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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7:01:34 作者: 月晚眠
    她被一雙燥熱的手掌桎梏住,失去了主動權,手指再次不自覺地緊緊抓住那片衣領。

    季塵的聲音嘶啞到不行,連呼吸都急促起來,有些隱忍有些克制:「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們之間力量懸殊,姜一檸如同他的掌中之物被他托起來,雙腿毫無章法地支撐在真皮座椅上,他們鼻息交纏,吞吐的熱浪似是要將他們的身體點燃。

    「你說要教我學習接吻。」姜一檸眼神失焦,滿腦子都是他的那片唇,滿口胡扯道,「我、我就是先驗驗貨。」

    說話的聲音止不住地顫抖。

    他問:「驗貨?」

    「嗯。」

    姜一檸的聲音比平時更軟了些,眼底漫起水霧讓人心疼。

    聞聲,季塵的喉結滾了滾似乎再也忍無可忍,他暗沉的眸子裡翻滾起莫名的情愫。隨之長臂一揮,用力收緊將眼前的人騰空抱起坐到自己身上。他虎口抵住她的臉緩緩抬起,迫使那雙氤氳著水汽的眸子裡只有他。

    眼前這個他做夢都在想的人,此刻羊入虎口,他怎麼能輕易地放過她。

    而此刻的姜一檸毫不知情,惴惴不安地被他抱著,掌心的汗漬密密麻麻地滲著,一雙楚楚可憐的眸子卻不安分地在他的臉上四處遊走,莫名地引人入勝。

    她有一雙生得極好的眼睛。小而窄的雙眼皮自然靈動,眼尾上翹天生的媚態,像是無垠的宇宙自帶引力。

    季塵伸手按住她的後腦,而後俯身將滾燙的吻落下,炙熱而野蠻,毫無章法地輕磨,一寸一寸地吞食再吐出來。

    就是像是小時候,在炎炎夏日的擁有了第一根雪糕,滿懷期待地咬上一口,這是跨過整個漫長冬季的第一口雪糕,等了太久太久終於品嘗到的香甜。心急卻又捨不得,在它徹底化掉之前要把它吃完。

    「乖,跟著我。」

    他引導者姜一檸,教她,像個合格的老師。

    世界喧鬧,所有的螢火光輝都在慶祝這個盛大的節日。

    而他們,唯有一盞微弱的車燈照明。

    昏黃的光亮從他們的頭頂傾瀉,堪堪將他們的輪廓刻畫得無比清晰。

    這也就夠了,此刻他們的眼中再無其他,唯有彼此。

    一陣糾纏過後,季塵似是不再滿足於如此淺顯的吻,慢慢探出舌尖抵開她的貝齒,輕而易舉地長驅直入攝取著她的每一寸氣息。

    綿密、毫無保留、寸步不讓地將她占有在唇齒之間,等她快喘不上氣之時再放開,但也只是一瞬又再次俯身將自己送上去。

    海浪聲不絕如縷,一陣又一陣地浪花翻湧著撲向岸邊,水聲四溢傾瀉。

    姜一檸癱軟下去,連髮絲都是滾燙的,可是面前的男人卻還是不肯放過她。季塵托起她,依靠自己的臂力幫她支撐住,卻依舊還能分出心思去探索那片未知的領域。

    他不愧是個成功的商人,總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試探別人的底線,又讓人一退再退。姜一檸被逼到情緒的角落無法上岸。

    好像怎麼填都填不滿,肖想的東西很多很多,一顆心臟狂跳不止,整個人早已不再清醒,眼前就只有這獨一無二的美麗。

    世界好像在一點點淪陷、坍塌。

    姜一檸就像是溺在海水裡一樣,無力掙扎,但總也逃不掉。

    對季塵來說觸碰就像毒藥,明知會讓人瘋狂,卻還是忍不住。

    他依託著姜一檸的手掌騰出空來,一路向上探索,就像登山一樣,明明很累卻還是想去看看山頂的風景。在山下的人永遠不知道山上的風光旖旎和波瀾壯闊,登頂了便再也不想下來。

    他是第一個登頂的人,這座山從此便有了姓名,唯有他能夠欣賞。

    姜一檸縮在他懷裡,唇齒忘了回應,身體僵硬到指甲深陷嵌進去,手指蜷了又蜷。這種前所未有的體驗,讓她發顫,全身都緊繃著卻又無法去對抗。

    她想要接受,全盤接受他的一切。

    季塵似乎也感受到懷裡人的異樣,不再肆意去探尋,而是輕咬上她的唇命令似的哄騙道,「乖,聽話。」

    話落,他感覺姜一檸泄了力一般,軟得像沒骨頭一樣化在他的懷裡。再沒了阻礙,他熾熱的掌心又急又橫衝直撞。

    天空炸開一團煙火。

    轉瞬即逝的光照亮他探索的路途,他指尖用力收緊,滿得快要捧不下了,卻還是捨不得放手。

    「嗯——」

    姜一檸悶悶哼了聲,也聽不出來究竟是什麼情緒,未盡的話語又盡數淹沒在綿密的吻里。

    更凶更狠。

    而那一聲震得季塵眼前發昏,身上細細麻麻湧上一陣酥感,將他體內壓抑的本能激發出來。

    他的手掌鬆開又再度握緊、重複又重複這個動作,讓她毫無還手之力。

    北銘的冬夜,下雪了。

    他們在這無人的深夜吻得昏天黑地。

    久久,季塵才眷戀不舍地放開她。急促的呼吸讓他們倆都說不出來話,緩了好久,季塵低磁曖昧的聲音才響起。

    「這才叫驗貨,學會了嗎?」

    姜一檸坐在他的腿上雙手仍放在最初的位置,後背抵在方向盤上繾綣地看著他,道,「沒有。」

    季塵雙手扶在她的腰上,用力收緊道:「嗯?還想怎麼學?」

    世界早就沒了聲響,煙花的餘溫早就涼透了。

    他們吻得太久,太認真,就像一場久旱逢甘霖的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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