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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0:50:43 作者: 繪秋
    秋隨分不清自己的感受。

    難受有之,緊張有之,害怕有之,期待也有之。

    但她似乎無法做任何動作,只能懷抱著這種複雜的情緒,承受沈燼所給她的一切。

    她閉著眼睛,不敢睜眼也不太想睜眼。

    沈燼親吻她的動作卻突然停住。

    他眸色沉沉,居高臨下俯視著她,頗為認真的打量起此刻的秋隨來。

    秋隨臥室的床鋪是潔白的,有很淡的清香玫瑰味。

    她躺在那上面,黑髮散落在柔軟的枕頭上,白皙的臉頰布滿緋紅溫度滾燙。

    兩隻手被他摁在枕側,閉著眼睛,眼尾還掛著點淚水。

    仿佛縱容他為所欲為一般。

    一副心甘情願承受和面對他所給予的一切的模樣。

    沈燼深吸了口氣,他閉了閉眼睛,又咬著牙睜開。

    忍不住,真的忍不住。

    也不想忍了。

    她像是一朵躺在玫瑰香味床鋪上盛開的玫瑰。

    嬌艷明媚,但獨獨只為他綻放。

    沈燼傾身而下。

    「隨隨,」他趴在她頸側低聲喊她,「後悔嗎?」

    秋隨閉著眼睛。

    她只覺得渾身都乏力,就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

    她也不敢睜開,她不敢面對此刻的沈燼,怕自己會對上沈燼的眼睛深陷其中。

    儘管,她知道。

    她早就已經,深陷其中。

    「不會。」秋隨吸了吸鼻子,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沈燼一寸寸極有耐心的吻過的原因,她的哭腔嗓音令人止不住骨軟筋酥。

    她閉著眼睛,憑藉著感覺伸手攬住沈燼的脖頸。

    「沈燼,」秋隨說,「我不後悔。」

    話音落下,她聽見沈燼低沉的笑聲響起。

    落在她耳邊,令人心癢的很。

    「不後悔最好,」沈燼摟著她起身,這一次,他不再有耐心的撕下她身上的最後一層遮擋,「後悔也沒用了。」

    他笑,聲音溫柔又低沉,細聽卻有一種咬牙切齒的戾氣和孤注一擲的瘋狂。

    「隨隨,」雖然秋隨閉著眼,但沈燼還是伸手覆住她的眼睛,「從你搬進來那一刻起,我就不會放過你了。」

    下一刻,秋隨聽見微弱的動靜,緊接著,她感受到一種熟悉的感覺覆上她的眼睛。

    是床頭櫃的那條黑色領帶。

    「隨隨,」沈燼的聲音帶著濃烈的欲,沙啞又灼熱,「這一次,我陪你還原停電的案發現場。」

    秋隨嘴唇微張,還沒來及的開口,就被人像是找准了機會,攻城略地。

    她被蒙著眼睛躺在床上,沈燼吻的比任何一次都更激烈。

    將她的所有思緒和理智都攪的魂飛魄散。

    秋隨覺得自己像是在海中漂泊沒有方向的孤舟。

    她被大海推著往一個方向走。

    孤舟上的裝飾品都被大海掠奪又丟走。

    只剩下一個坦誠相待到沒有任何裝飾的船隻。

    海浪猛烈襲來,讓她覺得身上觸感冰涼的同時又仿佛火在燃燒。

    但孤舟無能為力,也似乎樂在其中被海浪推著走,無能為力,又任由其所謂,沒有反抗的戾氣,也生不出反抗的念頭。

    海浪一波波來襲,猛烈的拍打著孤舟。

    它被海浪撞的魂飛魄散,還沒來得及回過神來,又是一波海浪洶湧著來襲。

    孤舟被海浪推著,迷霧散去大半,她終於看清前路——是一座高高聳起的冰山。

    它本應該避開的。

    可惜海浪不允許。

    那片毫無任何裝飾物孤零零的孤舟,像是被迫也像是主動的,撞上冰山。

    帶著一股撞破南牆破釜沉舟的勇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沈燼的動作一頓,她不自覺舔了下唇,飛到九霄雲外的神智稍稍回位。

    突然間,她感覺自己的手指被沈燼抓住,緊接著,像是有什麼東西從手指間摩擦而過。

    「沈燼,」秋隨看不清是什麼東西,她想要掙脫被扼住的手摸一摸那個奇怪的東西,「那是...」

    剩下的疑問都被咽了下去。

    像是不願意被她察覺一般,沈燼的唇堵住了她的所有疑問。

    疑問被秋隨迅速拋到九霄雲外。

    她只能按照心意柔聲喚他的名字,沒有剩餘的心思去想其他。

    秋隨只覺得自己的淚水像是決堤的洪水,根本控制不住。

    那條黑色的領帶都被她哭濕透了,朦朦朧朧的,隔著被哭濕的領帶,她只能並不真切的看見沈燼的模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切終於停住。

    眼睛上的那條黑色領帶早就歪歪斜斜的不成樣子,秋隨覺得難受,也沒力氣摘領帶。

    「沈燼,」秋隨閉著眼睛靠在枕頭上,言簡意賅的提示,「領帶。」

    沈燼輕吻了下她的唇,替她摘了下來。

    「隨隨,」沈燼語氣不太正經,抬手摩挲她的唇,「我和你說過了,以後這種聲音,只能我聽。」

    秋隨只覺得困意來襲,她敷衍的點了兩下頭,也沒察覺到手上多了個東西,更沒力氣睜眼去看手上的小物品到底是什麼。

    「還有,」沈燼倒是一點也不困,精神好得很,他彎著眼角,神色柔和,語氣不太正經,「以後這種聲音,也只可以叫我一個人的名字,什么姓顧的,統統不能提,聽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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