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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7:01:34 作者: 月晚眠
    隨後一雙大手插進她的髮絲里,掀起一陣花香。姜一檸感受到那指腹滾熱的溫度,像是著了火般粗魯地揉按著,似要把她從頭皮髮根開始點燃。

    一種前所未有的異樣感在她體內攪動著。

    季塵的手轉而滑向她的後頸,捏住她脆弱的脊柱迫使她抬頭看著自己,可距離沒有拉開多大,像是捨不得那份柔軟離開一秒。

    他的鼻尖輕輕蹭了蹭她的鼻尖,唇瓣近在咫尺,姜一檸甚至都能看清他那顆唇珠上的淺顯紋理。

    鼻息交纏,軟香溫玉沖昏了頭。

    「我想試試。」他的眼底紅了一片,滿是克制的慾念,火熱的掌心順著她的腰線往下滑落,一路擦.槍.走火。

    季塵低沉蠱惑的嗓音像是極具穿透力的武.器直達她的神經,頓感一陣酥麻,把她殘存的理智震得支離破碎。

    她的身體拒絕不了他。

    在那雙情意綿長的眸子裡她迷失了,她想迎合,想去解開他的襯衣紐扣,想攀上他的肩,主動將自己送上去。

    想要。

    任由他,這般捉弄自己。

    可是,眼淚卻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在流,一顆顆砸下來。

    她的驕傲和身體自然的反應並不衝突,她不必感到羞愧。

    「不要嗎?」濃稠夜色,暗香暖光,他的聲音像是下了蠱。

    姜一檸說不出來話,如鯁在喉,只是晶瑩的淚珠還在掉。

    季塵騰出放在她腰上的手,輕輕接住她眼裡掉出來的珍珠,指腹在月光下閃著晶瑩的光澤。

    而後,他沉沉地吸了口氣又悵然若失般地呼出來,鬱結在眼底的燥熱平靜了幾分。

    風月無邊,曖昧沒了下文。

    他重新將人揉進懷裡,只是這次更輕更溫柔,再也沒有多餘的動作。

    「別動。」他呼吸粗重,灼熱的氣息噴在耳邊,滿是克制的慾念。

    姜一檸靠在他的肩頭聽話地停止所有動作,不掙扎不主動,任由他抱著。

    「以後不要再說那樣的話,沒有男人會在這種時候,」他啞聲道,「半途而廢。」

    姜一檸感覺他的身體在收緊,變得堅硬無比。不知過了多久,伴隨著清澈的喘息才柔軟了幾分。

    今夜月亮好美,她在他的懷裡抬頭看見了滿月,又圓又亮。

    第29章 後退

    那晚, 季塵沒有回家,車子停在北灣壹號的停車場,姜一檸獨自上了樓, 他們甚至沒再說一句話。

    彼此好像心照不宣地拉遠了距離。

    那場淺嘗輒止的試探後,似乎讓他們誰都不敢再進一步, 兩人都退回了原點。

    甚至比最初的關係都還要疏遠。

    第二天一清早六點, 姜一檸在客廳沙發上被凍醒,身上只穿著單薄的睡衣, 禦寒的毛毯已經滑落到地上, 皺疊地堆在那。陽台的門還開著, 門沿上鋪夢網的鈴鐺叮鈴叮鈴響得清脆,冷風夾著雨刮進屋內,冷得人直打哆嗦。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在沙發上睡著了, 明明睡前還在沙發上看劇本。

    昨晚回來以後她在浴室里待了兩個小時, 從卸妝到清潔皮膚到身體護理到泡澡,她把自己安排得緊鑼密鼓, 生怕自己有時間去想那些有的沒的。後來躺在床上卻根本睡不著, 乾脆去看客廳看劇本冷靜冷靜, 可一行字她來來回回看了十幾遍,沒一遍是看進心裡去的。

    愣會神就返回到第一個字重新看,來來去去她煩了, 直接躺下把劇本蓋在臉上, 用他它遮住吊頂刺眼的燈光。

    思緒飄遠了。

    她在想,如果當時季塵說「試試」的時候, 她就範了, 現在會是情況?

    是躺在他的床上醒來?還是當晚在車裡行事後就各回各家,然後只當作是短暫的春宵?又或者是他給她一筆錢, 從此他們又成為另一種關係?

    幾乎把自己從前在電視劇里看到過的情節都想了一遍,最終也沒得出一個答案。

    她猜不透他的心思。

    所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著了,燈沒關,陽台的門也沒關。這會兒她腦子嗡嗡響,嗓子也有些干疼。

    她閉著眼睛揉了揉太陽穴,覺得有些渴想起身去倒杯水。赤腳在地上盲踩了一番,也沒踩到拖鞋,她睜開眼睛掃了一圈,才發現昨晚回來她根本沒穿拖鞋,一晚上都是光著腳走來走去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她嘆了口氣,試圖告訴自己保持清醒。

    昨天的事已經到此為止了,她的試探成功激怒了他,他甚至都不想再見到自己,所以連家都不回。

    這樣,她算是成功了吧?

    不知好歹地將他推開,不想做季太太,不想活在他的庇護下。

    應該沒人比她更蠢了吧。

    她走到玄關處穿上拖鞋,又到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冰涼的水湧入舌尖、灌入胃裡,她清醒了很多。接著又回到房間,打包那些還未收拾完的行李。

    前一天夏薇說,早上八點司機會過來接,現在到八點還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夠她把東西全部整理完然後再洗漱一番。

    她是天生的行動派,沒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把所有的東西裝箱打包好了,隨身攜帶的包包里只放一些經常用到的東西。她打開抽屜,想去找身份證,一瞬間躍入眼帘的是那支躺在抽屜里好久好久的錄音筆。

    那是她的一份安全保障,她把這事給忘了。

    好像原本就可以解決的問題,她昨晚偏偏用那麼偏激的手段去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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