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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8 20:49:59 作者: 臨淵魚兒
柔軟劍鋒,輕鑿岩壁。
重複多次,終於引出了清泉, 潺潺弱弱。
曲鳶感覺自己像架在火上烤, 水分迅速流失, 嗓子干啞,她指尖掐進了手心, 緊咬著唇,儘量不發出任何聲音。
橘色燈光在晃動, 周圍所有的物體都虛化了,唯有他, 存在感強烈。
山崩地裂, 洪流傾覆,曲鳶緊繃的心弦斷了,全身力氣跟著消失,思緒清空, 須臾間到達了極致。
她情不自禁地「嗯」了聲,緩緩將紅雲密布的臉藏入枕頭間,順便蹭掉了眼淚。
徐墨凜重新回來,雪杉般的清冽氣息裹住了她,他以指腹輕拭去還掛在她睫毛上的淚珠,啞著聲問:「哭了?」
緊接著,又問:「是因為喜歡,還是不喜歡?」
作為另一位最直接的感受者,他判斷是前者。
她是被他取悅到了。
曲鳶還沒緩過來,不想理他。
徐墨凜把她抱到懷裡,薄唇在她鼻尖蹭了兩下,略低著,去親她的唇。
曲鳶嘗到了奇怪的味道,慢半拍地想起他剛剛親了……熱氣湧上腦門,偏頭就要躲。
他扳正她的臉,執意要和她分享。
曲鳶又羞又惱,一來沒力氣,二來敵不過他的甜言蜜語,終究還是被得逞了,結束後覺得不解氣,在他下巴咬了一口。
她不敢咬得太重,免得留下傷口,明天上班引起童佳不必要的發散遐思。
徐墨凜簡單處理了後續,微微嘆氣:「怎麼辦?今晚不能睡主臥了。」
曲鳶秒懂他的言下之意,悶聲道:「誰闖的禍,誰負責善後。」
「嗯。」徐墨凜對此沒有異議。
他抱起她,進浴室沖洗完,抱到客臥,輕放到床上,拉了薄被蓋好,然後回到主臥,動作利落地換下了床單,丟進髒衣簍。
曲鳶從頭到腳恢復了清爽,深深地調整呼吸,她抱緊了枕頭,還有種飄在雲端,沒落回實處的感覺,其實,她哭不是因為難受,而是太……
原來除了那種親密,還可以這樣地親密,超出了她的承受範圍,如同魂魄離開了身體,所以才會失控地……
曲鳶回味著每個細節,尤其是關於他的部分,過於全情投入,直到床側塌陷,他從後面擁住了她。
兩人都沒有說話,但心照不宣地想著同一件事,此時無聲勝有聲。
他的體溫格外熨帖,加上曲鳶體力耗盡,想著想著就睡過去了。
徐墨凜則是在晦昧朦朧的燈光下,抱著她,靠自制力,慢慢地平息了Y念。
秋夜漫長,清冷月光從窗簾縫隙透入,映照著床上相擁而眠的身影。
翌日,曲鳶睡到自然醒,窩在他胸前,慵懶地掩口打了個呵欠,難得生出怠惰心思,不想起床,不想上班,生物鐘向來規律的徐墨凜也罕見地陪她賴床,他揉了揉後頸:「有點酸疼。」
曲鳶沒做防備,一腳踏進了圈套,脫口而出地問:「是落枕了嗎?」
「不是,」徐墨凜眸色深深地看著她,唇角微勾,「是昨晚,被你的腿……」
某些畫面在腦海中重現,曲鳶頰邊發燙,飛快地捂住了他的嘴,阻止他往下說。
徐墨凜失去了說話權,只能以眼神傳遞信息:不是說,誰闖的禍,誰負責善後?
怎麼到了他這兒,就成兩套標準了?
曲鳶不是不負責的人,她找來醫藥箱,用藥油幫他抹了抹後頸,非常盡職地善了後。
因為清晨的小插曲,曲鳶上班險些遲到,堪堪踩點打了卡,保住全勤,徐墨凜則是被她勒令在停車場等了五分鐘才上來。
童佳把這一切全看在眼裡,倚在桌邊,手捧著養生紅棗枸杞茶,每隔幾秒就要對著曲鳶笑。
明明是一起到的,卻欲蓋彌彰,一前一後進辦公室,擱平時,誰會去注意這些細枝末節?何況兩人在公司,相處模式特別公事化,昨晚童佳要不是親眼撞見他們看電影,指不定還要蒙在鼓裡很久。
不過話說回來,曲鳶和徐太太同姓,又是從S市來的,要不是她有意誤導,說什麼在總部時因領導和徐總意見不合,間接結下了梁子,還信誓旦旦地澄清他們沒有關係,以童佳的敏銳,早就洞破jq,啊不真相了。
曲鳶放好包包,坐在椅子上,習慣性地雙腿併攏,想起什麼,又微微分開,接著再交疊起來,怎麼坐都覺得不對勁。
她一抬頭,就看見童佳笑得跟朵迎春花似的:「佳佳,你笑什麼?」
「沒什麼啊。」童佳戳了戳上揚的嘴角,「它自己要翹起來,我能有什麼辦法?」
曲鳶輕敲桌面,笑吟吟地問:「如果今晚要留下來加班的話,是不是就能收回去了?」
「收收收!」童佳立即抿緊了唇,用口型說了「老闆娘」三個字,放下水杯,雙手合十地求饒,「我錯了,求放過,保證下不為例。」
童佳發現她威脅人的樣子,頗有裡面那位徐總的風格,唉,老闆娘是同事,還坐在對面什麼的,太壓力山大了。
她安安分分地專注工作,兩耳不聞徐曲事。
曲鳶打開電腦,準備整理會議資料,手機震動,彈出微博消息提醒,她點進去,是一位名叫檸檬醬的網紅大V發了篇道歉的長微博,艾特花臉小野貓。
洋洋灑灑幾千多字,幾乎通篇在說這兩天心理壓力大到睡不著,過得有多煎熬云云,然後在末尾處,用兩三行文字簡要地提及了自己的不當行為,並誠摯地向花臉小野貓道歉,希望能得到原諒。