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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燼：「怎麼安排的？」

    陳睿語氣恭敬得回答：「董事長和夫人這一次來貝加爾湖度假，特意在貝加爾湖包下了一個民宿, 我看了一下民宿的信息, 房間還有很多, 您可以在被包下的民宿中隨意選一個剩餘的房間。」

    沈燼挑了下眉：「還有呢？」

    陳睿：「為了確保人身安全, 安季普先生這次也包下了一個民宿，主要是給這次和安季普先生開會的中國商人, 以及安季普先生的臨時譯員和保鏢居住。得知您父母今年春節度假地選在了貝加爾湖，安季普先生特意通知我, 邀請您和您的父母也去他包下的那家民宿居住。」

    沈燼修長的手指下意識敲了敲手機，他沉默了幾秒，側頭看了眼。

    秋隨背對著他, 閒散又自在地坐在床沿上，已經完全看不出絲毫緊張的情緒。

    「安...」沈燼收回眼，想到身後的秋隨，又將安季普幾個字咽了下去，「那邊的結果確定了嗎？」

    他說的語焉不詳，繞是陳睿也愣了幾秒。

    但陳睿畢竟做了沈燼多年的特助，很快就反應過來：「您是說，安季普先生的臨時譯員選拔嗎？」

    沈燼：「嗯。」

    陳睿：「安季普先生和我聯繫的時候，恰好提到了臨時譯員的選拔，半小時前就已經出結果了，定的是秋隨老師，如果他們速度夠快，安季普先生的秘書現在應該已經把結果發給秋隨老師了。」

    「你覺得，」沈燼恰到好處般的頓了下，他揚了下眉，漫不經心地開口，「我明天過去打擾我爸媽倡導二胎政策，這麼做合適嗎？」

    陳睿:「……」

    陳睿：「好的，那我現在給安季普先生回信，您還有什麼其他吩咐嗎？」

    「等等，」沈燼不緊不慢地說，「替我轉告一聲，如果還沒分配，我想擁有優先選擇權。」

    這話說的更加語焉不詳了，相比第一次的沉默，這一次，陳睿沉默的時間明顯更長了。

    半晌後，陳睿才拼湊出沈燼完整的句子——

    替我轉告一聲（給安季普），如果還沒分配（房間，）我想擁有（民宿房間的）優先選擇權。

    陳睿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覺得這份工作著實越來越難做了。

    沈總去了一趟伊爾庫茨克，也不知道染上了什麼毛病，說話總是遮遮掩掩，像是怕話筒另一邊的誰察覺什麼似的。

    陳睿覺得，自己和現在的沈總對話，就像是地下黨溝通，彼此說一些隱秘的暗號。

    解讀完沈燼想要表達的意思，陳睿暗自鬆了口氣：「民宿是半小時前包下的，房間還沒開始分配。安季普先生特意囑咐過，他是東道主，您是他特意邀請過來居住的客人，如果您有看中的房間，自然可以優先選擇。」

    「不必，」沈燼扯了下唇，「我只有一個要求，具體要求我等會發給你。」

    陳睿：「好的。」

    秋隨眨了眨眼，看著手機郵箱裡安季普的秘書給她發來的郵件，最後附上了來接她去貝加爾湖的司機聯繫方式，不由得彎了彎唇角。

    即使面試的時候，秋隨已經有所預感，但是當看到真正的結果擺在眼前的時候，秋隨還是忍不住激動的情緒。

    「喂，」身後吊兒郎當的聲音打斷她的思緒，「是不是應該給我看看，你的夜景圖了？」

    秋隨背脊一僵。

    她咬了下唇，點了幾下屏幕，切換到相冊，打開了最新拍攝的一張圖片。

    秋隨緩慢地轉過身，沈燼神色閒散地站在落地窗旁，居高臨下得看著她。

    「是這樣的，」秋隨握著手機，開口解釋，「我之前還有些話沒說完，就被你打斷了。」

    沈燼朝她所在的方向慢悠悠走來，挑了下眉：「你說。」

    「我說的不是夜景，」秋隨看著已經走到面前的沈燼，將手機轉了個向，「是液晶電視。」

    話音落下的瞬間，手機屏幕恰好朝向在床邊腳步一頓，恰到好處停住的沈燼，屏幕上的照片清晰可見——

    是酒店房間內一台液晶電視的照片，是那台正對著床的液晶電視。

    秋隨面不改色，語氣誠懇的解釋：「早就聽說這個牌子的液晶電視在俄羅斯很受歡迎，只是價格太貴了，我還是第一次在酒店房間看見這個牌子的液晶電視呢，就想著拍下來做個紀念。其實如果不是你睡著了，我還打算看看電視，看一下伊爾庫茨克的電視上，到底哪些是收費內容，哪些是不收費內容。這不，我剛拍完，手機剛剛轉了個方向，你就醒了，造成了一點點誤會，實在不好意思。」

    空氣尷尬地沉默了幾秒。

    秋隨心臟跳的飛快。

    她面上看著從容冷靜，實則心裡慌得一批。

    說的通俗點就是，臉上笑嘻嘻，心底MMP。

    要不是她靈機一動，這個夜景圖實在是不知道如何解釋。

    現在想來，還是得感謝姜嘉寧，要不是姜嘉寧天天在她耳邊念叨諧音梗，她也不會隨機一瞥，在看到正對床鋪的液晶電視的時候，隨機應變，臨場發揮。

    沈燼沉默了幾秒，驀地扯了下唇。

    他接過秋隨遞到他眼前的手機，又重新切換到相機模式，對著液晶電視隨意地按下了快門。

    「你說，想看付費內容，因為我睡著了，所以沒看到？」沈燼神情莫測地彎了下唇，放大了最新拍攝的照片，轉而將屏幕面向秋隨，慢條斯理開口，「你再仔細看看，這張液晶電視照片上，也不是全無內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