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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0:50:43 作者: 繪秋
    偏偏面前的這位美女學霸,也就是在入校的時候,和最開始幾次大型考試後,名聲在外了一段時間,之後的議論聲音就直線下降,知名度並不高。

    沈燼見過秋隨幾次,她都是一個人孤零零的,身邊沒有朋友。

    走路的時候永遠低著頭,視線不敢和人對視,無論在哪都是微微駝著背,開口說話和蚊子叫似的。

    是學生時代最被學生鄙夷的書呆子類型,膽小又怯懦。

    傳聞中的美則美矣,沒有靈魂,毫無樂趣,不再引人注目也是情理之中。

    此時的秋隨,就和他無數次遇見的一樣,如傳聞中一般,低著頭,不敢看他,像是做錯了什麼事情一般。

    沈燼單手插兜,捲起半截襯衫袖子,露出了線條優美的小臂,以及精緻漂亮的腕骨,朝秋隨緩緩走過去。

    他動作散漫優雅,手指修長白皙,整個過程就像是一副徐徐展開的畫卷,畫卷上是造物主精心打造的美人圖。

    秋隨嚇得當即後退了好幾步,呼吸都急促了起來,臉上一片潮紅,頭越發低了下去。

    沈燼慢悠悠地停住腳步,拖著尾音,一字一句道:「說清楚再走。」

    第8章 秋色攬星河  封建迷信要不得,相信科學……

    秋隨一怔。

    她隱隱約約已經覺得有哪裡不對,但是眼下的場景,就算她要臨時改口,似乎也為時已晚。

    況且,她也不是很確定,沈燼的那句『說清楚再走』,到底是什麼意思。

    是指讓她說清楚,這一袋子東西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就和他沈燼扯上了關係?

    還是指,究竟為什麼要拒絕他送的情書和禮物?

    秋隨心下糾結,又想著再耽誤下去,就要錯過家裡晚飯的時間。

    到時候,又是一場腥風血雨和躲不過的斥責謾罵。

    她吸了吸鼻子,眼眶已經不自覺溢滿淚水。

    秋隨心中焦急,依然低著頭不敢看人,滿腦子亂鬨鬨的一團糟,伸手指著腳下的袋子,只是無意義地重複了一遍之前說過的話,聲音已經帶上了不宜察覺的顫抖:「這些東西,還給你,以後,不要再給我了。」

    沈燼覺得荒唐似的嗤笑了一聲。

    秋隨的視線里出現了一雙極為好看的手,她渾身緊繃,看著那雙手在腳下的袋子裡翻翻撿撿,捏住了一張淡粉色的信封。

    她感覺一道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沉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給我支筆。」

    秋隨一頭霧水:「啊?」

    「我說,」沈燼似乎已經有些不耐煩,一字一句道,「給我支筆。」

    秋隨音量極低地應了聲好,心中七上八下,呼吸都不敢大聲,生怕讓面前已經不耐煩的男生更加不耐。

    她在書包里翻找了片刻,很快遞過去一支黑色簽字筆,依然低著頭,不敢看人。

    沈燼眉心微蹙,見她這幅唯唯諾諾的模樣,就不自覺煩躁地『嘖』了一聲。

    耳邊響起筆尖和紙張摩擦的聲音,秋隨悄悄抬起眼皮,看見沈燼垂著眼,微微側著頭,神色冷漠淡然,左手捏著薄薄的信封,右手在信封上刷刷地寫著字。

    秋隨尷尬地摸了摸鼻尖,她已經看出來,沈燼寫的是自己的名字。

    那張淡粉色的信封上,也寫著三個大字——秋隨收。

    就是字跡實在是有些不堪入目,跟狗啃似的。

    就在胡思亂想的時候,淡粉色的信封又被重新遞到她眼睛底下。

    信封上並列出現了兩行『秋隨收』的字跡,底下那一行字跡,筆走龍蛇,瀟灑俊逸。和第一行字跡相比,截然不同,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秋隨下意識咬緊了唇,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

    捏著信封的手指甲被修的乾淨整齊,手指修長,漂亮的就連最嚴格挑剔的手控也挑不出半點毛病。

    「看清楚了,」沈燼不輕不重的聲音響起,他用手點了點自己寫下的一行字,「這才是我寫的字。」

    沈燼的語氣很淡,但是秋隨就是莫名地從中解讀出了諷刺的意味。

    就好像在說——

    你在開什麼狗屁玩笑,我能看得上你?

    秋隨心口一酸,覺得委屈又尷尬。

    這算什麼事?

    因為莫名其妙出現在她抽屜的禮物,她這些天一直擔驚受怕,心中忐忑。

    又為了將這些禮物和情書物歸原主,她抱著可能會被教導主任發現的風險,承受著晚回家可能會被斥責一頓的可能性,來了小樹林。

    結果,送信的人沒來也就算了,她還將一中眾所周知的高嶺之花沈燼認成給自己送情書的人。

    這下好了。

    秋隨用腳趾頭都能想到,沈燼心中到底會怎麼想自己。

    肯定是覺得她幼稚又滑稽。

    就連秋隨自己,都覺得現在的自己可笑至極。

    沈燼眼瞼聳拉著,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垂著頭的女生,平靜地催促道:「拿走你...」

    他聲音倏地停住,一愣一愣地看著信封正上方一顆淚珠砸了下來,直直地砸在淡粉色信封上。

    很快,淚水就暈染一片。

    沈燼寫的那一行『秋隨收』的字跡,也早就被打濕的看不清原本的模樣。

    秋隨倒像是得了解放,心中的委屈有了釋放的地方。

    她的淚水跟不要錢似的嘩嘩的往外流,沈燼一時之間手足無措,手裡捏的信封也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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