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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0:59:31 作者: 灰谷
    不過軍部的事,誰知道呢,橫豎肯定出了脫密期了。褚若拙不再糾結,笑道:「現在還有誰不用手機娛樂?你用這樣的手機真的除了打電話什麼都不能做,多乏味啊,不如我送你一台最新型號的手機?不用和我客氣,我家是做通信的。」要不是如此,一般人還真看不出這黑魆魆貌不驚人的鍵盤手機是軍用手機。

    禤曉冬道:「沒什麼人和我聯絡,娛樂的話在電腦上都能看,沒必要換機。」他打開廚房巨大的雙門冰箱,從提出裡頭一大籃東西,顯然是早就打包好的,笑道:「這也是我準備好的,你上次說要的蜂蜜酒,另外還有我自己醃的一些醬,都貼著標籤,你回去放冰箱裡,送人也可以,再有一些水果,給你路上嘗嘗。」他親自提著拿出去放到了褚若拙車尾箱。

    褚若拙看著那巨大一提,最上面是新鮮葉子墊著的幾個粉紅桃子,不由感激謝了,便和禤曉冬揮手告別,發動車子下山。

    越野車在太陽下烤久了,車子裡多了一股甜甜的果香,聞著是熟透的桃子香味,分外誘人,想來就是禤曉冬那一大籃子水果了,褚若拙從倒後鏡,他看到禤曉冬站在農莊那木門口的決明子綠蔭下,含笑目送他離開,不知為何,心裡忽然起了一點愧意。

    採收得急,那些粉蕉都沒成熟……竟忘了留一箱給這收留自己多日,體貼溫和的鄉間友人。似乎是從知道他坦承喜歡同性開始,他就下意識迴避他。

    褚若拙平生恣意妄為,任性自私,卻第一次留意到了自己腦中的大象——那些屬於利己的,自欺欺人的,難以正視的念頭。

    第10章 吊橋效應

    海風吹過碧藍的天,波濤聲中,海鷗鳴叫著划過海面。

    章柏狠狠跌了一跤摔在了堅硬的甲板上,咯拉一聲摔摔出了巨大的聲音。他掙扎著爬起來,滿臉青腫,卻顧不得痛苦,慌忙跪下來哭訴:「褚少!褚少!求你!求你饒了我!所有錢我都退給你!饒了我吧!」

    他身後肅然站著一排沉默冷漠的保鏢,個個高大壯碩,戴著墨鏡,渾身散發著不好惹的氣息。

    褚若拙冷笑了聲,好整以暇坐在最上頭,他穿著寬鬆浮誇的沙灘短褲,光著上身露出曬得漂亮的麥色腹肌,戴著墨鏡,滿不在乎看著章柏道:「少爺我看上去特別傻白甜是吧?冤大頭是吧?給你投了錢,你就敢兩頭吃?移民?你怕是不知道國外更好操作吧?攝像頭都沒幾個,就你這樣才移民的,灌了酒拉去公海扔了,誰管你?你那小女兒?你老婆?」

    章柏渾身發著抖,知道對方說的是實話,他今早一個人出門,在路上就被人套了布袋直接拉上了遊艇,然後一路也不知道拉到什麼地方來了。G國海岸線長,出海太容易,真灌醉了往公海裡頭一扔,他在G國確實沒認識幾個人,死了就死了,誰為他伸張?

    只怪他鬼迷心竅,以為眼前這褚少平時總是笑眯眯萬事不過心,在平台上也是一副花花公子紈絝少爺的膚淺樣子,砸起錢來滿不在乎,本來也是,他漏漏手零花錢就是幾百萬,這點錢他完全賠得起,哪曉得翻起臉這麼快,這麼雷厲風行準確找到他,報復來得又快又狠。

    拼命磕著頭:「我的錯!我鬼迷心竅了!我有苦衷的!是颱風季要到了,我才發現所有合約都忘了寫不可抗力條款,我心驚肉跳又不敢和你說。」

    「這時候有個人聯繫上我,說只要我放一瓶蟲卵進蕉園去,錢立刻到位,並且能安排我全家立刻移民……我想著不知道如何面對你……鬼迷心竅了……對不起褚少!你家大業大,折損得起,我當時卻是孤注一擲了啊!您都完全不在意,虧了對你來說無關痛癢,但是我在你這個項目上虧損了,這一行我不可能再找到工作了啊!求您高抬貴手,寬宏大量……我給您做牛做馬,一定給您掙回來您虧的!」

    章柏嚎得滿臉鼻涕眼淚,他出國後根本不敢看新聞,並不知道褚若拙最後如何,但他學農的,自然也知道這外來引入的蟲害,那是比本地蟲害危害更大更難治的。

    褚若拙又笑了:「還在這花言巧語,放個蟲卵還用你?誰不能放?怕還是你這個專業學農的出的毒計吧?知道我那片地方臨著山,颱風不一定能掀了香蕉園,才又給人家添個主意。不然能這麼准搞個國內沒天敵的外國蟲子來?根本就是往死里坑我!」

    他啐了口:「喪良心的狗東西!從故意漏掉不可抗力條款開始,你小子就在坑我,就這樣還敢拿了分紅才跑,真夠賊膽包天。還苦衷?我呸!少爺我有一百種辦法治你,給你打一針爽一把怎麼樣?反正這東西G國合法呢。」

    章柏面如土色,癱軟在地上:「求你了,褚少,錢我一定還你!對方給我的錢我也都還你!其他的我寫欠條!我給您些欠條!」

    褚若拙呵呵一笑:「少爺我不缺錢,就非要出了這口氣——就你這樣的人,這樣的錢也敢拿,蠢死活該的。」

    一揮手,幾個保鏢上前,將章柏仿佛提小雞一樣提了起來,捆好吊在長繩末端的鐵鉤上,噗通扔到了海里,聽著對方慘烈叫聲,過了一會兒又拉了上來,拉到一半又再次將對方扔到海里浸著。

    褚若拙冷冷看了一會兒,只覺得也無甚趣味,轉身往艙里走去。

    船艙寬敞的會客廳內,一個男子坐在沙發上專心看著書,他穿著分外平整乾淨質料上乘的襯衣長褲,挽著的袖子下露出昂貴的腕錶,外面的鬼哭狼嚎仿佛完全打擾不到他,眉目之中自有一股冷峻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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