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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7:01:34 作者: 月晚眠
    姜一檸有些羞赧,目光從他的手上移開,推脫了一番:「也不是特別餓...可以不用麻煩了。」

    其實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了。

    「一天沒吃也不餓?你真打算拼命賺錢給我養老?」季塵一遍說著一邊往冰箱那走。

    姜一檸:「......」

    心想,她那點小金庫哪夠啊!

    但是話肯定不能這麼說,她跟著挪了了兩步,「我不怎麼做飯,阿鈺也不經常回來,所以冰箱裡應該沒什麼東西能——」吃。

    「......」她把話咽了回去。

    季塵從冰箱了拿出了一堆東西放在流理台上,推到姜一檸面前,揚了揚下巴到:「你先隨意吃點甜的,這樣心情會好點。」

    「冰箱裡怎麼會有這些東西的?」姜一檸順勢找了個高腳凳坐上去。

    季塵不以為然,隨手從裡面挑了一件出來,「我讓人去買的,正好早上阿鈺在家我就讓司機送過來了,你們兩個女生住一起一點也不懂照顧自己。」季塵撕開包裝袋給姜一檸遞過去一塊芝士蛋糕,「尤其是你。」

    流理台的兩側,一臂長的距離,用一塊蛋糕連接著。

    此刻那塊小小的蛋糕好像不再是一個單純意義上的食物,而是某種紐帶,姜一檸接受了,就等同於接受了他的示好。

    昏黃的吊燈下,我們的影子被拉長交疊在一起。姜一檸伸手接過那塊蛋糕,他們手臂的影子也那一刻緊密無間地連到一起。

    「我挺好的。」姜一檸咬了一口蛋糕,在嘴裡慢慢咀嚼著。

    清甜的味道一點也不膩。

    吞咽完她才想起來去看包裝袋上的熱量表,看完才稍稍鬆了口氣,是低卡的就算吃完這一個也不會胖。她又看了眼桌山的其他零食,貌似也都是低卡的。

    她想,季塵應該是特意買的這些健康的甜食吧,既讓她過了嘴癮,又不會讓體重飆升。

    季塵看出來了她的心思,慢條斯理地打開一瓶水,放到姜一檸的手邊。

    「挺好就不會瘦這麼多,我看著心疼。」

    姜一檸用指腹擦了擦嘴角的蛋糕渣,語氣有些抱怨,「角色要減重,導演說我還是胖了點。」

    「我知道。」季塵抽了張紙遞給她。

    兩人就像家人一樣在餐桌上扯著家長里短,誰也沒先提起今天熱搜的事情。季塵甚至從始至終都沒問過一句,有關於那些傳聞的真假。

    他對她的態度,稀鬆平常像是無事發生。

    除了剛開始的那十通未接電話,以及剛從許雯手裡接到她時眼神里的不安。

    姜一檸很快就把蛋糕就吃完了,她喝了口水,低頭假裝擰緊瓶蓋,「關於今天的事,你沒什麼想知道的嗎?」

    吊燈有些晃動,垂下來的水晶掛飾折射出細微的光芒。季塵掀了掀眼皮,墨色的瞳仁像是鍍了層溫潤的油光,看向姜一檸的眼神傷感中又藏著星星點點的溫柔。

    「你想說嗎?」他雙手交叉置於檯面上,「你想說我就聽。」

    言下之意,選擇權在她那。

    姜一檸低著頭回想從前種種,好像在季塵這裡她一直是可以選擇的哪一個,他好像永遠對她保持開放的態度,從回國後的第一次見面開始,再到莊園那次的禮服。

    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決定,他也總說隨她的意願來。

    而且,下午許雯跟她說的那個秘密其實就是關於季塵的。

    就是去年她被晴姐臨時帶到張也導演的飯局上那次,在場有很多北銘的製片人和投資方。許雯在、張可也在。也是那次,是她回國後第一次情緒有了很大的波動。

    當時的她渾身都是刺,所以別人的惡意每一句都能讓她感受到傷害。

    壞情緒的累加,刺激到她才讓她當著季塵的面說了那句——

    「我跟季總沒關係,也不想有什麼關係。」

    而她原本以為那次是許雯幫她解圍的,所以之後她們倆發生的那些事情都依然讓姜一檸對這個人存有善意。但是許雯今天才告訴她,那天是季塵讓她那麼做的。

    許雯也說了她猜測季總之所以繞那麼大一個彎的原因。

    一個人男人給到一個女人充分的尊重。

    毫無疑問是真心對待。

    所以那天許雯的態度有些惡劣,並且把姜一檸獨自丟在酒店門口。她當時出於一點點的嫉妒的心理,因為一個她都搞不定的人男人突然主動跟她搭話,卻是因為另外一個女人。

    許雯說,她那麼驕傲的一個人當時真的有點受不了。

    姜一檸聽完,內心過了好久才平復下來。

    她從來不知道季塵對她的感情竟然從那麼早就開始了。

    而此刻,姜一檸的心像是被某種化學藥劑催化了一樣,難以抑制心中的悸動。

    「我想跟你說。」

    -

    主臥的沙發上,季塵帶她找了處舒服舒服的位置坐下,又給她的腿上蓋了一層毛毯保暖。而後熟練地把室內燈光調暗,點上玉蘭花香味的香薰,又沖了一杯蜂蜜水放到姜一檸的手邊才坐下。

    他似乎已經準備好去傾聽她那個漫長的故事了。

    姜一檸蜷在沙發上,季塵為她營造的氛圍十分輕鬆,她整個人也很平靜,想到哪說哪。

    「外公去世之後,我就想著逃離這個城市,去國外看看。後來算是機緣巧合就在巴黎當地的一家交響樂團工作,起初我連正式演出的資格都沒有,後面有一次緊急替補樂團里的一個小提琴手,好像還挺成功的,後來就一直演出了。我跟沈之誠認識也是因為一場演出,他是聽眾。開始我不知道他是誰,我一直以為他是個熱衷古典樂的愛好者,所以不知不覺跟他走得近了一些。後來我從別人口中知道了一些關於他的事情,其實準確來說是我當時在巴黎去一個貴族家裡演奏,遇見了他,我就知道他的身份地位應該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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