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頁
2023-09-18 20:52:47 作者： 小鹿別亂撞
麻藥過去後，喬言悠悠轉醒，睜眼就看見蒙亦。
見她睫毛輕動的時候，蒙亦忙握住她的手，等她睜眼了，他問：「怎麼樣，還疼嗎？」
喬言聲音低低發啞：「寶寶呢？」
「有人照顧，是個臭小子，六斤半，丑不拉幾的。」
他臉沉聲更冷，腦子裡還是她出手術室時，臉色灰敗虛弱的模樣，揪著他的心。
喬言想笑，一笑身上又疼，小聲罵他：「沒有父愛。」
父親對孩子的愛大概來得比較慢，等喬言出院、出月子了，她也沒感覺到他多喜歡孩子。
唯一為孩子做的，就是給他起了個名字，蒙琰，說人如其名。
喬言剛生完孩子，腦子反應有些遲鈍，沒領悟其中的意思，某天聽到媽媽喚了聲「琰琰」，她看過去，以為媽媽叫自己，卻見媽媽抱著孩子哄。
喬言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寶寶的名字取了她名字的同音字。
只是喬言的言是靜，蒙琰的琰是帶了兩把火的小霸王。
喝奶吸兩口沒吸到就急得乾嚎，尿了不舒服乾嚎，要抱抱了乾嚎，總之一點沒伺候到位，就嚎給你聽。
小孩三天一個樣，半歲後，琰小寶小臉白淨，軟乎乎的，一雙黑眼睛滴溜溜轉，小模樣可招人喜歡。但脾氣也見長，生氣時能把自己的小臉憋紅。
喬言恢復工作，沒接戲進組，也沒接長時間錄製的綜藝，記掛著孩子，出差都儘量不去遠的城市。
傍晚，蒙亦下班，接喬言一起回家，兩人說說笑笑進門，客廳燈光敞亮，喬言脫下外套，洗了手就找孩子。
阿姨抱著琰小寶走來，笑眯眯地說：「黏媽媽，聽到你的聲音就歪著小腦袋找人。」
喬言接過孩子，軟乎乎一團抱在懷裡，一逗就笑。
「我抱抱。」蒙亦難得泛起父愛，輕輕接過孩子。
大概這擁抱的力度太陌生，琰小寶先是縮著小脖子，然後皺著小眉頭全身開始扭，要哭不哭地哼。
蒙亦好笑：「小屁孩還會認人？」
「誰讓你平時不管人家。」喬言抱回琰小寶，哄兩下，他的小眉頭立馬舒展開，嗚嗚哇哇開始和你侃大山。
「我不是為了掙奶粉錢，臭小子——」蒙亦戳小寶的嫩臉，「不和爸爸親，不給你喝奶。」
正好阿姨泡好奶粉過來，蒙亦有些笨拙地餵小寶喝，企圖拉近關係，這小破孩成精了，一邊抱住奶瓶急吼吼地吸，小眼神斜過去，戒備地盯著蒙亦。
喬言笑得不行：「胎里你就嫌棄他，看，記仇了。」
蒙亦：「......」
蒙亦不知是受刺激了，還是慢慢滋生出了父愛，對琰小寶越來越上心，可這臭小子對他的嫌棄已經根深蒂固。
琰小寶一周歲後，開始學說話、學走路，喬言只要有時間就自己教。
蒙亦回到家，看見坐在沙發上的母子倆，他走過去，手撐著沙發扶手，彎下腰親喬言。
琰小寶的小手揮啊揮，使勁撥開爸爸的臉，不讓他親媽媽。
蒙亦逗他，故意親喬言一下，琰小寶推他一把，他再親，他再推，蒙亦方向一轉，在琰小寶的臉上親了一下，琰小寶愣了愣，扁起嘴哭了。
蒙亦：「......」
哭什麼，爸爸比你委屈。
喬言意識到事情嚴重，不管孩子聽不聽得懂，給他灌輸爸爸多愛你，教琰小寶叫爸爸，希望這熊娃第一個學會說的話是爸爸。
「寶寶，叫爸爸。」
「bao，pa...」
「爸爸。」
「papa.」
「唉，小笨蛋，是爸。」
「唉...」
「爸爸。」
「ba~」
終於對了，喬言感動，叫蒙亦過來聽。
「寶寶，叫爸爸。」
琰小寶瞪著清澈的黑眼睛看著蒙亦，不吭聲。
蒙亦耐著性子教：「叫爸爸。」
琰小寶：「唉...」
蒙亦：「......」
倒挺會占便宜的。
在蒙亦的溫情陪伴下，父子感情稍微升溫，但僅限喬言不在的時候，只要喬言在，他只認媽。
琰小寶三歲，開始單獨睡兒童房，小朋友不願意，剛哄睡下，轉眼又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主臥，爬上爸媽的床，嚴重影響夫妻睡前運動。
蒙亦拎起小朋友，直接丟到門外，關上門並反鎖，任外面怎麼敲，怎麼哭喊，硬了心不管。
喬言有些擔心：「會不會有事，不然去看看？」
「教小孩也是相互試探底線，你讓一次，他下次還敢，原則要從小培養，別慣壞了，放心吧，精著呢。」
蒙琰小朋友乾嚎了一會兒，爸媽都狠心不要他，抹了抹根本沒有的眼淚，慢騰騰挪去自己的兒童房。
被多丟幾次，小傢伙記仇了。
這晚還沒到睡點，蒙琰走進主臥，直奔爸爸，上來就牽手，表情也乖順。
蒙亦以為他有事，由著他拉自己出去，心裡還有點美，這小子終於有一次是找爸，不是找媽了。
走出房間，小朋友突然鬆開蒙亦的手，快步跑回房間，「嘭」的一聲關上門，還踮起腳尖反鎖，然後背靠在門上咯咯笑。
蒙亦看著緊閉的房門，聽著孩子樂顛顛的笑聲，心碎成八瓣，有種父子一生緣盡的蒼涼感。
蒙琰讀幼兒園後，樂子更多，更不需要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