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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0:50:01 作者: 明月滿枝
    「殿下在裝傻?你竟不知我是何意?」

    魏寶亭斜眼盯著他腰間的長劍,不言不語,像是在生悶氣,察覺到她的目光,柳鶴鳴大笑一聲,立馬解了長劍放在一側,隨後想到了什麼,又大步走去門□□給了外面守著的侍衛。

    他雖然不怕她,但是到底還是警惕,生怕她拿了去威脅自己。

    魏寶亭卻鬆了一口氣,他沒了劍,對自己也是少了一份威脅。

    她在腦海里飛快的思索可行的方案,身體忽然一僵,柳鶴鳴已經不耐將手放在她的腰上,隨後重重吸了口氣,「殿下洗個臉都如此慢,不如臣來幫幫你?」

    魏寶亭剛要說不用,就聽門口傳來一陣喧譁聲。

    「長樂公主,您不能進去!」

    「長樂公主留步啊,大人吩咐了.......」

    魏紫安已經讓宮女春月將門推開了,一進來就指著魏寶亭道:「我就說嘛,你這病肯定是裝的,母妃還不相信......舅舅,你怎麼在這裡?」

    她的目光在兩個人的身上來回的看,忽的捂住嘴巴,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舅舅!你知道我討厭她的,你怎麼還,怎麼還......」

    她話還沒有說完,已經有大顆大顆的淚珠子從臉上滾落,紅唇被她死死的咬住,一副難過至極的模樣。

    柳鶴鳴本就是貴妃胞弟,對這個外甥女公主也是向來寵愛,加之魏紫安本來就生的好看,性子還好,光是大魏第一美人的稱號,就夠他在外面吹噓許久的。

    心裡對這個外甥女不光是愛寵,還有驕傲。

    此刻見他滿臉失望的模樣,連忙開口哄她,卻被她推出了房間,而後便聽見她失控的對著裡面的魏寶亭大罵,讓他無奈的很。

    知道今天事情是辦不成了,柳鶴鳴只好對著門口的侍衛道:「看著長樂公主些,別讓她做了傻事。」又不放心,囑咐道:「等她回宮的時候通知我一聲。」

    侍衛應聲,他這才大步離去。

    殿內,魏寶亭撩起水,將自己的臉洗乾淨,拿過一側的帕子擦著,聽著外面沒了聲響,她這才小聲的對她道:「謝謝你。」

    魏紫安正站在對面,聽到這話抬眸去看她,眼裡還掛著淚珠,楚楚可憐,「......不用謝,這件事情,本來就是舅舅做的不對。」

    她看起來難過極了,魏寶亭上前一步,「你要不坐下來?」

    她這才聽話的坐在塌上,「今日這事,依著舅舅的心性,定然不會善罷甘休的,你若是需要,我身邊的侍衛可以借給你,畢竟我是他的外甥女,總會顧忌下我的意願,不過......也長久不了。」

    「你......為什麼會幫我?」

    魏紫安抿唇,過了許久,才小聲道:「謝大人對我有救命之恩,你又曾救過她,如今他......他沒了,我也算是報答了。」

    她心裡抽疼,又不想在魏寶亭面前表現出來,只側頭將自己忽然紅腫的眼遮擋起來。

    聽她提起謝之州,魏寶亭神色一頓,繼而低下頭掩住臉上的神情,垂在身側的手卻緊握起來。

    半個月過去了,還一點消息都沒有,實在是讓人擔憂。

    不過因著魏紫安的關係,她這幾天倒是沒再受到柳鶴鳴的威脅,只不過某天夜裡被宮外驚呼吵醒了。

    外面一片喧譁聲,魏寶亭這幾天夜裡本來就睡得不沉,是以外面一有聲響就被吵起來了,她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眼,問道匆忙趕進來的玉嬤嬤:「外面發生什麼事情了?」

    玉嬤嬤:「皇上暈過去了!」

    「什麼,前幾日不是還好好的嘛?」

    玉嬤嬤將事情交代了一下,她這才聽明白了,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驚訝、驚惶。

    這幾日皇上一直宿在貴妃的宮中,貴妃為了討好皇上,更是搜羅宮裡的美女悉數送到了他的塌上。

    就是在昨夜,皇上隨手扯了幾個人上去,衝進去的時候忽然帶出了一堆血,且還止不住似的。

    將整個床榻都染紅了。

    皇上本就被嚇了一跳,差太醫來問,卻說是流產了,頓時震怒,還沒來得及下令處置那名宮女,便被怒火衝心,一時喘不過氣來,氣暈了過去。

    「如今太醫說,皇上身體本來就虛弱,今夜經此一遭,能不能撐過去還不知道呢!」玉嬤嬤急道:「如今皇上人就在貴妃宮裡,太子之位空懸,恐怕......」

    她沒敢再說下去,魏寶亭卻懂她的意思。

    恐怕大魏的天下也變成柳家的了,且不論貴妃肚子裡的是男是女,她還有一子魏照天,雖然被皇上貶為庶人,但如今皇上就在她手中,聖旨還不是她想要如何就如何?

    整個皇宮燈火通明,魏寶亭正在焦頭爛額之際,忽然聽人傳,貴妃宣召。

    玉嬤嬤:「這個當口宣咱們去,這不是擺明了要宣聖旨嘛!」

    殿內燭火搖曳,映照在人臉上顯得格外陰沉,魏寶亭整個人緊繃起來,明明方才才從被褥里出來,可現下身上卻一片冰涼。

    她之前一直在等,等謝之州回來,她是相信他的。男人離開的時候曾信誓旦旦的向她保證過,現下想起謝之州來,她的心平靜了下。

    而後道:「嬤嬤,你拿些紙筆過來。」

    「殿下您要紙筆做什麼?」

    魏寶亭:「今日貴妃宣眾人,定是為了太子一事,眼下皇上的身體已然難堪重任,太子便是新皇,若是真讓柳家人把持了皇位,那與我來說,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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