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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這也沒什麼好炫耀的吧？」時流雲皮笑肉不笑，「你但凡演技好點……不對，人品好點，我都不至於這麼看不起你。」

    他湊近宋梁，看對方心虛的眼睛，一字一字說：「天天在男人身下趴著的感覺怎麼樣？哦，我記得周霖跟我在一起時一直是下面的那個，照這麼說，你挺賺的哈？」

    他重新挺身，很愉快的看見宋梁紅的快冒煙的臉，對方臉上的粉顫抖起來，時流雲眼尾帶著趣味挑起。

    最終，宋梁一張嘴開開合合了好久還是一句話沒說，匆忙往後退了一步，接著倉皇逃出門外，「啪」的一下用力關上門。

    「時流雲，」對方怒氣沖沖的聲音隔著鐵門傳來，「你等著！」

    之後宋梁再也沒有找過他，他因為人氣的積累日漸忙碌，兩個人的行程也沒有太多的重合。

    再之後，時流雲等到了他最充實忙碌的日子，以及接下來跌到谷底的一切。

    呲啦——

    背後在這時似乎傳來一串拖著腳步摩擦水泥地的聲音，他把手機收到口袋裡，緩緩轉過身。

    身後宋梁的模樣比剛剛混在粉絲里時來的清晰很多，頭頂昏黃的路燈打在臉上，原本漂亮的圓眼裡精光不再，反而被深陷的眼窩和眼底的青黑所替代。

    他口罩已經被摘下，穿了件很薄的單衣，面色蒼白嘴唇乾裂，渾身發著抖。

    宋梁站定在他一米開外，有些瘮人的盯著他，時流雲眯了眯眼沒後退半步，他抬手緊了緊帽子，開口問：「宋梁？」

    宋梁還是一樣站在原地，整個人死氣沉沉，像是經歷了什麼，渾身透著被折磨後的絕望。

    時流雲有些疑惑，皺起眉頭試探說道：「你是要進組嗎？一個人跑這麼遠？你沒有助理？」

    回答他的是宋梁像被擊了下抖了抖，接著，這人突然鼓足了力氣，猛地衝過來，拎過他衣領，「砰」的摔到牆上。

    羽絨服很厚，帶了很好的緩衝效果，他沒怎麼感覺到痛，但還是被宋梁一勒，變了臉色。

    「時流雲，」宋梁聲音從齒縫鑽出來，啞的像哭過，「……這一切到底是不是你乾的？」

    時流雲一怔，回過神抬腿想把宋梁頂開，卻發現平常沒什麼力氣的宋梁這次卻死死壓住他脖子，他一時半會難以動彈。

    對方一雙通紅又絕望的眼睛露出來，他看著心中更加疑惑，沒再說話。

    「時流雲，你他媽別給我裝瞎子，」宋梁果然繼續往下說，「你上次《逆光》的試鏡也去了吧？我在試鏡片場看到你了。」

    他自己說著激動起來，把時流雲猛地往牆上一推，手按住他喉嚨：「是不是，是不是你把角色換了？」

    換……角色？

    時流雲瞳孔微震，突然想起自己白天在一瞬間以為宋梁會來演王子晨那個角色。

    那個角色粗魯暴躁力氣又大，完全不是胳膊細腿細還沒他高的宋梁所符合的形象，而這部電影又備受重視，王導絕不會同意宋梁的試鏡。

    所以宋梁這個推鍋，根本就是毫無邏輯。

    於是時流雲抬起左腿一個用力頂了下宋梁腹部，對方被他頂的退了好幾米，捂著肚子。

    他剛想說話，宋梁卻突然垮下來，表情扭曲：「這可是王導的戲啊，我本就抱著試一試的想法，你要是看我不爽要搶我角色，想把我的角色換掉什麼的，你就換唄……」

    「但你他媽為什麼要把那些東西發到網上？」宋梁突然喊出來，帶著哭腔，「時流雲，當初被全網攻擊的滋味是不是很好受啊？所以你想讓我也感受一下？」

    ……把東西發到網上？時流雲有點愣神，他從來不知道這件事，按說宋梁現在怎麼也算得上流量的邊邊，有什麼關於這人，又這麼能牽引本人情緒的報導。

    不至於他晚上刷手機的時候看不到，連周圍一直都很八卦的女同事都從來沒圍在一起討論過。

    「你到現在了還給我裝糊塗？」宋梁看他沉思的樣子炸起來，一邊罵著一邊哆嗦著把手機抽出來，隨便劃了兩下，舉到時流雲面前。

    時流雲從他抖得要死的屏幕里看清了大概的內容。

    只是一長串的文字敘述，沒有任何圖片，時流雲定睛看了下，講的大多是工作上的耍大牌走後門和私生活上的混亂，以及暗裡影射了當初那件醜聞中，宋梁所起的作用。

    寫的還挺屬實，時流雲在心裡點頭。

    宋梁現在還算有些名氣，但奇怪的是這篇看似無比勁爆的爆料卻沒有掀起半點水花，底下的評論甚至都沒幾個。

    時流雲皺眉歪了下腦袋，這跟上次趙林澤的沒差多少，只不過是少了圖片，和熱搜第一。

    等等，趙林澤？

    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但看著宋梁處在崩潰邊緣的臉，還是說：「宋梁，這爆料的只有文字空說無憑，都沒有什麼實際性的證據，連個時間線都理不清楚，你害怕什麼？」

    「都被爆出來那麼多天了也沒多少熱度沒多少人相信，你慌成這樣？」

    「你懂什麼？」宋梁聽到這話卻突然驚起，「我怎麼也算個流量啊，出個這樣的爆料居然連熱搜都上不了？這說明什麼……難倒說明我已經……」

    對方看上去已經有些神志不清，說出的話斷斷續續。

    「所以你希望這條爆料能衝上熱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