駱令聲像是打開了什麼任督二脈,三言兩語就能撩撥得他心跳加速。

    「不說了,我要收拾東西回家陪小金魚了。」

    施允南切回語音模式,收拾著桌面上的設計圖冊,卻又忍不住嘟囔,「這樣下去可不行。」

    「什麼不行?」

    「一周年,我們可就是老夫夫了。」

    怎麼還能聽幾句話就覺得渾身發燙?當然不行。

    駱令聲沉默了一會兒,忍無可忍地發出一陣愉悅的笑,「老夫夫?」

    「嗯,有意見?」

    「老夫夫是要過一輩子的。」

    施允南凝了半秒,同樣笑著應話,「一輩子就一輩子唄,我又不是耗不起。」

    至於戀人曾經藏在心裡的那位白月光?

    不好意思,這輩子應該是沒機會『死灰復燃』了。

    ……

    同一時間,康興別墅區。

    求助無門的駱延川爆發出一聲怒吼,猛地將手機砸在了地毯上,他癱坐在沙發上將剩餘的威士忌一飲而盡。

    辛辣的酒入喉,但絲毫壓不下他心底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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