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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0:50:01 作者: 明月滿枝
    自知道了她受傷了後,心頭便一直纏繞著股怒火。當時魏寶亭身邊自是跟著一眾人的,可他們卻連主子的安全都護不住。

    ……留著又有何用?

    玉嬤嬤嘆息一聲小聲道:「這傷不是五皇子打的,是殿下吩咐我打的。」

    「殿下說不想再讓人隨意欺負了,可我看著,她今日明顯是被五皇子做的事情氣急了,你也許不清楚,殿下現如今脾氣好都沒見她發過火,可今天,那怒氣比從前還要盛。」

    「小謝,殿下她待你極好。」

    謝之州的身體忽然僵硬,陡然抬起赤紅的雙眸,垂在身側的手指也因心底不可名狀的情緒而戰慄起來。

    原來是這樣,竟然是這樣。

    之前魏照天攔在轎子前面說魏寶亭誣陷她,他還以為是他張口胡說八道,難怪魏照天被壓著離開後,她的表情會那麼難過。也怪不得她突然說出自己變壞了的話。

    原來最沒用的人,是他自己,是他害的殿下受如此重的傷。

    作者:這章留言發六十六個紅包~

    【感謝妹子們的營養液!!!】

    第28章 十五個小公主

    第二日,皇上便下旨送了許多的寶物來聽雨軒, 如今殿裡正熱鬧。

    「奴才小全子!」

    「奴婢採薇。」

    「奴婢採蓮。」

    「參加殿下, 殿下萬安。」

    玉嬤嬤笑道:「這採薇採蓮可都是會武藝的,往後跟在殿下身邊也不必怕旁人了, 這小全子手藝也是極好,他的師傅正是宮裡專飾雕工的付公公。」

    魏寶亭點點頭。

    她正坐在椅子上, 一隻手放在桌案上撐著腦袋,臉上沒有塗抹脂粉, 烏黑的發披在腦後, 幾縷零散貼在臉頰上, 將臉色襯的格外蒼白,眼底也因著失血微微發青。

    她目光雖是看著面前的宮女太監們, 可眼睫卻長時不眨,眼皮微微耷拉, 半垂著眼, 過了半晌, 她的呼吸漸漸綿長起來。

    玉嬤嬤渾然不覺, 還要再說,謝之州卻上前, 手指搭在唇邊,輕噓了一聲。

    「你們先下去吧。」

    他上前,將軟枕放在桌案上,近乎小心的攥著她的手腕慢慢放平,掌心托著她的腦袋隨之低下, 待她枕到了軟枕上,剛要將手抽離,她眉心卻皺了皺。

    生怕再將她弄醒了,就這么半蹲在地上,讓她枕著自己的掌心。

    「小謝,將殿下送去屋裡吧,她這樣枕著你也不舒服。」

    謝之州抬眸盯著椅子上的小姑娘,目光觸及到她泛白的雙唇,繼而皺了下眉。

    「殿下昨晚上沒有睡好,我怕一動將她弄醒了。」

    玉嬤嬤看了一會兒,也是心疼魏寶亭,便將殿門關上出去了。

    他起初還半蹲在地上,可後來時間長了,便難受了起來,而後直接坐在了地上,仰頭望著趴在桌案上的小姑娘,看了許久,直到眼底也染上了暖意。

    魏寶亭昨日並沒有睡好,後背一抽一抽的疼,且她還只能維持著趴著的動作,根本不敢亂動。況且昨日不過短短一天,卻發生了許多的事情,讓她的大腦亂鬨鬨的,晚上的時候,白日的事情便一股腦的涌了出來。

    直到天將明,她才勉強入睡。

    待她睜眼時,日頭早已經高升,她蜷縮在椅子上,雖然渾身不太舒服,可意外的睡得很沉。剛要動一動身子,卻感覺腿上有東西。

    她低頭一看,謝之州不知何時,將腦袋枕在了她的腿上。

    「醒了?」

    幾乎魏寶亭一動,他就睜開了眼睛,這才發現不知何時他的頭竟然枕在了她的腿上,頓時想要拉開距離。

    「……嘶。」他的身子麻了。

    「我睡了好久,怎麼不叫醒我。」

    她餘光掃了眼謝之州僵硬的右手,隨即站起身來,彎腰將他扶了起來:「你要改改這副性子了,不要總把這裡當成以前做事的地方,受傷了就該好好養著,偏你怎麼說都不聽,非要出來。」

    他笑:「殿下也不是以前的殿下了。」

    「對啊,」她點點頭,見他笑的更大了,隨即將臉沉了下來,「你不聽話還是要懲罰的。」

    「嗯,」他輕聲應和,又道:「今早上沒來的及給殿下,這是玉容膏,奴才偶然得到的,塗上了可以消除疤痕的。」

    他從袖口裡拿出一玉盒。拳頭大小的圓盒,通身用玉石打造,上面更是鑲嵌著寶石,光這個盒子一看就知價值不菲。

    魏寶亭雖然心內不解,可也沒有深究。

    她將玉盒拿在手裡:「你也抹過了?」

    謝之州身上的傷是魏照天吩咐打手打出來的,不止後背,眼角嘴角也都是傷口。

    他因著方才腿麻,已經被魏寶亭按在了椅子上。正仰著頭看站在面前的小姑娘。他面容虛弱泛白,因此臉上的青紫傷痕格外的顯眼,有一道傷就在眼角,再逼近一分就是眼睛了。

    「這是新的,奴才沒有動過,殿下放心用。」

    魏寶亭點點頭,繼而將盒蓋擰開,用食指挑了一小塊乳白的膏體抹在了他的臉上。

    謝之州愕然,反應過來後偏頭躲開:「奴才不需要的。」

    她踮起腳,捏住謝之州的下巴威脅道:「我說你需要你就需要,不要仗著自己好看就隨意糟蹋,你看看這眼角的傷口,你不心疼我可心疼,不許動。」

    冰涼的膏體被她指肚的溫熱融化,覆在他臉上的傷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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