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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0:50:43 作者: 繪秋
    只是,還沒來及的觸碰到沈燼,幾名警察就分別將他們幾人帶上了警車。

    她一個人坐在一輛警車上,另外參與毆打的幾個人被帶上了另外一輛警車。

    秋隨唇色慘白,她用俄語詢問身邊的警察:「我可以打個電話嗎?」

    警察點了下頭:「當然,你是報警人,沒有參與這場毆打,你只需要去警局匯報一下情況就行。」

    秋隨又用俄語解釋道:「另外一輛警車上有兩名是中國人,我擔心他們聽不懂俄語。」

    「我們已經了解清楚了,」警察說,「三名俄羅斯人,兩名中國人,語言問題不用擔心,我們會請懂中文或者英文的警察解決。到了警局後,我們會分開審訊他們,核對監控信息以及他們的證詞,確認你們都沒有撒謊。」

    秋隨抿了下唇,還是沒辦法淡定下來。

    她第一反應是要給沈燼的秘書打通電話,但是她沒有陳睿的聯繫方式。思來想去,秋隨只好撥通了傅明博的電話。

    項目結束後,傅明博和溫婕不需要參加貝加爾湖的項目,一早就飛回了國。

    俄羅斯距離國內有幾個小時的時差,秋隨坐在警車裡打了三通電話,傅明博才接了起來,聲音還帶著朦朧的睡意,應該是剛從被窩中醒來。

    秋隨沒時間和他解釋,言簡意賅地將這邊的情況和傅明博說了一遍,細細囑咐道:「你記得趕緊聯繫陳睿處理一下,我也不清楚具體需要準備什麼。」

    傅明博嚇得睡意全無,忙不迭應下來:「沒問題,我現在就打電話給陳秘書。」

    到了警局,正如那名警察所說的一樣,所有人都被分開審訊。

    秋隨是報警人,監控錄像中她是唯一沒有參與打架的人,她將酒吧外發生的事情詳細地說了一遍,做了筆錄簽了名,警察態度溫和地把她送出了審訊室。

    她提著一顆心臟,在審訊室外握著一杯溫水,等了一會兒,就看見了從審訊室走出來的沈燼。

    身後的警察態度明顯比之前好了不少,對著秋隨用俄語說:「我們已經了解清楚情況了,和你們沒有關係,早點回去休息吧,有問題記得報警。」

    見沈燼面無表情安全走出來後,秋隨才暗自鬆了口氣。

    她拉住沈燼,態度友好的和警察聊了幾句,準備離開。

    踏出警局門口的瞬間,秋隨突然腳步一頓。

    她聯繫傅明博也不過是十分鐘前的事情,傅明博聯繫陳睿還要一段時間,陳睿再如何能力超群,聯繫到伊爾庫茨克當地的俄語翻譯也需要花費一點時間吧。

    何況,現在是晚上,想要聯繫到一名俄語翻譯臨時加班,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沈燼怎麼能夠在短時間內,和警察解釋清楚整件事情的。

    秋隨和不少俄羅斯人打過交道,知道大多數俄羅斯人骨子裡驕傲的很,整個俄羅斯英語普及的程度都不算高,何況中文。

    政治家安季普學中文情有可原,但是警察局能夠這麼快就找到一個精通英文或者中文的警察,實在是罕見。

    莫斯科這樣的大都市或許還有可能,伊爾庫茨克這樣的小城市,可能性太低。

    她眨了下眼,呼吸都快停住。

    秋隨抿了下唇,喊住前方衣著狼狽但身影依舊不疾不徐的男人:「沈燼。」

    沈燼腳步停住,沒回頭,語氣聽著挺不耐煩:「又怎麼了?」

    秋隨吸了吸鼻子,克制住語氣中的澀意:「我突然想起來,我筆錄里有個地方說錯了,我去糾正一下。」

    沈燼沒搭理她,只是站在原地沒動。

    秋隨盯著他修長又冷漠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氣,轉身朝著警局跑去。

    之前送沈燼離開的警察對她還有印象:「怎麼了?」

    秋隨用力咬了下唇,微弱的痛意讓她下定了決心,她捏緊的手指微微泛起白色,一個頂級俄語譯員卻把俄語說的結結巴巴:「我想問,剛剛和我一起離開的那位先生,在做筆錄的時候,說的是中文,英語,還是......」

    她深吸了口氣,像是克服了某個極為強大的障礙,才吐出最後幾個字:「還是,俄語。」

    警察愣了下,大約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不過還是如實回答她:「俄語,他俄語可流暢了,根本不存在溝通問題。倒是另外一位中國人,俄語結結巴巴,我們只能找了名英文還不錯的警察和他溝通......」

    後面的話秋隨已經聽不太清,她腳步如灌鉛一般沉重,站在原地呆了片刻後,神智才逐漸回歸原位。

    她對那名警察點了下頭,因為長久的奔波和身心的疲憊,秋隨的聲音都帶上了點沙啞:「謝謝,我先走了。」

    秋隨沒有走遠,她站在警局的門口,路燈下,沈燼的身影被燈光和月光拉長,修長又高大,他背對著她,始終都沒有回頭。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那道身影看了片刻後,拿出手機,再一次撥通了傅明博的電話。

    傅明博這一次接地挺快:「秋隨姐,我表哥沒事吧。」

    「沒事,」秋隨聲音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從容冷靜,只有她微紅的眼眶泄露了一點不被傅明博所察覺的情緒:「我問你件事。」

    傅明博:「什麼?」

    秋隨抬了抬下巴,閉起眼睛,不敢讓酸澀的眼淚流出來:「我記得你說過,你之所以學習俄語,是受到一位表哥的影響,我還蠻好奇的,你這位表哥,是沈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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